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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疆的景色，在冬天并不美丽。
广袤、无垠，以及荒芜。
乔小安倒是觉得很适合自己此时的心情。
身份已经被识破后，乔小安索性耍了个赖皮，让秦观转回来接自己，而后带着她去写生。
秦观起先是拒绝的，随着乔小安的开价，他答应了。
一天一万！
前是当场去就近的银行取得。
令乔小安有些惊诧的是，那张黑金卡，依旧能用。
乔小安没有客气，一口气取了十万。
给了秦观八万，自己留了两万。
“十天，我这次的行程安排是十天。”秦观强调着时间。
“知足常乐，差不多就行了。”乔小安踮着脚尖，拍了拍秦观的肩膀，“老弟，租车钱我出。”
在车行，租了辆suv，又购买了一些必备品，两人出发。
乔小安的主要目的是散心，以及饱览风景。
秦观的目的是写生。
两人彼此互不干扰，各自做各自的。
偶尔，乔小安也会借用秦观的画笔和纸动动手，但都是被秦观取笑说太荒芜寂寥，没有风骨。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下雪了。
天气预报中并没有说有这一场雪。
但它就是来了。
一夜间，千里飘白，寒风刺骨。
茫茫的雪遮掩了一切事物。
乔小安站在露营的帐篷边，甭说是路，就是东南西北也分不清。
“大概是完犊子了。”秦观呵着气，说道。
“这场雪得下多久？”乔小安担忧地道。
已经是晌午时分，可雪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
天色苍茫灰暗，整的和傍晚日落后似得。
“运气好的话，明天就停了，但要消融，没个两三月，怕是不会消掉的。”秦观说着，撩眼看了下远处。
“我们怎么回去？”乔小安问道。
没有户外生存过，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就是东西的用量。
秦观没有阻着乔小安，故而乔小安也没那个印象。
昨晚，两人的储备已经见底，原本是要今天下午返回城市人烟区。
“打电话吧。”秦观说道。
“救援电话的号码是多少？”乔小安主动地拿出手机。
“要经济实惠的，还是要效率至上的？”秦观问道。
“有没有既经济实惠，又效率至上的？”乔小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给顾总打电话。”
“我没开玩笑。”
“我也是在和你认真说话。”秦观一脸严肃。
“不打。”乔小安摇头。
“如果你想天黑前就离开这里，坐在有暖气的地方，泡着热水澡喝着热茶，我劝你还是打吧。”秦观说道，“一般的救援电话，打过去也不可能给你出动直升机。”
“圣君财团在这边没什么影响力的。”乔小安否决道。
“你了解圣君财团多少？你了解顾寒晷多少？”秦观冷笑着。
乔小安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甚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圣君财团、顾寒晷。
这两者对她而言，都算不得很重要。
“五年前，圣君财团就已经开始布局全国，把集团的核心业务挪移分散。可以说，在全国各地，都有圣君财团的影子。只是顾总做事素来低调，知晓的人不多罢了。”秦观说道，“打吧，就算是我求你。”
秦观跺了跺脚，“我们出行采备的东西，不包括防雪和御寒。下雪后，夜间的温度，将会达到零下二十多度。”
“如果你现在不打电话，等到快被冻死时，救援队都来不了。”
在秦观的再三催促下，乔小安只得开始翻找顾寒晷的电话。
看着乔小安的操作，秦观愕然。
“你把他拉黑了？”秦观满脸的难以置信。
“嗯。”乔小安没有否认。
“我，我没记错的话，是你……那个啥的在先，对吧？”秦观磕磕绊绊地说道。
“嗯。”乔小安点头。
“我的天老爷。”秦观伸手拍了拍自己额头。
电话拨过去，一直到系统提示无人接听，顾寒晷也没接电话。
“继续打。”秦观低声说道。
乔小安又打了一次，依旧无人接听。
“再打！”
这次，等到乔小安都想自己挂断时，那边接通了。
“什么事？”
顾寒晷低沉稳健的声音，自话筒中传来。
乔小安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已经被秦观抢了过去，“是顾总吗？我在路边发现了一名晕倒的女子，她手机通讯录置顶的就是这个号码，您是她的前夫吧？”
说话间，秦观还不忘给乔小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是。”顾寒晷声音淡漠。
“不应该啊，你不是顾寒晷吗？我看这女人身份证上写着的是叫乔小安，你们不曾经是夫妻吗？”秦观疑惑地道，“哦，对不起啊，那大概是我搞错了。”
一阵风，骤然吹过。
呼啸如刀。
夹杂着雪片打过来，砸脸上。
“啊——”
猝不及防，乔小安被雪糊了一脸，急忙背身。
“乔小安！”
电话中，骤然传来顾寒晷的怒喝。
“我在，我在呢。”乔小安扬声喊道。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没玩花样，我现在被困在大疆了，雪好大的。”乔小安连忙说道，“顾总，你可以帮忙派人来救救我们吗？”
“几个人？”顾寒晷问道。
“两个人，一辆车。”
“不去。”顾寒晷回答的干脆利落。
乔小安朝着秦观摊手，示意自己早就知道是这样。
“顾总，别误会。我是一名园林大学美术系的学生，叫秦观。是来大疆的火车上和乔总认识的。本来我们准备今天下午返回城里，可昨夜突然下暴雪，我们被困在了野外，没办法离开。”
秦观说道，“我们的物资已经用完，晚上之前得不到救援的话，就会被冻死在野外。”
“您应该不希望报道上写，秦某和乔总成了对苦命鸳鸯吧？”
顾寒晷呵呵了两声，“关我屁事。”
电话被挂断。
秦观却是朝着乔小安，比了个ok的手势，“等救援吧。”
半个小时后，乔小安就听着天际，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直升机！
秦观耸肩，摊手道，“我说过的，你从来就没有去试着了解过圣君财团，更没有去尝试着了解顾寒晷。”
“回去以后服个软，道个歉，端正下态度，那事就过去了。”
“夫妻嘛，本来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