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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
太一刚刚用来评价子受的两个字，却在此时，被灵儿还了回来。
他是何等身份。
何时被如此硬怼过，又有谁敢忤逆他的意思。
可此时却被灵儿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
就在青年刚要出言为自己辩解时。
一道气势磅礴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在这黑白交织的世界骤然响起。
“太一！如此逼迫一个孩子，不觉得过分了吗？”
太一面色微变，他不理世事了千余年。
竟是没察觉到人皇一脉的修为在至尊境上又精进了。
咔嚓！
一条巨大无比的裂缝自天穹而下，将这片黑白世界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眼看黑白世界破碎在即。
太一本能地就将手放在发间。
纤长手指捋过发丝，让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黑白坠饰显露了出来。
只是先前一直被他的头发遮掩，这才没有注意到。
“太一，本王仍未使用轩辕剑，你这是按耐不住想先使用东皇钟了吗？”
太一俊朗的面容因为帝乙的话变得阴晴不定。
却最终还是选择将手从发间放了下来。
身为上古时期存活下来的先天灵族，他们有着属于各自的骄傲。
更何况，如他先前对灵儿所言。
他不是来发动战争的。
“人皇，灵族不入万族之列，人族与万族之间的恩怨，吾不想干涉，但是今日，九尾灵狐，吾必须带走，待她成年，她想去哪，皆是她的自由，而且……”
太一说到这里，声音骤然顿住。
画风突变。
“你搁这忽悠谁呢？”
“玄鸟重伤，先天神器彼此接近之时，会产生共鸣，现在创世神剑不在这里，你真当我没察觉？”
“我只是懒得拆穿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帝乙的声音再未响起，回应太一的唯有接连数声清脆刺耳的“咔嚓”声。
声音响起。
自那裂缝之上，又向两旁延伸出了无数道细小裂缝。
这也预示着这片黑白世界愈发的不稳定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
声音愈发的频繁和密集。
每一次声音的响起，便会从那些裂缝上再次延伸出无数的小裂缝。
直到密密麻麻地铺满整个黑白世界。
“太一，上天一叙！”
帝乙最后的声音响起，黑白之色也如同玻璃一般碎裂脱落。
却并未发出任何的声响。
太一的身影也随着色彩的归来消失在桥头之上。
白色纱带重新遮住了灵儿的双眸，眼前再次变得模糊，桥头和两岸的喧嚣和嘈杂吵闹之声再次传入她的耳中。
“灵儿，我们刚才边上不是还有个人吗？怎么不见了？”
子受的声音在灵儿的耳边响起。
灵儿抬头看了看天上，却并未解释。
刚才面对太一时，她无暇多想。
现在的她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何他们两人出宫会如此的顺利。
不知当今九州之主和妖灵天之主，他们聚在一起，到底会谈些什么。
子受也终于意识到些许不对劲的地方，自己明明是想站在灵儿身前的，等他回过神来，怎么是灵儿站到自己前面了？
就在子受疑惑之际。
灵儿却是已经开始向着桥下走去。
子受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灵儿，那这冰糖葫芦还吃吗？”
灵儿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冰糖葫芦，又推了回去，娇哼一声。
“哼！上面都有哥哥的口水了，我不吃了！”
“那我刚刚不是吃……”子受脱口而出。
“不许说了！”
先前被子受的话所影响，心情低落，根本无心注意到这些细节。
此时经过她自己这么主动一说，子受这么一提醒……
灵儿面色泛红，竟是向着远处跑去。
只是她视线模糊，全凭着感觉在跑，若非路人主动避让，她也不知要撞到多少人。
至于妖灵天之主的东皇太一和九州至尊的人皇最后会谈些什么。
亦或是直接打起来。
那都不是现在的她能关心的事。
现在的她太弱了。
根本没有做出选择的权力！
被子受追上，抓住小手的灵儿，这才转头看向子受的方向，提醒道，“哥哥，你是不是都要忘了我们出来是要干嘛的？”
“啊……”
子受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
他也不算忘！
只是刚刚想起来罢了……
最后几个可能沾上灵儿口水的冰糖葫芦被子受一股脑的塞入嘴中。
直接撑得腮帮子鼓起，嘴巴都无法合拢，连嚼动都变得费劲，拉起灵儿的右手，向着人群挤了进去。
经过询问，他们终于是打听到了王都医馆所在。
又向着一个方向挤了过去。
……
就在子受和灵儿即将消失在人群中时。
一个须发皆白，管家模样打扮的老者和一个六岁的少女站在了刚才两人所在的桥头。
“小姐！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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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柔答道，“无事。”
管家站在姜文柔身后一尺的地方，一脸和蔼地说道，“您不是说准备再有两日就进入青蓝圣殿，方才想出来走走散心的吗？”
他自然注意到了自家小姐的视线始终聚集在那两个同龄人的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试探性地出声询问道，“小姐，要不要帮小姐叫过来聊聊。”
“不必！”
眼见那两道背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回去吧！”
姜文柔的回答依旧如此简洁，管家也早已经习惯，也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跟在姜文柔的身后，向着东伯侯的府邸走去。
回到府邸后的姜文柔，径直来到别院。
这一次管家并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将门扣上。
便守在了这里。
“三……二……一……”管家心中默数。
噗通！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院墙之内并没有任何的建筑和花草。
只有一汪方圆五丈的池塘，占据了所有。
此时。
姜文柔那只有三尺高的身形却是泡在了这深不见底的池塘中。
只是将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这汪池塘不会流动，她那柔顺光滑的三千青丝，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十息过去！
百息过去！
整整一刻钟之后。
姜文柔依旧以同样的姿势浸在水中，没有任何的灵力，没有任何的游动姿势，连鼻子和嘴巴都潜入了水中。
即便是一个正值壮年之人，也早已经无法承受得住。
若不是她的睫毛轻颤，双眼还在不时地眨动，这将会更像是一幅完全静止的图画。
姜文柔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