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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寒晷，乔小安很是憎恨。
但她更憎恨厌恶的，是自己的反应。
人还没怎么地，身体就已经……失去抵抗力。
一晌贪欢。
阳光穿过窗帘进入，乔小安睁眼。
立即，便是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线条分明。
“你来c市，到底是做什么？”男人手臂撑着，居高临下，身躯的重量，几乎悉数压在乔小安身上。
压迫感十足。
“要你管。”乔小安别过视线。
顾寒晷嘴角噙着笑意，伸手把乔小安脸又扳正。
强迫和自己对视。
“你是我的人，我不管谁管？”顾寒晷笑着问道。
“呸，不要脸！”乔小安侧脸啐了口。
“你要脸？”
“我……”
“违背合同，信不信我让你赔个底朝天？”
乔小安不想和他说话。
结果刚闭眼，脸上就被轻轻的拍打了两下，“二傻子，和你说正事呢。你违背了我们的合同，知道不？”
“什么合同？”乔小安睁眼。
她可不记得自己和顾寒晷签过什么合同。
离婚协议都签字了，财产也早就完成了分割。
“创作协议。”
顾寒晷起身，拿一块浴巾裹住自己，朝着淋浴间走去，“你和耀宇科技签的那份，是签人，不是签作品。”
“什么签人？”乔小安愕然。
男人没有回答，淋浴间内，响起了水流声。
姓顾的王八蛋，又在吊自己胃口。
乔小安琢磨了一阵子，没想明白，就发消息给陈阳，问了下什么是签人，什么是签作品。
陈阳回答的很快。
签人，就是签了合同后，在合同的年限内，作品都属于对方。
签作品，则是签了合同后，签约人完成指定的作品即可。
看着陈阳给出的回答，乔小安脑子乱哄哄一片。
她和耀宇科技的那份协议，顾寒晷有给她解读过，就是每年她必须至少提供一部作品给耀宇。
其他细则的东西，乔小安并没有细看。
那会，她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剩余价值，可供剥削。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小安，你不会是和圣君财团的合同，是签人的吧？”陈阳发短信问道。
“是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乔小安反问了句。
“违约，赔偿。”
“赔偿多少？”乔小安问。
“具体看你们合同上的违约金数额吧。”陈阳回答道。
此时此刻坐在办公室的陈阳，觉得脑壳痛。
乔小安用的是柳无心的身份证签约，这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些责任，但依旧是有风险的。
一旦圣君财团那边发难，他这个破网站，难逃浩劫。
倒也不是陈阳舍不得，只是，用自己的网站，去给圣君财团充值，怎么着都不甘心。
删掉网站上的那部漫画？
然后发表申明，表示这些和自己没有关系？
陈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际，算是乔小安责编的小姑娘，忽地匆匆推门进来，神色激昂。
“小高！”
陈阳正在烦心中，看见底下人门都不敲就进来，顿时大怒。
小高被一声喝的打了个哆嗦。
原本脸上亢奋的神情，也就跟着被压了下去。
“陈，陈总……”小高嗫嗫地道。
“什么事？”
看着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陈阳虽然心中烦躁，但也没继续呵斥谴责。
“陈总，那个柳无心，其实就是妖雨大神。”小高低声道。
昨晚的那饭局，她吃的稀里糊涂。
以至于饭吃完了，都没搞清楚那一桌子人，谁是谁。
倒是桌子上，后面来的客人，她还算眼熟。
直到今天早晨，她无意间刷微博刷到了一条已经顶上热搜的新闻。
“乔小安新作诞生，顾氏夫妇离婚已成定局。”
上面写的，是网友在一个小网站，无意间发现了一部组品，画风和妖雨工作室的漫画很相似。
于是这位网友就去相关的论坛询问。
这一问，顿时炸出了不少的内幕消息。
也从侧面佐证了一件事——那部漫画，不是妖雨的粉丝高仿，而是大神本人披着马甲重出江湖。
妖雨工作室！耀宇科技！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关联，妖雨工作室的新品，却没在耀宇。
而是去了一家小网站首发。
好事者更是一口气扒出了那家网站的底细。
站长陈某，妖雨工作室的忠实粉丝。
再结合那部漫画才没多少内容，就已经讨论逾万的评论区，以及干掉一众网站老作品，霸占所有榜单的事实。
陈某的这家网站，分明是在给乔小安造势。
乔小安，准备东山再起！
至于起来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阳强忍着心头悸动，一一看完了那些八卦新闻。
“封锁所有的数据和内容。”
陈阳给技术部，下达了指令。
他不知晓，这件事，是不是有圣君财团在背后推波助澜。
可他真的赌不起。
为了帮助乔小安复仇，他可以把自己的网站捐出来当资助；可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让自己的网站当炮灰，陈阳舍不得。
这也不符合他的理想抱负。
搞清楚了签人和签作品的区别后，乔小安惊呆了。
顾寒晷这样做，是完全锁死了她以后走漫画这一条路赚钱的可能。
最强技能被封印起来，乔小安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事实上，苏城那段时间的找工作，已经证明，自己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外出。
“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着洗完澡出来的顾寒晷，乔小安问道。
“什么想怎么样？”
“你把我绑在耀宇科技，有意思吗？”
“有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看你垂死挣扎，然后挣扎来挣扎去，又挣扎不出我手掌心的落魄模样。”顾寒晷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你——”
“你自己出轨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我会报复的。”
“顾寒晷，我——”
“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男人拉过衣架上的衬衣，一抖，套在身上，“就像，我也没想着要了解过你一样。”
说话间，顾寒晷爽利地穿好了衣服。
伸手拿出钱包夹，翻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在床头柜。
“辛苦了，这是你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