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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结束了。
一看到罗小花和大岛森站起身,李德钢就立刻动身朝门口走,眼睛紧紧地盯着罗小花。
罗小花和大岛森出了教堂大门,向西北角走去。
李德钢躲在教堂斜对面的墙角后,时不时探出头望着罗小花和大岛森。
大岛森正在脱棉袄。
罗小花掏出手枪抵住大岛森的脑门:“老实说,你是谁?”
“别、别这样!”大岛森说,“不能开这样的玩笑的干活!”
“谁跟你开玩笑!罗小花怒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李德钢这个名字的?”
“你不是这样叫、叫他的吗?”大岛森说道。
“你听好了,”罗小花说,“我是叫‘德钢’,而不是叫‘李德钢’,你是如何知道他姓李的?”
“这、这个……”大岛森无言以对。
“那我告诉你,”罗小花说,“只有李德钢的同学知道他姓李。”
“是啊!”大岛森说,“我和李德钢是海州师范同学,这个没错呀!我是从东北来的华仁。”
“你是日本人大岛森!”罗小花说,“去年元宵节的夜里,你和郑小丫想炸我们旅部,郑小丫被打死,你逃掉了。”
“你想象力太强的干活,可以写小说的干活。但是,你有什么根据说我是日本人的干活?”大岛森问。
“日本人说中国话就喜欢‘干活’。嘻嘻嘻……”罗小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岛森突然坐下去,双手迅速抱住罗小花的双脚,头撞向她的小腹。
罗小花猝不及防,仰面倒在地上。
大岛森鱼跃而起,骑坐在罗小花的胸口,左手按住她的右手,右手把她的手枪夺下。
大岛森把枪口抵到了罗小花的脑门:“不要以为你是个花姑娘,我就不会杀你的干活。支那的花姑娘大大的有……”
突然,李德钢的飞脚落在大岛森的后背上。
大岛森趴倒在地,手枪还紧紧地握在手中,转过头把枪口对准了李德钢。
大岛森的小腹压着罗小花的脸。
罗小花伸手抓住大岛森的下身,用力一握。
“哇……”大岛森惨叫一声,翘起的头无力地垂下,手中的枪落在地上。
李德钢掀翻大岛森。
罗小花爬起来捡回手枪。
“你这一手谁教的?”李德钢问。
罗小花指了指大岛森。
“他也是我的武士道老师。”李德钢笑着说,“喂,老同学,中国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懂吗?”
大岛森痛苦地摇摇头。
“你这句话我也不懂,他一个日本人怎么能懂?你干脆说教会徒弟打师傅得了!”罗小花说。
“就是这个意思呀,你怎么说你不懂呢?”李德钢问。
“那你干吗说得那样啰里吧嗦的!”罗小花笑道。
“我、我栽在徒弟手、手里的干活,真舒服!”大岛森苦笑道。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你懂吗?”李德钢问。
“懂的。”大岛森说,“杜鑫磊老师经常这样说的干活。”
“亏你还记得杜先生!你要是偷袭旅部得手,他就被你炸死了。”李德钢说。
“那你们想、想把我怎么样的干活?”大岛森问。
“我们把你交给校长的干活!”罗小花模仿着大岛森的语言特点答道。
“我认为你们这样做是大大的愚蠢的干活。”大岛森说。
“为什么?”李德钢问。
“我投靠郑家军,就是为了使他们将来能够为大东亚共荣圈的干活。这个跟你们共产党投靠国民党是一样的干活。”大大森说。
“胡说!”罗小花说,“郑家军是反动军阀,国民党是革命军,怎么能一样的干活?”
“有什么不一样的干活?只不过,郑家军失败了,而革命军胜利了。其实,国民党比郑家军更加反动的干活。
共产党帮助了革命军。可是,国民党却反过来杀害共产党的干活,这个就是兔死狗烹的干活。”大岛森道。
“你再敢胡说!”罗小花掏出手枪对准了大岛森。
李德钢按下罗小花的枪说:“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听他说完!”
