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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碍，就是病人本来身体虚，又受了些风寒，回头开点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医生说道，“不过，这段时间你们悠着点。”
顾寒晷面无表情地接过药方，转身离开。
医生的同事，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啊？”
医生微微摇头，压低声音，低叹了口气，“唉，家暴吧。”
病根是因为受了风寒加体虚，可那脸上的伤，以及湿漉漉的衣服，沾着鞋印的衣服……
那个现在还昏迷中的可怜女人，鬼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哎，现在的年轻人——”
医生的同事，摇头叹息着。
随即，他像是响起了什么，问道，“病人叫什么？”
“姓乔，乔小安。”医生扫了眼病例。
“咦，这名字有些耳熟啊。”医生惊诧道，“我好像在哪听过。”
“耀宇科技的那个。”同事立即提醒道。
“耀宇……”医生骤然面色一变。
他也终于忆起，为什么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男子，那么眼熟。
圣君财团的总裁，顾寒晷！
“唉——”
医生又是深深地叹息了声。
豪门，水深啊。
谁能想到风光体面的耀宇科技女老板在暗地里，是经常被老公家暴的对象……
顾寒晷回到病房，乔小安已经醒转。
“你这些天做什么了？”顾寒晷冷着脸。
蠢货，连自己都照看不好。
真不知道给她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啊？”
刚醒来的乔小安，脑子有些不大灵光，“什么我做什么……”
看着她那虚弱的样子，顾寒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却又……令人分外怜惜。
深吸一口气，顾寒晷按捺下心头的杂乱念头，沉声道：“圣诞到元旦节中间这几天，你做什么了？”
“什么都没做。”乔小安回答道。
怕自己遗忘了什么，乔小安还特意又想了下。“哦，前两天的时候，去机场接了下查理斯他们。”
“其他的，没了。”
“嗯，没了。”乔小安补充总结道。
“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身子虚成这样？”顾寒晷问道。
“……”
这个问题，乔小安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她圣诞后有病过一场。
那场病，乔小安觉得，主要原因是在于心病。
可这种事吧，也不好说出来。
跟一个被自己戴了绿帽的人撒娇，乔小安做不出来这种事。
况且，那样只能是会令顾寒晷更加憎恶她。
最终乔小安决定闷不吭声。
“他知道吗？”顾寒晷又问道。
乔小安摇头。
那种人，做那种事，是不会留名的。
自然，乔小安根本就不知道那晚捡自己回去的人是谁。
“你们近期没联系？”顾寒晷皱眉。
这个蠢女人，眼瞎吗？
乔小安摇头。
“断了？”顾寒晷问道。
“嗯。”乔小安点头。
“一共几次？”
“一次。”
“就一次？”
“一次。”
“只一次？”
乔小安不想回答了，心累。
“当时为什么要告诉我？”顾寒晷语气漠然，伸手拿起了水果刀。
看着男人手中明晃晃的刀，乔小安咽了下口水。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乔小安低声说道。
折叠水果刀，在顾寒晷手中，花里胡哨地转了两圈，“你隐瞒下不说的话，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迟早会知道。”乔小安摇头。
顾寒晷没再说话，自水果盘中拿出颗苹果。
他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那个人是谁，他还是没能查到。
无论他动用什么样的关系，都没能查到。
仿佛乔小安嘴里的那个人已经自人间蒸发不见。
乔小安是没有撒谎的可能。
那只有一种结果，乔小安和那人的关系，极其隐蔽。
隐蔽到避开了所有的可能触雷的因素。
心烦意乱间，顾寒晷好几次险些削到了手。
一颗苹果削完，表面凹凸不平，刀工惨不忍睹。
顾寒晷看了看，把苹果丢进垃圾桶。
“没坏啊……”乔小安忍不住抿了下嘴唇。
大概是因为带点低烧的缘故，加上心绪紧张，乔小安觉得口渴。
“没削好。”
顾寒晷头也不抬，重新拿起一颗苹果。
看着低头专注削苹果的男人，乔小安觉得，自己是对的。
一个削苹果都要求削面平整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绿帽子这种事。
与其被抓到后砍死，还不如自己早点坦白。
“吃。”
温润中带着点凉意的果瓣抵在唇边，乔小安才惊觉。
张嘴，她连忙把那瓣苹果咬住。
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谢谢。”
“刚才在想什么？”顾寒晷皱眉，问道。
“没，没什么。”乔小安慢慢地嚼咽着嘴里的苹果。
视线余角看去，果然，果核已经被削去，切口工整光滑。
一个无论什么事，都在努力追求极致的男人。
“回去后，不要给孩子们说昨晚的事。”顾寒晷说道。
“嗯。”
“他们要是问，你就说鬓侧的伤是走路撞电线杆了。”
“嗯。”
“你除了嗯，是不是不会说别的？”
“呃——”
顾寒晷选择了放弃，挥挥手，“滚里面点，我睡会。”
乔小安连忙往边侧靠了点，腾出一大片的位置。
男人没说什么，和衣而卧。
很快，轻微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似是已经睡着。
乔小安没什么困意，便凑近了，细细地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剑眉飞扬，鼻梁挺直，长眸闭合……
眉宇间带着些许困倦。
大概，这些天来那些传闻，给他带来不少困扰吧。
而那些传闻，实则都是可以避免的。
想着，乔小安便又腾起些许歉意。
“对不起。”乔小安低声道。
“嗯。”
男人翻了个身，几乎大半个身子，压在了乔小安身上。
一时间，乔小安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过好一会，瞧着没动静，乔小安才偷偷的把手放在男人的头上，缓缓的轻柔按摩着。
“如冰——”
男人轻声呓语着，手臂一紧。
侧畔的乔小安大半个身子，被纳入怀里。
“如冰——”
顾寒晷又是喊了声，手臂力道加重。
乔小安身形绷直僵硬，手也停止了举动。
许久许久，她才再度缓缓挪动手指，给将头靠在她胸前的男人，轻轻舒缓按摩着，活血化络。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卷起一抹笑意。
温馨、亲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