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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惊呆了。
来之前，顾总给她下达的命令很简单，说带着乔小安去一趟会所，再带到这边来，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就会知晓该怎么做。
可现在，这大爷的意思是，要撂担子？
这可让她怎么回去交差啊……
“黄老爷子——”
小美委屈巴巴地喊了声，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对面。
那老人却是对她视而不见，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出去，而后躺回摇椅上，手一按，屋子里又开始回荡起凄婉婀娜的戏曲腔。
见事不可为，小美只得走了出去。
乔小安跟在边上，满脸莫名其妙。
“我们来这是做什么的？”乔小安问道。
这门店说是服装店，实则挂着的都是一些陈年旧款，很是类似于街头那种三块钱一件、十块钱三件的店铺。
“顾总没说。”小美很是委屈地道，“顾总只是让我带你来这里。”
顾寒晷是什么人？
乔小安看着小美那又委屈，又凄惶的神情，叹了口气，“我再进去和老爷子聊聊吧。”
因为自己，牵累别人，尤其还是关系很一般的人，乔小安心底过意不去。
“乔姑娘，谢谢你了。”小美连忙说道。
乔小安再度进了店里。
她还未开口，老人就开口道：“女娃娃，你走吧，这忙，我不会帮的，也帮不了。”
乔小安犹豫了下，说道：“黄老爷子，或许刚才我的话对您有所冒犯，在这里我先给您说声对不起。只是因为刚才看见您的手，让我想到了刘奶奶。”
老人伸手，按在了录播机上，咔嗒一声，戏曲停息。
“她……还好吗？”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丝许颤抖。
“不知道。”乔小安摇头，“十多年前，我就离开了村子里，没再回去过。”
以前是没时间、没能耐，现在是有心无力。
原本在乔小安的回国计划中，和徐艳丽这边待一段时间后，准备回以前的村子里去看看那些自己认识的人，如果可以的话，顺便伸手帮大伙解决一些问题。
可惜，这会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村子？”老爷子微微一愣，“她跑到村子里去做什么？”
乔小安如实回答道：“不知道。”
“姓顾的那小子认不认识秀……刘秀娘？”老爷子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乔小安再度摇头。
老爷子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道，“你回去告诉姓顾的那小子，他要是能把刘秀娘请到苏城来，我可以考虑帮你们这一次。”
“其他的，你有什么疑问，去直接问那姓顾的小子。”
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乔小安可以走了。
店内，再度响起戏曲的唱腔。
等乔小安从店里出来，侯在边上的小美立即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乔小安：“乔姑娘，乔姑娘，老爷子答应了吗？”
见乔小安摇头，她顿时慌得六神无主，“那可怎么办啊，顾总回去会掐死我的。”
“我惹出来的事，我自己担着。”乔小安笑了笑。
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这个笑，有多苍白无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自己是折腾个什么劲，老老实实的跟在边上不吭声，不好吗？
只是事已至此，乔小安也颇为无奈。
两人回到圣君财团，等顾寒晷处理完手头的事，小美这才敢嗫嗫着进去，将事情的经过原委，讲述了一遍。
末了，小美主动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没礼貌冲撞了黄老爷子。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顾寒晷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美立即如逢大赦，小心翼翼的离开。
等小美一走，顾寒晷原本平淡的神情，瞬息变的阴翳起来：“乔小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搞事情？”
“什么？”乔小安茫然。
“关于黄老爷子和刘秀娘之间的事。”顾寒晷说道。
“我……”乔小安原本想解释下，但最终选择放弃，“你觉得如何，就是如何吧。”
“嗯。”顾寒晷不予置否地点了点头，“既然事情是你惹出来的，那由你来解决，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这张卡你先拿着，密码是六个零、”顾寒晷屈指一弹，一张黑色的金卡，滑到了乔小安眼皮底下，“给你三天的时间，负责将刘秀娘请到苏城来。”
“好。”乔小安答应的干脆利索。
吩咐完事情，顾寒晷低下头，继续签批文件。
乔小安却是像木桩一样杵在哪里，既不拿那张卡，也不离开。
“嗯？还有事吗？”顾寒晷抬头问道。
“还有两个问题，我想确定下。”乔小安说道。
“说。”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带煜儿一起去吗？”乔小安问道。
顾寒晷盯着乔小安，好一会，他才淡然开口：“你爱带谁带谁，那是你的自由。”
“第二个问题，要是刘奶奶不肯来，怎么办？”乔小安问道。
“未战先怯？”顾寒晷收回目光，“刘秀娘肯来，那自然是极好。但要是不肯来，你也不用太为难，拍两张你和她的合影，发我手机上。”
“我没你的号。”
“现在可以加一下。”顾寒晷修长的手指一划，办公桌上的那部手机就滑了过来。
这可是圣君财团总裁的私人手机！
乔小安哪里敢乱碰。
她脸上勉强堆出一个笑脸，说道：“你回头加下我就好了。”
反正她的各种联系方式，早就被顾寒晷知晓。
“嗯。”
顾寒晷没有反对，继续低头批示文件。
最担忧的事情得到了回复，乔小安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结果没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顾寒晷漠然的声音，“把卡带上。”
乔小安连忙折身拿起办公桌上的那张黑色银行卡，这才离开。
直到出了圣君财团的大楼，乔小安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想了想，她直接打电话给徐艳丽，“你买两张去龙泉的高铁票，然后带着煜儿来火车站，越快越好。我在车站等你们。”
“怎么了，祖宗？”徐艳丽惊讶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动作要快。”乔小安督促道，“带你和煜儿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