“我们亲爱的杜老师,一心一意地帮助革命军的干活,还不是照样要被杀头的干活?”大岛森说。
“杜主任怎么了?”罗小花问。
“小花,”李德钢说,“你不要着急!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只是说,杜先生在先锋旅发展了太多的共产党员。他们把杜先生带到武汉的反省院来反省。”
“什么是反省?”罗小花问。
“就是……跟我们到教堂忏悔差不多吧!”李德钢说。
“别做梦的干活!”大岛森艰难地坐起身说,“进了反省院的共产党,如果不投降的话,都是要被杀头的干活。还有你李……沈招银,也是自身难保的干活。”
“沈副官不是来军官训练班学习的吗?”罗小花问。
“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是受到监视的干活,如果被举报有什么不轨言行,是一样要被杀头的干活。
而且,沈招银在海州师范的时候,就追求随先生的干活,以后一直在他身边的干活,支那人叫亲信的干活。”大岛森说。
“他不是沈招银!”罗小花大声说道,“他是李德钢!”
“嘻嘻!”大岛森笑着说,“太好笑了!他怎么可能是李德钢?”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罗小花说。
“吓死我了!”大岛森说,“只有沈招银是死心塌地跟着杜先生,跟着共产党的干活。
李德钢和我是老同学,并且是好朋友的干活,跟杜先生不是一条道上跑车的干活。
而且,在国民党的档案里,沈招银就是沈招银,是杜鑫磊同党的干活。你不管怎么说,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李德钢的干活。
哦,我想起来了。很快,反省院的囚车会开过来的干活。里边装着共产党的人。国民党让他们在上帝面前忏悔的干活,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的干活。
囚车来的时候,请你们带我去看看,里边有没有杜先生的干活。然后,我任凭你们处置的干活。
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把我送到校长那里的干活。他们即使知道我是日本人的干活,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因为,我们大日本目前对国民党没有任何威胁的干活。
反过来,我只要说你们是共产党的干活,你们就要被杀头的干活。只有我为你们经常说好话的干活,你们才能得到平安的干活。
希望二位三思而后行的干活!”
大岛森的话说得李德钢和罗小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不一会,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李德钢、罗小花和大岛森急忙向教堂门口跑过去,在边上等着。
教堂的大门被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把守。
过了一会,从教堂里走出了八个穿着沾满血迹的单薄衣服、戴着手铐脚镣的人,杜鑫磊是其中一个。
“杜先生!”李德钢、大岛森同时喊道。
“记住‘野花自己开’五个字!五个字啊!”杜鑫磊凝视着李德钢的眼睛喊道。
囚车离开后,李德钢、大岛森和罗小花回到西北角。三个人抱头痛哭一场。
李德钢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野花自己开”五个字:“野花是谁呢?是罗小花还是我,或者是共产党和农会?会不会是以后共产党联系我的暗号……”
“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吃饭吧!”大岛森说。
“我一点都不想吃。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坐一会。”李德钢说。
“我也不想吃。我陪你说说话!”罗小花说。
“我知道了,”大岛森说,“你们想亲密的干活。不过,不能回去太晚的干活。我走了,你们一点要记住:九点钟我们教官要检查你们学员宿舍的干活!”
望着大岛森远去的背影,罗小花叹息着说:“唉……你们男人花花肠子真多。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可不是吗?”李德钢说,“我在海州师范六年,各种各样的新思想都把我弄晕了,我开始觉得很有意思,但后来觉得累了。
我好不容易盼到毕业,希望回到朐南镇安安心心做一个教书先生,像我大大那样。
可是,我回到家中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家就出事了。这两年多来,我像一只丧家之犬,四处游荡。我都好像死过好几回了。
去年冬天,杜先生把我从刀口下救下来,给我指明了革命道路,我心里才有了谱。”
“沈招银是早已就跟着杜先生干共产党的吗?”罗小花问。
李德钢答道:“那个时候,海州还没有共产党。杜先生是在沈招银离开学校参军以后去了欧洲,在欧洲学习了共产主义思想。
回来以后,杜先生先在板浦教堂里做堂主,然后到了关旅长的革命军。”
“我也在过哪个教堂。”罗小花说。
“我以为,跟着杜先生不会错。现在,没有了他,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了主心骨。”李德钢说。
“德钢,你也是我的主心骨啊!”罗小花紧紧地拥抱着李德钢说,“夜里查房以后,你到我的宿舍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