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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的宝栀刚好看到被扔出来的林颂儿，赶紧跑上去把人扶起来。
宝栀失望的叹了口气：“姑娘，你不行啊。都送上门了还被人赶出来，你是不是没脱？”
“啊？？？？”
林颂儿反应过来指着宝栀脑袋：
“你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污言秽语有败斯文！”
宝栀捂着额头，她哪有。她只不过是嘴巴诚实点而已。
况且，她家姑娘什么时候斯文过，在京城就是败类啊。
屋里的赵聿锦默默多加一道锁，这年头男子在外也不安全。
二月开春，北陵慢慢热闹起来，京城也陆陆续续准备春狩猎。
按理，狩猎就应该是在秋季的，但当今皇帝是个昏君。
昏君嘛，总得来的倒反天罡的事情，也算是合理。
沈暨白坐在案牍上，一身玄青色百鸟刺绣官服，眼眸微眯。
行隐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忐忑。
“失败了？”沈暨白挑了挑尾音。
行隐抿嘴点头：“北陵王府三公子来信，关键时刻，穆澄发了信号弹召集了铁骑，行刺失败。”
沈暨白脸上阴沉，手指在一块古玉上轻轻摩擦。
“连个废物都杀不了，穆瀛还真是个废物。”
正巧傅远渊来时听到，微微行礼起身：“我之前埋伏在北营的暗线已经和穆瀛对线上了。
北营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乱起来，只要北营一乱，大人即刻可请兵北上。”
“穆瀛刺杀失败，你说穆澄是真混账还是假糊涂？”
傅远渊负手而立，认真思索：“陈术如何跟大人说的？”
沈暨白手指一顿，眼睛似笑非笑：“陈术动了我的北镇抚司的暗探去查的事，我的人查事绝无错漏。”
傅远渊走前一步：“北陵王府在北陵权势太过强大，多年镇守苦寒之地，看似忠君而非忠君之臣。
若是天下大乱，北陵必然会起兵谋反。”
沈暨白转了转古玉：“北陵军营你去过吗？”
“陈术夜探过，军中纪律散漫，在街道也是欺压百姓。
但似乎我觉得，北陵没那么简单，北陵军营乱了一阵，北陵世子实力如何，看看军营动乱平复时日如何。”
“对了，此次前来告诉大人，春狩李浍那边有动静。”
沈暨白挑眉：“他女婿贪墨，看来是罪名太轻了。”
“把他女婿杀了吧。”沈暨白说完将手中古玉扔在案板上。
北陵军营，一群大汉在喝酒。穆瀛解开铁甲，几步上前。
“将军回来了！”
邓峰为拿着酒起身，满脸胡子还打湿着酒水。
穆瀛坐下来喝了几口酒：“操练得如何，别世子不在就松松散散的不成纪律。”
邓峰为冷哼一声：“世子，？世子只顾着自己寻欢作乐去了。”
穆瀛眼神一冷，看了一眼邓峰为，邓峰为咽了咽口水。
“将军，我老邓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为咱们北营兄弟赴汤蹈火我们都看在眼里。
将军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军营。
世子爷呢！世子爷一年到晚来军营才几次！
去年马窝山关刀头占山为王下山烧杀抢掠，是将军你带着我老邓和兄弟们杀进马窝山的！
我们折损多少兄弟才生擒关刀头，世子那时候他在哪！
世子爷在跟林家大姑娘打情骂俏！这也算了，可他居然放了关刀头，还将他封为六营首将！
我们一营死了这么多兄弟，最后仇人成了自己上司，他们要是泉下有知，半夜都要气的爬出来索命！
”
邓峰为满脸通红，越说越气愤，穆瀛低声：“够了！”
邓峰为继续说道：“再说六营，六营他们就是一群窝囊废！每次冲锋哪有他六营的事，死的都是我们一营二营三营和八营的兄弟！
他们一营的军费支出是我们几个的总和！
将军，我邓峰为不是为我不值，我邓峰为是为你不值得！”
穆瀛砸了酒坛子：“我说够了！”
一时间四周围鸦雀无声，穆澄翘首慢慢从军营帐篷另外一侧走出来。
“看来，有人对本世子很是不服气啊。”
邓峰为脸色煞白，穆瀛面色一沉。
穆瀛冷声：“先锋阵邓峰为，有违军规，打三十军棍。”
穆澄邪魅一笑：“三哥，这是不是打的太轻了。”
邓峰为心中暗恨，跪了下来：“末将愿以死谢罪。”
说完就拔出刀剑想自刎，穆澄踢出一块石子将邓峰为手上的刀打下。
“念你多年来军功不少，死罪免了。今日起，夺你先锋一职，贬为三等兵。”
穆瀛声音急促：“世子，这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他也说了本世子是个肆意妄为的人，北营，我说了算。”
穆瀛握紧拳头，邓峰为全看在眼里。
北营初春的风夹着血腥味吹进营帐。
“昨日世子调动了九营铁骑？”穆瀛脱去了盔甲，一身轻装。
“昨日我在回城山路遇刺了。”穆澄看着穆瀛：“这是三哥知不知道？”
穆瀛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成日埋头军营，对外面的事很少听闻。
世子昨日调动铁骑，我才问了一二缘故。
幕后指使可有查出来了？”
穆澄摇了摇头：“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死无对证。”
穆澄喝了一口茶：“北营有三哥在，我放心。只是三哥，你要放心小人挑拨我们的兄弟之情。
”
穆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我二人从小到大无事不谈，外人想挑拨也无从下手。”
穆瀛沉默片刻：“邓峰为只是性情中人，每回杀敌冲锋他是第一人。
大老粗说话一根筋，世子不要跟他计较。”
穆澄神色变得凝重：“此等有乱军心的话，我不杀他已经是念他军功。
此事错不在你，你也不必为他求情。”
穆瀛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好，今日不谈公事，你我兄弟二人多喝喝。”
“三哥，最近军营可还太平？”
“上回世子雷霆手段杀了几个反逆之人，军营这段时日太平了。
最近雪灾，匈匪蠢蠢欲动，我怕他们会趁我们不备偷袭我北陵边境之地。”
穆澄沉吟，半响：“我已经派了九营潜入边境暗探情报，所有乱变，立马杀上北，清匈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