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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屈尊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如画哼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冷。
“本皇子还没那么闲。”墨玹琰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跟着墨玹琰来这深牢中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凌北，一个是水墨。
之见凌北上前一步，伸手摸到水墨的耳后，轻而易举的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被揭下人皮面具的水墨抬起头来。
如画瞬间被吓了一跳。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和她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脸上还有抓痕。
“这，这……”如画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想活就别说话，老老实实的配合。”墨玹琰扫了如画一眼，说道。
如画立刻闭紧了嘴巴。
能活命自然是最好的。
凌北从怀里掏出一长人皮面具来，三下五去二就给如画戴好，并且用化妆技术又照着五官精描了一遍。
如画就变成了水墨的模样。
“你们把衣服换过来吧。”墨玹琰说着，就背转过了身子。
很快，两人就换好了衣服。
“走吧。”墨玹琰看了一眼变成水墨的如画，说道。
“嗯。”如画用力的点点头，尽管她心里有万千的不解，可到底什么都没说。
离开的时候，格外的顺利。
狱卒并未发现牢中的人已经被调换了，满面赔笑的恭恭敬敬的将墨玹琰一行送了出去。
上了马车后，如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己逃开了，自己不用死了。
七皇子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情义的吗？不然他怎么舍得用水墨换自己？
要知道，水墨可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
想到这里，如画就有些后悔刚刚在牢房中说的那些冲动的话。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收不回来。
只能想办法描补描补。
“殿下……”如画抿了抿唇，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了。
“本皇子已经替你准备了新的身份，可保你后半辈子生活无忧。等回到皇子府，我立刻就派人送你离开京城。”墨玹琰淡淡的说道。
“殿下要送我离开？”如画瞪大眼睛看向墨玹琰。
他牺牲一个得力手下救了自己性命，难道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情义吗？既然有情义，那为什么还要送自己离开？
“不然呢？”墨玹琰的声音凉凉的：“不送你离开，难道等着别人发现吗？”
“殿下说的有道理。”如画点点头：“那殿下打算送我去哪里？”
“北疆。”墨玹琰说道。
“好啊。”如画抿唇一笑：“那我在北疆等殿下。”
“等本皇子做什么？”墨玹琰凉凉的问了一句。
“殿下救了我，我无以为报，愿一生一世好好伺候殿下。”如画的眉宇间带着一抹羞涩。
“你误会了。”墨玹琰又扫了如画一眼，说道：“送你到北疆后，你我就不会再相见，你好自为之。”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如画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张俏脸登时变得煞白。
“我救你性命，只是因为你是孙将军之女。若非如此，你的死活与我丝毫不相干。”墨玹琰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冷酷的话。
如画呆愣了几秒钟，眼泪才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止都止不住。
“殿下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让水墨代我去死，难道就只因为我的身世？难道这些年来，殿下对我就没有半丝情义？”如画抽噎的问道。
“谁说那是水墨了？不过就是女死囚而已。”墨玹琰冷笑一声：“还有，我对你的护佑，确实只是因为你的身世。”
如画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像是被搅碎了一般。
“殿下……还当真是无情。”如画双手捂着胸口，眼泪越发的汹涌起来。
“随你怎么想。”墨玹琰说完这句话，就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如画咬的嘴唇都破了，眼睛红的像是要沁血一般。
回到七皇子府后，墨玹琰没有片刻耽搁，就派人送了如画出城。
如画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哀求挽留，默默的收起墨玹琰为她准备的财帛，一言不发的跟着护送她的人离开了。
马车才离开不久，梅傲雪就来了。
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掐腰长裙，外面是同色的褙子。
比穿骑马装时多了几分温婉。
“表哥。”梅傲雪见到墨玹琰后微微福了身子，看起来规规矩矩的，不似往日那般举止亲密。
“有事儿？”墨玹琰头也不抬，淡淡的问道。
“嗯。”梅傲雪点点头，纤指掐的手中的帕子都有些变形了。
“说吧。”墨玹琰言简意赅，声音清冷。
“我想嫁给表哥，做七皇子妃。”梅傲雪闭起眼睛一口气说道。
“不行。”墨玹琰直接开口拒绝道，连停顿都没有。
“表哥可是想让沐云汐做七皇子妃？”梅傲雪抿抿唇，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是。”墨玹琰回答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声音都暖了几分。
只要提及沐云汐，他都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虽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可梅傲雪还是觉得心口堵的难受。
“我愿意做小。”梅傲雪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不愿意。”墨玹琰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我不奢求皇子妃的位置，只是想要做表哥的妾，甘心做表哥的妾，难道都不行吗？”梅傲雪泪眼朦胧的看着墨玹琰。
“不行。我不纳妾。”墨玹琰的答案一直都是简单粗暴。
“不纳妾？”梅傲雪愣了一下，然后就想是听到了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愣愣的看着墨玹琰，又见墨玹琰一脸认真坚定的样子，一张俏脸变的更加苍白了：“表哥的意思，一辈子不纳妾？只要沐云汐一个人？”
“是。”墨玹琰终于抬头看了梅傲雪一眼：“所以，你不必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理，更何况表哥还有宏图之志，怎么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墨玹琰打断道：“你只管好你自己就好。还有，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表哥，我……”“凌北，送客。”墨玹琰再次打断梅傲雪的话，清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