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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凯申对向忠发的死倒没说太多。
缘由很简单，向忠发号称总书记其实已经被架空，前些日只在上海以古董商人的身份做掩饰，而他只负责一些中共的边角工作。
反而是顾顺章的投降，让中共的发展路线发生了一个重大转变。
原先中共中央权力核心都在一一四上海等处，重点在于发展工人阶级。
比如向忠发这个工人出身的总书记，就是这么上任的。
这当然是共产国际的主张。
可是中国特色中国特色，当时没有这么词，但有句老话叫因地制宜。
你让共产党打着旗号在城市内明晃晃的和国民党斗争发展，这明显不现实，所以顾顺章一叛变，撤退的机关同志们讨论后，便制定了在农村发展的路线。
这不是说他们舍弃了工人阶级，而是工农工农，后一个字在其中占据的位置开始变得重要。
共产党这么一搞，常凯申就晕了。
国民党的统治看似严密，其实令不下县乡。
但县乡居民等又是这个国度的基础。
基础被动摇，共产党都要建国了，常凯申能不火吗？
徐恩曾对这个风向却没一点半点的把握，因为他回来后没够到忙碌异常，话此刻也未必晓得常凯申的心理变化。
而那日，沈炼辰和钱壮飞联手请调顾顺章后，顾顺章回党务时走路就又飘了几分。
过去对南京方面局势一抹黑的他现在总算明白了。
在情报系统方面，徐恩曾这厮根本就不算个什么大腿，真正的大腿只有一条，那就是沈炼辰。
顾顺章对徐恩曾看不起，但对沈炼辰没有半点敢小觑。
加上沈炼辰如今位高权重，偏偏不曾遇过他，这让顾顺章心中不禁以己度人的想，莫非沈炼辰也是傲气之人，不见我的本事是不肯屈尊相会的，那我得怎么做舔狗才能见到他的腿毛呢。
很快，他得知了一个消息，沈炼辰前些日被刺的。
顾顺章便主动找钱壮飞，表示自己也想为此事出点力。
他说额冠冕堂皇，且不避让钱壮飞，可他不晓得，钱壮飞正是周恩来手里的一招棋子。
钱壮飞见这厮居然要做沈炼辰的舔狗还不避讳自己，心中古怪至极。
他也没拦着，也没同意，只说顾顺章你且将自己的事情做踏实，其他方面不要太操心。
领导嘛，话没说死，就是默许。
顾顺章立刻去忙活了。
当晚他就再度化妆成魔术师，先去了繁华附近的场所应聘表演。
钱壮飞则再度找沈炼辰，告诉他顾顺章的意思，沈炼辰本要损他为何总是饭点过来，听完钱壮飞的讲述后，沈炼辰的脸色也顿时古怪起来。
怎么滴，我现在帐下招妖还是怎么的。
先是丁默屯李士群，现在连顾顺章都要来舔我。
沈炼辰琢磨之际，钱壮飞仿佛不经意的和他说：“我有渠道得知，中共那边晓得向忠发的死因后，很是震动，已对其进行祭奠。”
“敌之英雄我的之仇寇，这说明徐恩曾立功了嘛。”沈炼辰滴水不漏着。
钱壮飞总算领教到陈大有曾经的痛苦，偏偏真不敢再往深里和他再说什么。
沈炼辰接着道：“顾顺章既然要出力，那钱主任就麻烦你帮帮他吧。这个人的本事是有的，让他和日本人搞一搞也是好的。”
“日本人？”钱壮飞之前还不晓得沈炼辰对此事已有判断。
沈炼辰点点头：“我很怀疑，你方便的时候将这个信息透露给顾顺章。此事呢，反正是他贴上来的。这么做还有个好处，估计徐媳妇的大姨妈能气出来。”
“大姨妈是什么？”钱壮飞不懂。
沈炼辰才想起此年间绝对没这个词，手一阵乱比划，最后憋出个“就是脑溢血，就是脑中血管破裂拉”，钱壮飞不由点赞说：“这个话倒是形象，气冲脑门血污神智，但为何叫大姨妈呢？”
沈炼辰服了他了，勉强解释：“阿爹的姐妹是姨妈，其中大姨妈肯定好强，所以说话反冲容易气人，我们老家就这么说了。”
“小姨妈也可以啊。”
“你没完了是吧。”沈炼辰火了，你走，我家要吃饭了和你讨论这玩意呢，你走。
钱壮飞今天也没想来蹭饭，掉头就走，看着他的背影，已颇有陈大有当时受气后的风范。
这会儿，张东珍正指示人再去乙地死件箱约一约高明达。
这次她准备利索把高明达拿下，直接拷问清楚。
因为她的时间来不及了，她的主要任务在于前往上海，为日本海军要做的些事情做准备。
对面的胡桃里舞厅忽然传出阵喧哗，诸多客人陆续都过去，张东珍很好奇，不久有人告诉她讲，那边来个魔术师在表演，手艺还不错。
张东珍一听也就过去看了。
她现在花名是周玲，来自北京，之前做过旦角后改行做了舞女，歌唱的不错人也漂亮，因此客人们都认得她，而台上的顾顺章不久看到个美女在自己前面晃荡，这厮就又痒痒了。
张东珍却不然，和这个个头不高但长相顺眼的男人对上眼时，她本能的卖弄风骚的甜甜笑着。
心中却还时不时走神的想着高明达的事情。
而这会儿徐恩曾则在琢磨，要不要将丁默屯调回来，因为党务这边他已经有些失控。
坐在他对面的周佛海，自上次马延福的事件后，很不受人待见。
今天来找徐恩曾，不过是同命相怜的两个货能相互发泄发泄。
另外就是他想试试，能不能和徐恩曾一起去，教育部他是待不下去了，他想来党务。
徐恩曾正找臂助，就和他说透，什么也要等顾顺章的事情搞定，钱壮飞那厮吃里扒外也需收拾掉才行。
“但是佛海兄啊，顾顺章这厮难消停，如今沈炼辰无耻的横加一手后，他更端着了，你也晓得，我现在是个落魄之身，简直奈何不得他，凡事还要看他脸色行事。而没有他的配合，共党那边种种情况又如何能顺利破局呢。此次向忠发虽然给逮住，却什么也没交代，你说说吧，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