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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静带着冰块回来之后,姬恒立马将蔚兮塞到了冰水中,先疼后冷,惊得蔚兮一个机灵,神思也清醒了几分。
“关上府门,挂上灯笼,派人守着院子,自此三天,送饭食即可,有人来宴,统统谢绝,就说爷在温柔乡。”
姬恒吩咐的声音传出去,阿宁嗯了一声,出去办事。
趁着蔚兮有点思绪,姬恒给蔚兮喂了点吃的:“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爷一会儿将你体内的药性锁在丹田。”
蔚兮大口大口的往嗓子中塞东西:“这是什么药?”
“下贱的药,莫要管它,爷自有办法封它。”
“上次泡冰水的药也是下贱的药?”
“这次的比上次的下贱多了,你的寒玉呢?”
“东西在宸国的时候都落下了,没来得及带出来。”
喂蔚兮吃了东西之后,姬恒将阿静叫进了屋子:“三天时间,水中冰不能断,没有就去取,抢,偷,让阿宁帮你。”
三天!
阿静瞳孔微微放大。
勾栏之中,常有用药体会浪性的龌龊行为,其中有药,能软媚骨三分,再贞洁的烈女,都能化娇娇莺啼,三日不衰,磨人耗神。
姬恒不管阿静,撩了衣袍入冰水,然后抬手覆上蔚兮的丹田。
他说过,她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就一定给她世间最好的。
白驹过隙,三日眨眼即逝,太子府中气氛慎重的连片树叶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守卫严密,人人绷紧了神经。
而太子府外已经炸锅了。
‘三千弱水饮一瓢’的话题,在当天散朝之后,便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身为女子,梦寐以求的便是一心郎,关于太子殿下的话题,一度被炒翻了天。
然而,一夜时间,太子府门口就挂了红灯笼,虽然不是昭告天下,祭拜宗庙的大婚,但也让无数的女子酥了心。
再之后,太子沉溺温柔乡三天,顿时卷起了整个西凉人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太子如此沉迷。
绯色议论声中,突然传出太子这些年并非在守皇陵,而是去了宸国,亲自取了宸国国师的命,为西凉扩土东征,牺牲了十几年的青春云云。
关于太子,迅速成了凉国人关注的焦点。
还有传言,太子和鲁王不和,两虎相争,凉国将乱等等言论。
三人成虎,流言漫天,原本只是宸国上层知道的事情,星星点点的传了满天下。
听政殿上气压很沉,太子府的大门,在万众瞩目下,缓缓的打开。
姬恒面色苍白,神情倦怠的看着来传旨的内监。
在内监看来,姬恒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他笑着拱手一礼:“太子殿下,咱家给您道喜了。”
姬恒咳了咳,伸出了手,内监也没拘束,将手中的圣旨给了姬恒。这天下,只这一人敢这般无礼。
姬恒看了之后,唇角微勾。
赐婚圣旨。
“还以为是文华郡主。”
内监笑笑:“盛和长公主为皇室鞠躬尽瘁,膝下只这一女,而且养在董家,和董家人也极其亲厚,陛下这是念着殿下好呢。”
“阿宁,收起来,日后太子府要是被夫人败光了,可以拿出来当柴烧。”姬恒将圣旨丢给了阿宁,正要抬步。
谁曾想,刚迈下阶梯,眼下一黑,脸朝地直直栽下去了。
“殿下!”惊恐声起。
事情传到听政殿的时候,鲁王派痛斥姬恒沉迷美色云云。
直此,姬恒赢了蔚兮在凉国的地位,却输了在政的德行品性。
蔚兮比姬恒醒的早,因为姬恒是三天不眠不休的,将蔚兮体内的药性锁在了丹田,她大半在昏睡。
坐在床沿,瞧着少年苍色白唇,安稳阖上的眼睛,蔚兮心中五味杂粮。
他瞒自己良多,也呵护自己良多,让人恨的牙痒痒又心疼不已。
压了压眉,蔚兮深吸一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阿静靠在门口等着,瞧见蔚兮出来,问:“小姐要做什么?”
她坏了姬恒的名声,当给姬恒找回来。
忽然,黄内监从外面小跑进门,到了蔚兮面前之后,对着蔚兮拱手一礼:”小姐,宫中来人,请您进宫一趟。“
“何事?”
“宸使不满殿下未及大婚,便,便与您成亲,要带您归宸国,并要求凉国修书给宸国道歉。”
黄内监是太子府的老人,四十多岁,一直在太子府看门。
蔚兮往外走的时候,他迈着小碎步,弯着腰跟在蔚兮的身边提醒:”殿下刚回,恃才傲物在先,沉迷美色在后,德不配位,鲁王党在请旨削殿下太子称,小姐进宫,小心波及。“
蔚兮忍不住笑。她是怕波及的人?
再次入听政殿,蔚兮不再担心碍姬恒的事情,缓步迈入,群臣屏息,唯她脚步,轻轻作响。
正殿中心,史言清坐在轮椅上,身姿清隽,背景清凉。
她不似姬恒,入殿似入自家客厅随意,停在史言清身边,对着辛帝拱手一礼:“蔚兮,见过陛下。”
不是哪个妻,不是哪国公主,这是她自己。
大殿无声,蔚兮行礼之后起身:“民女来自穷乡僻壤之地,不懂礼教,失礼之处还请陛下和诸位臣工见谅。”
蔚兮穿的不妩媚,声音不矫揉造作,平平淡淡干干净净,气场清凉安静,人就如她的眸子一样给人一种清澈的平静清澈的感觉。
”公主如今身份已经证实,不必自称民女,宸国来使,接公主回去认祖归宗,车架已备。“
辛帝撵人的语气已经表明。
话毕,有太监给蔚兮端来了一碗药。
蔚兮不明,端起来送到鼻尖嗅嗅。
”油菜子,生地,白芍,当归,还有川芎。“蔚兮笑笑,”另加了紫茄花,黑木,耳明矾以及少量的红花。“
史言清闻言皱眉。前面凑在一起是避子汤,后四样用多了会导致不孕。
蔚兮将药碗重新搁到了托盘中:”不必麻烦,我和姬恒是清白的。“
说着,她撸起了袖子,抬高臂弯。
雪肌玉肤上,跃然入目一点红,辛帝不自觉蹙眉,前排看到守宫砂的人不由纷乱议论开来。
“流言止于智者,诸位登庙堂之高,是大人物,没有实证,还是不要恶意揣度别人,看起来怪可笑的。“
蔚兮语出平静,用词不讲情面,一直叫嚣姬恒如何被美色迷惑的老臣,羞愤的面红耳赤。
有人上前:”既然公主无恙,该早日归国,殿下风流之名扬天下,公主和殿下一起,难免污了名声。“
“污我名声的不是姬恒,是你们。“
话一出口,臣工睁大了眼睛。
“凉国修书给宸国道歉就不必了。”蔚兮说着,转身,面对凉国朝臣,“哪位污蔑了我的名声,给我当面道歉就可以了!”
话落掷地有声,让之前还骂姬恒和蔚兮的鲁王党,憋着气,呼不出吞不下。
而在蔚兮转身的瞬间,却瞧见听政殿门边,靠着斜倚门框笑容清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