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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兮轻笑:“你一不给解药,二不允我留下给他解毒,他毒不解,我随你去封国的意义何在?”
“意义是你可以活命。”
蔚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您看着我像是怕死的人吗?”
蔚兮眸子静谧的没有一点温度,表情平静冷淡至极,她本就生的冷淡,这番模样仿若对敌。
这让凤帝微微曲眉:“你便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他不顾自己生死。”
蔚兮嗓子仿佛被堵了什么一样,张张嘴,努力想要吐出‘喜欢’二字,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蔚兮:”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原因的。“
凤帝半晌开口:“我给他解药。但,人无信而不立,他若醒了,带你回凉,你该如何?“
受他所胁,还能作甚?难不成不守信用,让他再给姬恒下毒?
“既为封国子民,自当守封国规矩。”封国封闭,医不外传,且不与他国通婚。
“好。”
......
凉国夏日干燥,行路两天,每遇茶肆,都要坐下歇脚。凤帝不似宸国武帝也不似凉国辛帝,行走在外,宛若富商,身上并无半点利欲之味,恬静淡泊。
蔚兮对其一开始厌恶,现在已经能平静以待。
”美人素会祸国,如今太子殿下被宸国的长公主所惑,听闻还诱太子入宸,险些就回不来,真盼着那个女人死了才好。“
蔚兮正在喝茶,听到邻座有人这样议论,一口茶卡在了口中。
”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听闻太子殿下为了那个宸国长公主,毁了我凉国在宸国的暗桩。”
“还听闻宸国的武帝已经整肃军队,欲与我凉开战。”
议论纷纷中,忽有马蹄声从远处而来,茶肆中人惊起。马围茶肆停下,普通客人都吓的想要躲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辆马车疾驰停下,赶车的正是阿宁。
蔚兮蹭的从位置上起身。
凤帝依旧坐着,仿若什么不知,平淡开口:“不要言而无信。”
蔚兮被阿婆教育的三观极正,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她现在已经平静面对,但对方是姬恒,是那个为了她,什么都做的姬恒。
蔚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眼睛就红了。
姬恒脸色沉郁,就是将长剑架在鲁王脖子上的时候,都一派风轻云淡的说笑模样,但听说蔚兮去换了解药之后,脸黑的让辛帝都为未出一句劝说的话。
但是瞧见小女人站在茶肆中,红着眼睛的模样之后,他脸上的沉郁忽然就消散了。
大病初愈,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他懒懒的靠在马车上,静静的盯着蔚兮,一句话都未说。
蔚兮同样一句话未说。
整个茶棚陷入了寂静。
最终还是凤帝开口:“太子殿下大病初愈不在府中将养,特意来送,倍感荣幸。”
周围人一听‘太子殿下’,连忙跪地叩安。
姬恒瞧着蔚兮开口:“过来。”
蔚兮笑笑:“日后,你闲了,可以去封国看我。”
姬恒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他就靠在马车门边,阳光晕在他脸上,更衬白皙俊美。
明明艳阳夏日,蔚兮却忽然觉得有点冷,她收回了模样,不知道是想要劝说自己,还是想要跟姬恒解释,她开口:“那个,我本就擅医,去封国正好可以学习精进。”
“蔚兮!”
蔚兮忽然也恼了,她抬头猛地对上姬恒的眼神,怒道:“你有完没完,你是凉国太子,你身上扛着你凉国重担!”
姬恒依旧笑,但是他没有再理会蔚兮,而是将眼神落到了凤帝身上:“姑父要走要留?”
“我若要走,你留的住?”凤帝头都没回。
“推经运血之法,是侄子交给她的,你说侄子留得住留不住?”
凤帝方有动容:”我说过,若凉国皇室敢习我医经内容,我一定不会放过,不论是谁。“
姬恒依旧笑:“要不,侄子也跟姑父去封国,您划一块空地给侄子,侄子盖个屋子便好。”
凤帝猛地摔下手中的被子。
“您气也没用,您不动侄子的逆鳞,侄子自然也不会动您的逆鳞,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姑侄。”
“逆鳞?”凤帝嗤笑,“她在你凉国子民眼中,就是祸国殃民,你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世?”
“侄子不似姑父,顾虑甚多,侄子无甚顾虑,为了她,侄子可以自断一臂,姑父当年一指都舍不得。”
凤帝脸色陡然拉下。
仙女阁的力量何止一臂,但凡姬恒妥协,军政,暗线,凉国,他唾手可得,可他从未妥协过,所以才会弄成现在的狼狈模样。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取了侄子的小命,强行带走她,那侄子也保证,侄子这条小命至少要您赔小一半的封国臣民。“
“你还敢研毒?”
姬恒轻笑:“侄子研毒是为了自保,毕竟凉国没有第二个那么优秀的姑姑了。”
蔚兮听不懂凤帝和姬恒之间在说什么,只听姬恒又道:”姑父若是不信,自可问她,侄子是否亲自为她亲自推经运血救她过。“
凤帝抬眼看蔚兮:“你中过毒?”
蔚兮不瞒:“中过,当时是姬恒用推经运血的方法救了我。”
凤帝好看的眉难看的拧在了一起。
这次姬恒又开口了,看向蔚兮:“这下可以过来了吧。”
蔚兮看看姬恒又看看凤帝,犹豫。
姬恒轻笑:“至少目前为止,姑父不会对我动手,你且过来吧。”
蔚兮看了凤帝一眼,对着凤帝拱手一礼,然后朝姬恒走去。一开始步履还算平稳,走到一半的时候,明显有点快。
姬恒瞧着忍不住掀唇:“吃没吃相,走没走相,爷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丑东西?”
蔚兮上前第一步拿过姬恒的手腕,却被姬恒顺势卷上马车抱在了怀中。
帘子一放,马车扬长而去,等到马车走远了,周围的护卫骑兵才去追。
茶肆中,凤帝身后的贴身侍卫皱眉上前:“凉国太子之言不可全信,就这样让他走?”
凤帝好半晌才平复眉心的烦躁,然后重新端起面前的凉茶,慢慢灌了一口。放下杯子,他开口:”我只是不想看到当年的悲剧重演。“
提到当年,贴身侍卫面色一凛,抿唇。
”但也不能任由她继续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