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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顾寒晷一言不发。
乔小安则是自言自语了一会后，见顾寒晷不搭理自己，也就声音愈发低落，至不可闻。
被路上耽搁了阵子，两人依旧是很快抵达了别墅。
将车泊好，顾寒晷阴沉着脸，朝屋头走去。
乔小安瞅着，好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寒晷的变脸毫无任何的征兆，喜怒更是毫无由头，她根本不知道对方那张冷着的脸瞎下面是什么心思。
自然，诸般话头，也就无从开腔。
尾随在顾寒晷身后，乔小安也跟着进了门。
一进去，就看见顾寒晷抬起一脚，把立在旁侧的婚纱照踹倒在地上。
“……”
乔小安无言以对。
不过，她算是知晓，顾寒晷现在是对她有意见。
“那个，你要喝点什么吗？”乔小安磕磕绊绊地问道。
问话时，她都有些局促不安。
两人已经结婚了，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单独相处。
可在外面度蜜月的时间，和眼下，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尤其是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的顾寒晷，以及空旷隐匿在暗影中的屋舍，让乔小安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人妇。
那个坐在沙发上，散发着冷冽气场的，是她丈夫。
“酒。”顾寒晷漠然说道。
“哦。”乔小安应了声，急匆匆的朝着酒柜走去。
得益于下午有来过，这房间里大概的布局，乔小安已经心中有数。
推开酒柜的门，乔小安却是愣住了。
陈列在眼前的一排排酒，名目繁杂，种类不一。
顾寒晷喜欢什么口味的？
乔小安想了想，又想了想，甚至努力地回想着在两人旅游的那几天的饮食，一无所获。
因为直到这个时候，乔小安才后知后觉——两人外出游玩了数天，饮食上竟是没有一次的重复。
“算了，随便拿一瓶吧。”
乔小安在酒架上挑选了一瓶看着包装颇为华丽的酒，走了出来。
上面写着一连串不知什么国家的语言。
“你拿这个给我？”顾寒晷眸子更是寒气四溢。
“呃……这个，你不喜欢吗？”乔小安为之一窒。
“你喜欢吗？”顾寒晷反问了句。
“我……喜欢吧。”乔小安不确定地说道。
她自己其实是不喝酒的。
“喜欢就这个。”顾寒晷面无表情地说道。
闻言，乔小安心头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将那瓶就放下，并且踩着小碎步，去给顾寒晷找来了一个高脚杯。
“你想死？”顾寒晷的眸子中，满是讥讽。
乔小安低下头，拿起了那个高脚杯，准备返回原来的地方。
“站住。”顾寒晷喊住了乔小安，“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
乔小安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刚才的事情，顾寒晷问她——是不是想死？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难。
“不想。”乔小安很干脆的摇头道。
“那你拿这么大个杯子做什么？”男人唇线微微上挑，“你见谁和白酒拿这么大的个被子来喝？”
“啊？”乔小安后知后觉地啊了声。
她目光扫向了先前拿出来的酒。
那些奇怪的、歪歪扭扭的文字，她真不认识。
“你喜欢喝，那你就拿这个杯子喝。”不等乔小安拒绝，顾寒晷已经手一扯，将包装中的酒拿了出来。
白酒，一个高脚杯的量，是能喝死人的！
乔小安吓的连忙把高脚杯藏在身后，“我不喝，我不喝白酒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喜欢喝？”男人蓦然站了起来，修长的腿跨过茶几，来到了乔小安身边，近在咫尺。
“我，我以为，那是红酒……”乔小安声音低的要死。
“你喜欢喝红酒？”
“不，不喜欢，就是……能喝一点点……”
这会的顾寒晷的情绪明显不对。
乔小安真的很害怕他直接去拿一瓶红酒回来，然后给她嘴里灌。
依着顾寒晷的那跋扈性格，这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你不喝，给我拿个白酒什么意思？”顾寒晷咄咄逼人。
“我，我不知道这个是白酒……”乔小安吓的后退了步，却是不曾想，脚侧有个什么东西，被连带着，整个人后仰跌去。
“啊——”
乔小安失声惊呼。
本能的，她手舞足蹈的，想抓住什么东西。
一只沉稳有力的肩膀，撑靠在了乔小安的后腰，阻止了她跌在地上的尴尬。
但乔小安拿着高脚杯的手，却是没能制止自己上扬的势头。
啪咔——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乔小安的动作，凝固成了雕塑。
顾寒晷同样是变成了木雕。
玻璃的碎渣，以及殷红的血，顺着男人的额头，淌流下来。
须臾，一条血色的线，横穿了男子俊朗的脸。
“对，对不起。”乔小安回过神来，慌忙说道。
“别乱动。”顾寒晷另外一只手伸出，压住了想要起身的乔小安。
小心翼翼的，顾寒晷将乔小安身形搀扶正，避开了地上的玻璃渣，这才松手。
“顾总，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顾寒晷额头淌下的那条血线，乔小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顾寒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是专门的。”
“我——”
“想看着我流血而死？”顾寒晷哼了声。
乔小安立马回神，飞奔着去楼上找医药箱。
随后，帮顾寒晷处理伤口、收拾地上的玻璃残渣。
顾寒晷则是额头贴着创可贴，面无表情地看着乔小安忙碌。
等她把地上的玻璃渣有都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用胶带缠裹好，丢入垃圾桶，顾寒晷才冷冷地开口道：“你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娴熟嘛。”
乔小安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只得小心翼翼地道：“只能处理下日常的小伤口。”
“给其他人也处理过？”男人问道。
“嗯，给煜儿有弄过。”乔小安点头道。
闻言，顾寒晷面色略微缓和，“你可知道你刚才拿的是什么酒？”
“不，不知道。”乔小安摆出了谦虚好学的样子。
“虎鞭酒。”顾寒晷漠然说道。
乔小安的神情猛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