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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意思，便是谁也不要挡谁的路？
顾寒晷眸子先是一暗，随即荡起层层笑意。
全是冷笑。
“一别两宽？”顾寒晷笑着，怒意上涌，“乔小安，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带着儿子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是她。
缠着不放的人也是她。
提到结婚丁点反对都没的也是她。
墓室造好了，棺材也准备就绪，就差立碑填坑……
她来一句想要诈尸？
乔小安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有些错，错了便是错了。
一旦错了，那就是……一辈子都错了。
再去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理直气壮。
她殊不知，这幅沉默的态度，落在男人眼中，便是无声的抗议。
“行，你要离婚，那现在就离。”
顾寒晷手一探，抓住乔小安的手臂，朝着车里拽去。
乔小安没有反对，由着他，把自己塞进车里。
电子锁落下，车门被锁。
“等今天的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就立即回去。”乔小安说道。
顾寒晷没有答话。
钥匙扭动，车引擎轰鸣着，开出了车库。
车都没驶离小区门口，两人电话就几乎同时响起来。
乔小安看了眼，是封德打来的。
乔小安没接。
顾寒晷的手机，则是压根都没掏出来看。
很快，电话没再响，进来一条短讯：“小安，有什么事，让着顾总一些，他最近心情不太好。”
乔小安略微抬眉，立时瞥见顾寒晷阴着脸，目光沉郁。
遇到这种事，大概那个男人，都心情好不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白如冰，怕是这些时日没少缠他，央着要个名分。
“但愿，她能对孩子们好点。”
乔小安心头叹息了一声。
却又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过于奢侈。
乔煜和顾夭夭不喜白如冰，白如冰也是同样不喜这两孩子。
那日在泳池中，便可见一斑。
收拢心神，乔小安眼睑微垂，没再说什么。
车出了小区，直奔机场。
泊车、进售票厅、买票……顾寒晷的行程，一气呵成。
乔小安谨记着封德的指示，一言不发。
顾寒晷说什么，那便是什么；顾寒晷做什么，那便紧随其后。
短短四十分钟时间，两人就已经坐在了候机大厅，等候航班起飞。
徐艳丽的电话，打到了乔小安这边。
“我的小祖宗，你们去哪了？”徐艳丽问道。
在楼上看着两人驱车离开，这一走，就是近一个小时。
发布会迫在眉睫，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去现场了。
乔小安偷偷的看了眼顾寒晷，说道：“机场。”
“啥？哪儿？”徐艳丽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机场。”
“去机场接谁啊？”
“不是接人。”
“不是接人你俩跑机场做什么，脑子有病啊？”徐艳丽催道，“赶紧的回来，一大群人等着你这个主角到场呢。”
乔小安心头一窒。
开新品宣发，现场签售……
是多少年来真正自己梦寐以求的场面。
更不消说，还有查理斯等一干业界大神帮着自己站台背书。
“对不起。”乔小安声音低沉了几分，“姐，麻烦你给查理斯他们说下，就说我有点急事，去不了了……”
“什么？急事？乔小安，你能有个屁的急事啊！滚过来！”
“姐，我这边真有事，去不了。”乔小安低声道。
“乔小安，那你告诉我，你能有什么事？你儿子，女儿，老公，都是在江城，你能有什么事？你爹死了要你回去？你那个爹死了，怕是他家也没人觉得你有资格磕头，回去热脸凑别人冷屁股？”
“……”
“乔小安，我警告你啊，别的事，我能容忍你胡来，但今天的这件事，甭说是你你爹死了，就是姓顾的那个王八蛋被车撞了，你也得给我过来！”
“……”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麻溜地滚到现场。”
那边没再给乔小安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收起手机，乔小安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难道不想去现场吗？
可去，和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双方一离婚，妖雨工作室的所有漫画版权，以及往后的所有新作品，其实都已经和她没有了关系。
旁侧坐着的男人，闭目养神。
浑然似没有听见乔小安手机里，传来的徐艳丽的声音。
候机厅的广播，响起了航班开始检票的提示音。
“走吧。”
听着广播，男人睁开眼，长身站起来。
乔小安能明显感觉到，顾寒晷身上的冷意，愈发强盛。
淡漠冷冽的气场，萦绕周围。
乔小安没有说话，站起来，跟随在男人身后，冲着登机口而去。
等候的距离，到登机口，并不远。
但到了登机验票口，乔小安忽而不动了。
目光扫过外围，机场的跑道上，一架涂染成五颜六色的飞机，在牵引车的拽动下，缓缓驶来。
那飞机上拓印的画面，分外眼熟。
尤其是画中的小女孩，弯腰在溪水边，眼神明亮。
是乔小安第一部漫画的封图！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歇，顾寒晷也跟随着停下来。
当他转身低头。
却是刚好迎上了乔小安坚定而炽热的眸子：“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
话说完，乔小安拔腿朝着外面跑去。
出候机厅、打车……
乔小安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发布会的现场。
只是，当她赶来，看见的，却是一排排的消防车。
举办发布会的场馆，阵阵浓烟冒起。
“小安，小安——”
在场馆外徘徊的徐艳丽，看见乔小安，连忙喊着。
“怎么回事？”乔小安问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徐艳丽脸上，残留着几分惊惧，“那些今天准备销售的漫画书册，突然就着火了。”
“没人受伤吧？”乔小安关切地道。
“签发会还没真正开始，所以人都是在场馆外排队，内里除了工作人员，没什么别的人。”徐艳丽摇头。
“没人受伤就好。”乔小安松了一口气。
“封德呢？”乔小安又问道。
徐艳丽和封德在一起，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封德没道理不陪在自己女朋友身边。
“那个家伙——”
徐艳丽咬牙切齿，“别提他了，说是去上厕所，现在还没回来。”
正说着，两人就瞥见，捂着肚子的封德，在两名消防员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自场馆内走了出来。
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