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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生嘴唇微动，在念动咒语。
因为距离很远，我们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的手指，分别在三个蛇头上点了一下。
蛇皮轻轻震颤一下，身体蜿蜒着，像要活过来了似的。
我知道，那是因为蛇皮吸收了煞气，才会变成这种模样。
同时，能够看到，青色阴气从各个坟头上面升腾而起。
阴气并不是很浓，仿佛一层薄雾似的。
只是随着它们逐渐汇聚到一起，才变得非常浓重。
仿佛一团乌云似的，向着老槐树飘去。
望着这一幕，胡海山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低声说道，“洛少，这个家伙弄出来的动静很不小啊！”
我微微点头。
无论柳仙堂，还是灰仙堂，他们为了达到目的，都不惜任何手段。
刘琦为了那副活人起卦，在袁家当牛做马几十年。
而这个白文生同样是个狠人。
为了聚集这些阴气，在村子里当了几十年的乞丐。
这些人除了身上满是邪气之外，所作所为同样令人匪夷所思。
浓重的阴气仿佛烟雾似的，向着老槐树内灌输进去。
虽然没有风，可老槐树却在剧烈晃动着。
同时一种古怪的叫声，从树身里传出来。
我低声说道，“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终于要出现了！”
白文生脸上满是疯狂的神色。
“小宝贝，赶紧出来吧！这一天，我等了几十年！”
他的声音非常苍凉，像枭鸣似的，远远传出去。
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身上，分出三个枝丫来。
在它们中央，有个人头大小的树洞。
虽然从我们这里，看不清楚树洞的模样。
不过能够确定，叫声是从树洞里传出来的。很像青蛙的叫声，却要响亮得多。
三条蛇皮里的煞气已经被吸光，再次变成开始时的模样，软软的贴在地上。
叫声则变得更加清脆，一个圆圆的头，从树洞里伸出来。
蛇头足有大海碗大小，上面长着一个血红色鸡冠状突起。
很快，它便整个从树洞里爬出来。
它的模样很古怪，身体是血红色的。又短又粗的，仅仅一米多长。
简直像个大号擀面杖似的！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模样的蛇类。
这是柳仙堂培养出来的东西，肯定有些与众不同。
白文生没敢靠近过去，赶紧拿出一个瓶子来，里面装满了红色粉末。
它把粉末均匀的倒在面前的地面上。
刚好形成一个圆圈，并留出一个一尺多宽的入口来。
他一闪身，躲到圆圈后面。
怪蛇乌黑色的眼睛，凶巴巴的盯着白文生，之后倏然从树上跳下。
它速度很快，简直像道闪电似的。
眨眼间落到地上，并向着白文生爬去。
与其说是爬，还不如说是跳。
虽然刚才施术时，白文生异常高兴。
可当怪蛇向他而来时，他变得非常紧张，赶紧一侧身，怪蛇一下子扑空。
它身体一扭，不依不饶的，再次向他冲去。
白文生围着那个用粉末围成的圆圈转圈。
那应该是柳仙堂特制的一种药粉。
虽然距离很远，仍旧能够闻到，一股股辛辣的味道飘过来。
这种粉末对怪蛇有很强的克制作用。
怪蛇异常凶悍，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
而那个圆圈直径大约一丈左右。
白文生围着它跑了将近十几圈，然后从入口处跑了进去。
怪蛇始终跟他保持着一两步远的距离。
见白文生逃进圆圈里，似乎感到危险气息，它忽的停了下来。
白文生站在圆圈里面，手里拿着一条白色蛇皮，不停向怪蛇挥舞着。
我有些明白。
怪蛇体质很特殊，能够储存煞气。它就像一个容器一样，难怪身体会成红色。
白文生故意设置一个毒蛇吐信的风水格局。
就是为了把煞气储存到它身体里面。
经过几十年的集聚，它体内的煞气已经足够浓重。
仿佛瓜熟蒂落一样，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
只是怪蛇毒性很烈，连白文生都不敢硬来。
只得把它引进用药粉围成的圆圈里去。
白文生不停挥动着蛇皮。
过了将近十几分钟，怪蛇头轻轻摇晃着，似乎在寻思着，是否要进去。
这件事很考验人的耐心。
白文生倒是非常有耐心。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几十年，当然不会急在这一时。
连胡海山都在替他着急，有些抓耳挠腮的。
我知道，白文生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想利用怪蛇体内的煞气。
而他所去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或许那是柳仙堂的另一个分坛。
具体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也就随之水落石出了。
不过柳仙堂手段阴狠，做事毒辣。
面对着这些家伙，得加十分的小心才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怪蛇终于忍耐不住，倏然从入口钻了进去。
并且径直向白文生扑去。
它跳起来一米多高，到了白文生跟前。
白文生早已经有了准备，一步从圆圈上跨出去。
而圆圈像一堵无形的墙壁似的，怪蛇一碰到上面，立刻退了回来。
白文生双脚一落地，赶紧向着圆圈入口处跑去。
怪蛇很聪明，打算从那里逃出去。
他们两个像在比赛谁跑得更快。最后还是白文生先到了那里。
他不管那么多，直接把所有药粉都倒在缺口处。
他刚刚弄完这些，怪蛇便已经爬到他跟前。
白文生飞身后退。
笑着说道，“小宝贝，跟我比你差了很多。”
怪蛇整个被圆圈围住。它气急败坏的，围着圆圈爬动不已。
那种药粉是专门用来克制它的，它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后横在圆圈中央，不再动弹。
白文生笑着说道，“小宝贝，你就别垂死挣扎了！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我手掌心！”
怪蛇像能听懂他话似的。
忽的一阵风似的，向着他跟前冲来。
只是刚刚爬到圆圈边缘处，肚皮翻过来，便一动不动了。
白文生微微一笑，一副稳超胜券的模样。
他并没急着进去，而是拿出烟来，一连抽了好几支。
见怪蛇仍旧没有动静。
他才进到圆圈当中，拎着它的脖子，把它给拎了起来。
“终于成功了。”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怪蛇并没死掉，身体缓缓蠕动着。
白文生很小心，拿出一卷胶带来，把怪蛇嘴巴缠上。
这才把它拎在手里。
笑着说道，“小宝贝，这次你逃不掉了！”
他满脸欣喜的，把怪蛇放进背包里，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那棵老槐树。
随着怪蛇被捉走，原本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上，树叶纷纷扬扬落下，很快就枯萎了。
胡海山瞪大眼睛，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猜得没错，老槐树依靠着煞气的支撑，才活到现在。
白文生径直从坟地里出来，沿着一条小路，继续往前走。
看模样，他并不是往村里去的。
我和胡海山互相看了一眼。
很明显，他是要把怪蛇送到柳仙堂分坛去。
跟着他，就能知道，柳仙堂的人在搞什么鬼。
白文生并没骑车或者开车，说明柳仙堂的分坛离这里不远。
我和胡海山仍旧在后面紧紧跟着他。
那条小陆弯弯曲曲的，简直像条小蛇似的，向山里伸展过去。
山路有些不好走，从山脊上翻过，面前是一大片山谷。
小路从山谷里通过，并继续向着前面伸展过去。
这里离柳条湖村，已经有十几里路。
白文生脚步有些匆忙，从山脊上下来，速度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