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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王氏这一次流产,对李小龙的打击更大,使他一下子从幸福的巅峰跌入谷底,刚刚开始恢复的生活激情戛然而止。
“我们结过婚七年了,你才怀上这一个。不知道下一个要等到驴年马月。”李小龙唉声叹气道。
“我们夫妻都不到四十岁,生小孩的机会还很多。你每天吃饱喝足睡好,有了好身体和好心情,还怕没有小孩吗?”李王氏安慰道。
转眼又过去了一年,李王氏还没有怀上。
这让李小龙十分着急,因为他为李氏家族培养栋梁之材的宏伟目标,连影子都没有。
李小龙着急归着急,可日子还得一天天往下过。毕竟有李王氏天天给他打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这天,李小龙在私塾里教了一会儿课。他的烟瘾犯了,就从腰间抽出旱烟袋,吧嗒吧嗒地吸上几口。
李金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大大,这写诗也没什么难的,我也会!”
“臭小子,”李小龙以为李金是随便说着玩的,便厉声道,“你不要捣乱好不好?坐好了,认真上课!”
“我不是捣乱!我真的会作诗呢!”李金认真地说。
“真的吗?谁教你的呀?”李小龙半信半疑地问。
“那还有假?是卖油果子的管大爷教的呀!”李金摇着头笑眯眯地答道。
“什么?”李小龙不以为然道,“那个管大仙一肚子的歪门邪道,因为没有人再相信他算命打卦那一套,才改行卖油果子的。”
“管大爷比大大厉害呢!大大在猫头鹰的画画上做的诗一点不好。管大爷做的可好呢!”李金道。
“说出来听听!”李小龙笑道。
“天生慧眼夜不寐,
冲天一鸣扬我威。
天昏地暗好捉鼠,
月儿不明照样飞。
大大,怎么样?”李金道。
“这个……”李小龙感到无话可说,想了一会道,“好是好,就是有点俗气。以后咱们跟诗仙李白学!”
“我也要跟管大爷学,二爷不是说他是大仙吗?”李银道。
“这个……诗仙和大仙是不一样的。唉,这个跟你说不清楚。”李小龙道。
“大大,银弟弟也会写诗。管大爷说,银弟弟的诗诙谐有趣。”李金道。
“真的吗?”李小龙惊喜道,“小银子,你把你写的诗念给大家听听!”
“好咧!”李金起身离开座位,走上讲台,调皮地学着李小龙的样子,踱着方步,摇头晃脑地念道:
“日照讲台生轻烟,
一颗脑袋歪旁边。
青烟直上三千尺,
疑是学堂变九天。”
李小龙心中一阵惊喜,心想:“我儿果然十分聪明,与众不同啊!”
“写诗有何难?”李银不服气地站起来说,“二爷,妈妈也教我写诗呢!”
“那好。什么诗,你还记得吗?”李小龙问。
“记得呀!”李银兴高采烈道,“昨晚上,我和妈看天上星星。妈说,牛郎和织女隔着银河相望。”
“银子弟弟,你快点念诗呀!”李金道。
李银大声道:“好的。你们听:天空昏暗,一道银河分两边,这边是天,那边也是天。一对痴情人,真是好可怜。”
听着听着,李小龙的脑海里浮现了自己和哥嫂之间的往事。
“好诗呀!”李金叫道,“真厉害!一点不比小曹植差啊!”
学生们鼓起掌来。
掌声把李小龙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跟着鼓掌,然后称赞道:“后生可畏,奇才,奇才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李铜轻声嘀咕道。
李小龙没有理会李铜。他抬头望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言自语道:“怕就怕他跟着小铜学坏啊!”
一听这话,李铜十分难受,站起身说道:“小金子和小银子进学堂才没几天,二爷就这样表扬他,不就几句顺口溜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小龙平时就十分讨厌头脑简单却口无遮拦的李铜,当然不相信他也能写出好诗。他眼睛直视着李铜揶揄道,“咱李家真是要出人才了!那你露一手给大家看看呀!”
“好!”李铜得意洋洋地应道。他自然听不出言外之意,便学着李小龙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样子道,“日……赵香炉……生子健,子健气得……冒青烟……”
“小铜,你个小王八蛋,”还没等李铜说完,黄子健的骂声和小板凳冷不丁地飞了过来,“你不得好死!”
黄子健冲上前去和李铜扭打在一起。
原来这黄子健的母亲姓赵,外号“香炉子”。
李小龙脸都差点气歪了,好好的课堂秩序就这样被搞乱了。他愤怒地把李铜拉到一边,叫他跪在地上,举起戒尺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二爷,我哪里做错了?我不是也在作诗吗?是黄子健先打我的呀!”李铜双手抱住李小龙的胳膊申辩道,“是他们先说作诗的,二爷干吗打我一个人?不是二爷同意我说的吗?”
“你那也叫诗吗?”李小龙训斥道,“从小不好好念书,尽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长大了能有啥出息!”
发过火,李小龙忽然想到自己最近五年与武胜男很少见面,难怪她感到如此寂寞,她一定很怨恨我。
一路上,李铜反复叮嘱李银,到家后不说自己打架和被处罚的事情。
李银满口答应,可是一到家中就把自己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他迫不及待地如实汇报了私塾里发生的情况。
“什么?”李大虎一听火冒三丈,“不好好上学还打架?吃了豹子胆了!”
他随即脱下鞋子狠狠地抽打着李铜的屁股。
“大大!”李铜双手抱住屁股一边躲闪一边哭喊,“不是我先打的,是人家先打我的啊!”
“什么?”李大虎停下手一边穿鞋子一边吼道,“你给老子说清楚!难道你二爷还能胳膊肘往外拐吗?”
“二爷叫我作诗,我刚说了两句,黄子健就骂我,还拿板凳砸我。是二爷不公平……”李铜感觉太委屈说不下去了,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