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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炼辰就说：“性格养成要从小，之前夫人太宠她了，权势家族出来的孩子要是有点放肆，就会害人无数。您想想，昨日在金陵饭店的事。夫人听说的吧？”
“大姐和我说了。”
“她也许都没注意到，夫人您可晓得，要不是我在，那个门房回头就会经理给开了，你猜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人家无辜，家人更无辜，失去了工作得罪了财神，你要人家以后怎么立足怎去养家糊口。也许一家的命运就会被改变。以小思大，可怕啊。”
“杀人如麻心如铁石的沈炼辰，也有这般的仁心，真正想不到。”
“早点休息吧夫人，女人睡得晚老的快。”沈炼辰干脆怼她，杨子欣果然慌乱：“我哪里老。”
沈炼辰哈哈大笑起来，杨子欣才详怒道：“你现在胆子肥了，居然敢戏弄我。”
“夫人会长命百岁青春不老的。”沈炼辰赶紧认罪。
两人说笑着走到门外。
沈炼辰恢复了严肃，毕恭毕敬的道：“夫人留步。”
杨子欣看了一眼外边血糊糊的场面，皱起眉头，沈炼辰秒懂：“卑职马上安排人收拾干净。”
“下不为例。”
他们看似一本正经的对答，可里外人等都听到他们之前的笑声。
何况在总统府门口杀个人还有下不为例一说，这就是说这次杀了就杀了呗。
杨新武不由心想，到底是沈处长，闹这么大的事，夫人还亲自送他出来，可想而知领袖也不会拿他怎么着。
李虎在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呢。
沈炼辰走来后扫了他几眼，都没等他说，就道：“多谢。”
“卑职…”
“把地上收拾干净，把这个人找个地方埋了吧，也不必轻贱他的尸体。”沈炼辰吩咐道。
李虎连忙领命安排下去，然后又眼巴巴的问：“沈处长回去吗？卑职送您。”
杨新武在边上帮衬：“是啊，沈处长，时候不早了，我们送您先回去吧。”
“在场的弟兄们的帮助，我沈炼辰绝不忘记，明日无事我会亲去军营感谢诸君！”沈炼辰却没搭理，而是先郑重其事的对那些士兵感谢道。
士兵等慌忙乱七八糟的回礼，七嘴八舌的表示谦虚。
李虎也在说应该的应该的，请沈处长不要见外。
沈炼辰却把眼睛一瞪：“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安排下，然后和我同车吧。”
缘分一而再再而三。
说来李虎也是自己和无垢定情的见证人。
人家这等卖力后，你总觉得理所当然，那就会结仇，因为世上既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没有付出不求回报的人，除非是你的爹娘。
再说军情也需要人手，人家这般热切那还不如遂他愿，这样一来自己也算多个忠诚手下。
当然此人其他方面还需要考察再按才能分配。
但总比他在军内混日子好。
沈炼辰这句话一说，李虎顿时疯了，语无伦次的哆嗦着给他开门，还拿袖子去擦坐垫，各种马屁各种舔。
杨新武都看不下去，沈炼辰也啼笑皆非。
前排亲自开车的钱利民却不乐意了：“哥们，我可是擦车的，你这是下我面子啊。”
李虎忙表示歉意，但心中不爽，心想，你都进门的老人了还不让我这个新人拍马屁，不厚道啊。
得，两马屁精就此开始针尖对麦芒起来。
杨新武看在眼里自然继续无语不提。
这件事看似风平浪静，其方面对沈炼辰杀顾长成一事也不是没点说法。
他们倒不是认为沈炼辰有鬼，他们只是抓住这一点，以争取对徐恩曾的宽缓。
但一是公道自在人心，徐恩曾之前做的太过而此次做的太蠢。
其次杨家顾家乃至蓝衣社方面集体为沈炼辰抱不平，权衡这玩意大家都玩的溜，一方拿出豁出去的姿态后，另外一方将样子做给下面人看清楚也就放弃了。
时光飞快，天气其实已经开始炎热，人心逐渐暴躁。
事情也得趁热打铁，在这帮人的催促下，几日后，关于徐恩曾的处置决定总算公示了出来。
徐恩曾被去除党务调查处处长职，被调入南昌行营任副督办。
党务的人去军伍里当个副督办，就如同把去了角的绵羊放在丘陵地带，你让他怎么蹦跶？
这还不是狠的。
因为即日，熊式辉从淞沪警备司令部卸职，改任南昌行营主任。
好吧，徐恩曾之前可是被熊式辉鄙视的，现在还成了熊式辉的手下，这是阴招吗？不是。
这发的力，他们是为徐恩曾着想，因为熊式辉最近和他们走的近，他们在变相的照顾徐恩曾，让他借机多一份从军资历而后再回参谋二厅或者其他地方，反而多个资历。
可是好心办坏事了不是，得徐恩曾哭诉，明白怎么回事后，他们也没辙了。
轰动南京官场的沈徐之争就此以沈炼辰大获全胜尘埃落定。
但沈炼辰更高兴的是，钱永明得以任党务调查处副处，正处由贺耀祖兼任。
钱永明事后思来想去还是来沈炼辰家了一趟，沈炼辰依旧滴水不漏，钱永明没敢和他继续聊顾长成被杀的话题，他便扯到自己党军办公室的职务问题。
他想辞去这个职务，专心党务。
沈炼辰其实晓得他在打什么算盘，钱永明想全心全意将党务一手抓，他其实是我党人士，沈炼辰则是友好暧昧人士，要是党务军情成他们两个的话，我的滴个妈，老辛还怎么搞？
沈炼辰一口回绝，很不赞同的道：“你小看了党军办公室的重要性，这是个万金油的位置历练着人，拿着这个位置随便下面哪个部门有功劳都有你的份。党务要是出岔子，你还不担责。”
他话里的意思莫非要党务？钱永明有些不懂。
沈炼辰自然不能和他说九一八将近，因为他没法说，于是沈炼辰含糊其辞。
这件事也就闷在了钱永明的心里。
不久后，钱永明的情报总算安全的送去了苏区。
伍子豪其实已经得到情报，但他亲眼目睹最可信的钱永明发来的消息后，还是乐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