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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一行人走了。
临行前，乔小安本来是想去送送的。
可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返回了苏城，并且订好了圣诞节前夕的机票。
“为什么这件事我不知道？”乔小安茫然。
徐艳丽心头有愧，便说道，“我也不知道的呀。”
“我觉得你在诓我。”乔小安道。
“嗯，我也觉得是我在诓你。”徐艳丽点头。
乔小安没再说什么。
耀宇科技那边，很多事已经不和她商量，也不通知她。
徐艳丽还偶尔会知会她一声，琳达已经彻底断了联系。但乔小安没有什么怨言。
她和顾寒晷的关系，本就形存实亡。
差的，不过是回去苏城一趟，把该走的程序走完。
但，乔小安又有些畏惧。
因为她一旦回去了苏城，就必须要面对夭夭和乔煜。
这些天来，无论是夭夭，还是乔煜，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联络过。
要说那两个小家伙不知道网上的事，那是不可能。
可他们为什么不联络自己？
乔小安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
圣诞节如约而止。
大清早的，徐艳丽就兴匆匆地起床，梳洗，打扮，不断地疯狂更换着裙子衣服，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
“这个好看吗？”
“这个怎么样？”
“粉色会不会太嫩啊，他好像不喜欢我装嫩。”
“红色会不会太土，太俗？”
“……”
乔小安一件一件的给着自己的意见和建议，由着徐艳丽折腾。
最终，徐艳丽选了一件红色的，绣着凤凰的长裙。
那是江城的一个汉服工作室送给她们的。
说是叫‘凤凰于飞’。
做工比不得乔小安婚礼上那件富贵逼人，但也灵巧飘逸。
乔小安也有一件白色的。
拗不过徐艳丽，乔小安就换上了白色的那件裙子。
之后，徐艳丽又带着乔小安去了家发艺间，找专门的盘头师帮忙鼓捣了个看着很复古的发型。
乔小安这时才知晓，徐艳丽居然收集了一堆的簪子。
“你们两个，简直是移动的金矿。”
帮忙盘头的小姑娘，艳羡地说道。
乔小安没有吭声说话。
徐艳丽则是瞥了眼乔小安，道，“那你是么见过我闺蜜结婚时的样子，那才叫金光闪闪。”
“能比的过这张？”小姑娘伸手一点。
放在妆台上的屏幕亮起，滑动解锁。
主界面是一张照片。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裙角飞扬，两人都是挂着笑意。
正是乔小安结婚时，顾寒晷抱起她的那一幕截影。
徐艳丽抿嘴轻笑，“重新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于是，那盘头的小姑娘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两人。
“你们——”
她惊住了。
乔小安微微摆手，示意对方不要说出来。
“哇，能给我签个名吗？”女孩压低声音道。
“……”
总算，对方还有些职业素养，按捺着兴奋，给两人把发型整理好。
而后拿出张大大的海报来，讨要签名。
“……”
乔小安无语。
那小姑娘拿出的海报，赫然是她手机壁纸的放大版。
在海报的边缘地带，乔小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谢谢。”小女孩兴奋地道，“小安姐，祝你和顾哥哥白头偕老，缘定三生。”
“……”
乔小安没有说话，挥手告别。
上车，徐艳丽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乔小安问道。
“她最后的那句话，你觉得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徐艳丽强忍着笑意问道。
“这句话，该问问你。”乔小安瞥了眼。
“……”
“以后这种无聊的事，别做了。”乔小安叹了口气，“我和顾寒晷是真的没可能在一起了。”
“你都知道了？”徐艳丽结巴道。
“那么刻意、那么明显的事，你觉得能骗得了谁？”乔小安伸手，掐了把眉心，“况且我们住的楼下就有盘头师，你非得跑这么远。”
“再说了，她的手法不错，但却算不得多专业。”
徐艳丽嘟囔着骂了句，“哦，忘了你是被集训过的。”
那次的婚礼上，顾寒晷请来的，是苏城顶尖的化妆师团队。
乔小安自己不太会盘发，但却也见识过了顶尖的那一簇。
相较之下，刚才那个小姑娘的手艺，不值大老远刻意跑这一趟。
“所以，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乔小安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徐艳丽连忙摆手。
“重新给你次组织语言的机会。”乔小安抬眼看向挡风玻璃外，启动了车的引擎，“友情提示，你的小命在我手里。”
“我说，我说！”
徐艳丽慌张地道，“今天，封德和顾总都会来江城。”
“所以？”
“所以我让你送我去机场。”
“然后？”
“然后我和封德先走，你和顾总在一起。”
“就这？”
“对对对，就这，没了。”
乔小安熄火，拉开车门下车，朝着远处走去。
“你去哪？”徐艳丽下车追了上去。
“我不想见那个人。”乔小安柔声道，“姐，你自己和封大秘书过好你们的节日就行。”
“那顾总呢？”徐艳丽追问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是专程来看你的啊。”徐艳丽说道。
“专程来看我？”乔小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这话，你信？”
“我——”
徐艳丽忽而有些不信了。
封德是不会骗她，但封德的话都是只说一半。
上次顾寒晷来过江城后，带给乔小安一份不孕不育的医疗证明。
这次，又会带来什么惊喜和意外？
徐艳丽猜不到。
她也不敢去猜会是什么。
现在的乔小安，看似还站着。
可实际上，徐艳丽比谁都清楚，那份坚强下面的脆弱。
要不是妖雨工作室的漫画宣发近在眉睫，乔小安恐怕早就离开了江城，逃到国外。
“看吧，你都不知道的事，我还是不去了。”乔小安笑道。
“嗯——，也行。”徐艳丽点头，“那你先回去，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啊，要是有什么的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乔小安缓缓点头。
“我先去机场接他们了。”徐艳丽看来看手机时间，“宝贝，你自己打车回去啊，记得，千万别乱跑。”
“知道啦，好好过你的甜蜜圣诞去。”乔小安笑着挥手。
徐艳丽驱车离开。
两人都不曾注意到的街角处，一袭黑色风衣的顾寒晷，拎着只银色的皮箱，立在街头，默默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