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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风，去如云。
顾寒晷就那样的开门走了。
给乔小安留下了五百块钱的慰问费。
气的乔小安在房间里又是砸，又是叫的，折腾好一阵子。
等静下心来，乔小安琢磨着看看自己作品的收益，却发现，落雨网站那边，已经删掉了她的作品。
给陈阳打电话，拨打的号码一直在通话中。
上午打到中午一直在通话，乔小安终于明白，她被拉黑了。
兴冲冲而来，却连个败兴而归的资本都没。
捏着浑身上下仅有的五百元现金，乔小安站在街头瑟瑟发抖。
c市，也算得上是一座旅游城市。
许多曾在这里被当地人习以为常的景观，在网上一炮走红，化作了网红打卡圣地。
乔小安循着那些推荐，一一走过。
两天的时间，乔小安身上的五百块钱，只剩下一百。
不止一次，乔小安在播报新闻快讯的户外屏幕上，看见了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男人。
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考核、考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报道中，自然也提及到了一些关于c市的建设投资。
顾寒晷说道：“c市和江城，不该有太多的分歧。未来的五年内，耀宇科技将会在两市分别再投入百亿资金，打造文化、旅游一体化……”
暗自呸了两口，乔小安没再看屏幕。
一转身，便是撞在了别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乔小安慌忙道歉道。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熟悉的声音，自上方飘来。
乔小安愕然抬头，却是发现，那张令自己又爱又恨的脸，近在咫尺的眼前。
“我这件西装，是意大利名匠库尔卡纯手工缝制，也不贵，就是七十多万。”顾寒晷俯视着乔小安，“给你打个折，赔五十万就行。”
“你咋不去抢劫，再说了，我——”
乔小安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那黑色的西装上，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印着一圈口红。
很淡，却也是近距离下，能分辨的出来。
也是一起生活过段时间的，乔小安知道，顾寒晷有不少衣服，都是拆封后只穿一次。
似乎那些价值几十万的衣服，也就只能穿一次。
“很好，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顾寒晷点头道。
“我赔不起。”乔小安耸拉着脑袋。
不是假的赔不起，是真赔不起。
浑身上下一百块钱，把她剁了卖肉，也凑不到五十万。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顾寒晷皱眉。
其实他尾随乔小安已经有一小会了，看着她中午在人群中，挤着去吃那十多块钱一碗的素面，连个鸡蛋都没要，顾寒晷就知道，这娘们又开始犯犟了。
乔小安伸手，在兜里摸索了会。
一张百元大钞，一张十块的，剩下则是一些钢镚。
“你的卡呢？”顾寒晷问道。
乔小安又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递过去。
顾寒晷轻而易举的，在为数不多的卡片中，找到那张黑金卡。
“这张卡里，没缺你用的钱吧？”顾寒晷问道。
乔小安低着头，不支声。
“乔小安，我们是离婚了，但我也不是那种非得看着你天天捡烂菜叶子，食不果腹才开心的人。”男人说道。
乔小安依旧不支声。
说的好听。
但卡里的钱，用了都是要还的。
“行吧，反正你也不想用这卡里的钱，也赔不起我的衣服。”顾寒晷伸手，拽住乔小安的手臂，“跟我走。”
乔小安纹丝不动。
“你还有理了？”顾寒晷微微蹙眉。
“欠你的钱，我会都还你的。”乔小安开口。
“你拿什么还？”
“我会去找一份工作，努力上班的。”
“然后我等你个十年八年的，等你凑够钱了再来还我？”顾寒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乔小安，我和你很熟吗？”
“如果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谁会等你那么久？”
“拜托你长点脑子。”
顾寒晷伸手，在乔小安脑门轻轻点着，戳了下。
乔小安有一次的被带到了酒店。
这次，不用吩咐，乔小安自己就去把自己洗白白，而后钻进被窝。
“你这是要做什么？”顾寒晷问道，“卖身抵债？”
乔小安咬着嘴唇，不说话。
“洗个澡就觉得自己干净了？”顾寒晷又问道。
乔小安依旧不说话。
“你的那本漫画，怎么被封了？”顾寒晷又问。
“不知道。”乔小安摇头。
她真的不知道。陈阳也不接电话。
大概，是看见她和顾寒晷在一起后，对她失望了吧。
不过也没什么，自己素来就是一个令人很容易习惯失望的人。
“底稿有的话，给我发过来。”顾寒晷道。
乔小安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平板里。”
“平板里？”顾寒晷的眉毛，彻底拧在一起，“你现在是用平板在作画？”
乔小安自嘲地笑了笑，没说话。
接触不到实体的画纸，对乔小安来说，总是少些什么。
但平板上也有一个便捷，是画纸比拟不了的，那就是修改便捷性。
顾寒晷拿起平板。
“密码是……”
乔小安还没说完，就看见顾寒晷已经开始浏览文件。
“你的密码，不是你的生日，就是孩子们的生日。”
顾寒晷说着，顿了下，“我的密码，都是咱们的离婚日。”
乔小安没敢吭声。
已经发布的，加上存稿，乔小安其实已经画了不少。
“这部的创意不错啊。”顾寒晷放下平板，“不过画风方面，不如你的那部新品。就是跟以前的比，也有些下滑。是因为作画不是用的画纸的缘故？”
乔小安犹豫着，点了点头。
“这部作品，现就这样吧。”
顾寒晷手指敲着放在桌子上的平板，说道，“明天我在c市这边找人合计下，搞个‘酬金千万寻新星’的活动。比赛的内容，就是找人续画你这部作品。”
“你来当评委。”
“至于报酬方面，做完这件事，那五十万一笔勾销。”
顾寒晷接着说道，“活动时间卡在两个月内吧。六十天，五十万，基本一天勉强算一万块钱。”
说罢，他视了眼蜷在被窝中的乔小安。
“记住，赚钱要用脑子。身体是你最后的依仗，但也是最不值钱的依仗。这一节课，就不收你钱了。”
男人潇洒的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出门而去。
留着乔小安独自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