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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能欣然同意。
二人绕过藏经楼，穿过菩提和丁香树错落的禅院便看见了那道围墙，以及围墙外的人们。
很多全副武装的战士，明华和尚和赵东阳也在。
“什么情况？”姜武认识一个拿着步话机的大高个，这人叫马铭华，是陈五江的搭档，好像是外围指挥，看上情绪很糟糕。
“进去两拨人了，没动静，现在门打不开了。”
马铭华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黑色小门，看着就是普普通通的铁门。
其实相对于围墙来说，这门不算小，就是视觉上有点古怪，不像是真的，更像是手绘上去的那种水墨感觉。
“通讯联系呢？”
“有信号，但联系不上。”马铭华很无奈，“关键是听不到任何动静，人进去了，悄无声息，特么的见鬼了，我已经申请拆墙，孙头儿好像还有顾虑，让用无人机，邪门的是，无人机越过这道墙，没一会儿就掉下去了……这特么怎么行动？”
“他俩没说啥？”姜武伸手指着明华和赵东阳的背影小声问。
“能说什么？来了就杵在这儿，跟看热闹的一样。”马铭华抱怨，他自然也是看过张旭杨通报的，但不认为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有多少真实性，更不相信能起什么作用。
“之前好像有一只古怪的鸟飞进了塔林，你注意到了么？”
“鸟？那有什么奇怪的……”
“那是传递信号的法术道具。”一直很安静的站在旁边的释能突然插话解释。
“道具？什么玩意儿？他是谁？”马铭华扭头打量着释能。
“贫僧法号释能。”
“也是方丈身边的人，我需要他跟着。”姜武解释，既然马铭华不知情，他也没必要多做解释。
“你说传递信号，能具体说一下么？比如说是谁要传递信息？传递什么内容？”姜武忽然意识到释能是重点嫌疑人，一定知道内情，不管意图误导什么，说出来的东西总是有参考价值的。
“贫僧推测，智远在等待启动法阵的信号，发出法术道具的人么，自然是我师傅明通，他在西山水镜寺。”
卧槽！这么直白么？
马铭华没觉得什么，但姜武就相当意外了，两句话就把张旭杨辛苦忙碌了一个多礼拜的事情说明白了，没法判断释能是不是试图误导，但这番话没错，张旭杨最后得出来的侦察结论也是这个。
“那么，信号具体是什么内容？”
“这个贫僧就不清楚了，可能与他有关。”释能说着话伸手一指赵东阳，明华正好扭过头来。
“那人还活着，再如何极端的执念也无法穿透时空，如果证明了这一点，说明因果是相对的、是狭隘的，不能普遍适用。”
“什么意思？谁还活着？”马铭华一头雾水，但又不好张嘴骂人，明华大和尚毕竟是方丈，是这次行动的重点保护对象。
“剧本里的仇人，很普通，但实验品的三次人生都想杀了这人复仇，一次成功了一半，一次没成功，但执念没变，就看第三次结果，从目前看也无法如愿。”
姜武的反应很快，非常熟悉之前张旭杨的侦察和推断结果，与之相比，马铭华就差远了，但并不是说他的能力不行，七九组和四六组对案件的切入点不同，侧重点当然也不一样。
“施主所言极是，但第三次似乎并不没有完全结束。”
“那他发的哪门子信号？”姜武奇怪。
“明通认为尘埃落定，老衲不这么认为。”
“噢。”姜武点头，但还是觉得不对头，“信号既然已经发出来了，好像没见到什么动静嘛，阵法启动很花时间吗？还是说陈五江已经控制了智远？”
“在塔林里控制智远，开什么玩笑？”释能冷笑。
“你很希望阵法启动，造成未知风险么？”姜武怒斥。
“不是，你们到底在吵什么玩意儿……”
马铭华听的一知半解，很是烦躁，忽然间蜂鸣声响起，他和姜武几乎同时掏手机查看，一个撇撇嘴，一个一脸凝重。
一条好消息，星域公司的一名技术负责人在伪装出境时被抓获，经过比对，此人很可能是主持实验品计划的关键人物。
一条坏消息，圆嗔从六院逃脱。
第二条消息很糟糕，字数少，但事情肯定大，圆嗔有枪伤，又有陈戊亲自看管，居然还能逃掉，一定有什么急着实施的重要目的。
新的命令要求，尽快拿下智远，阻止塔林生变，阻止所谓万法法会，以防止更为复杂恶劣的情况出现。
“你大爷！拿什么尽快？不食人间烟火么？！”姜武咒骂。
偏偏这时候，张旭杨失联了，人是姜武派到六院的，他没办法不过问，于是立刻电话给陈戊，打不通，又打电话给薛甲。
“陈戊怎么回事儿？”
“受伤了，蛮严重。”薛甲很疲惫，刚从六院看过现场出来，正赶往普罗，“圆嗔恐怕拥有超自然力量。”
“很没道理呀。”
“突然暴起，打伤了两名医护，陈戊只跟他对了一个照面，被他一拳打断了三根肋骨，枪都没来及掏。”
“很危险，刘大川是关键。”
“没错，我已经跟刘思明沟通过了，让他加强戒备。”
“好，有事随时联系。”
姜武挂了电话，心情沉重，一抬头，看见围墙内的塔林上空出现了淡淡的雾气，沉重的心情突然被强烈的危机感所取代。
远在西山无名峰山腹的张旭杨也是一脸凝重，三尊佛像围绕的水潭没有了水柱，但潭内并不平静，有彩虹般的水雾升腾，很难判断发生了什么变化。
令人惊悚的是，右侧洞壁上那些佛陀的头像，原本神态各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变得异常严肃，所有头像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座令人心悸的镇魔塔。
佛陀活了？
很令人难以置信，张旭杨亲眼目睹，知道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被激活，他却做不了什么。
现场现如短暂的平静，但四个人的氛围很诡异，明通和圆通面对镇魔塔坐在蒲团上，一个歪着脑袋沉默不语，一个双手合十在念经。
赵磊似乎接受了明通的建议，同样坐在蒲团上紧锁眉头，张旭杨打不过圆通，更遑论明通，无法阻止任何事情，但总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