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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裴野，我找了秦明月。
像是早就料到我会找她，秦明月没有丝毫意外，看得出来，这两天，她也很纠结。
“陆太太，我没想到裴野会与萧逸发生冲突，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知道裴野会这么冲动，一定不会他知道的。”
我微微挑眉，“你告诉他的？”
秦明月情绪有些激动，“我出事时，正巧裴野给我打电话，他听到后就过来了，然后……”
女人没有往下说。
情绪相当低落。
“这样说来，这事也不能怪你，都是天意。”
我只能这样说。
注视着女人懊悔的脸，我问，“你们经常联系吗？”
秦明月怔了怔，“也不是经常，就是偶尔，他会打电话给我，问问我在做什么。”
有些女人明明不喜欢那个男人，明明知道对方很喜欢她，却不直接拒绝。
俗称的养鱼。
所以，我直接挑明，“裴野喜欢你，你知道吗？”
为了你，与萧逸拼命。
秦明月垂下眼帘，十指紧扣，轻轻吐出，“我知道。”
“那你喜欢他吗？”
我乘胜追击。
女人咬了咬唇，“谈不上喜欢，顶多算是印象好。”
我轻轻笑了。
我为裴野感到不值。
为一个只对他印象好的女人，他竟然豁出去，连老妈也可以丢弃。
我扯了扯唇，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没事，你也不用太自责了，毕竟，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秦明月怕我误会，语无伦次，“陆太太，我听公司的，安插眼线进萧氏，这没有错，商业竞争就是这样现实又残酷，只是，一切都是猜测，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萧逸派来的，所以，我才说裴野太冲动了。”
说完，她又及时补了句，“我没有责怪裴野的意思，我很感谢他，在我危难之际，能够铤身而出，不然，我现在，已经身败名裂。”
秦明月满脸歉疚。
“这件事，陆宴臣知道吗？”
为了获取更多信息。
我问。
秦明月摇头，“我暂时还不想告诉陆总，毕竟，我没有证据，证明那人是萧逸的派来的。”
“只是怀疑而已，陆总的风格，作为陆太太，您应该知道，他不喜欢没有证据的事。”
我感觉自己眉头皱起来，“这么说来，如果要让你出庭作证，你也怕他知道？”
秦明月保证，“我可以动用手上资源，让这件事不爆光。”
不爆光，陆宴臣就不会知道。
秦明月又咬了下唇，“当然，这个，还要看你愿不愿意为我保密，我秦明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点了下头，表态，“我不告诉他。”
与秦明月交谈完，我便离开。
回家的路上，秦明月的话，在我脑子里盘旋，从她的态度看，她的确为裴野的事感到自责。
并且，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将裴野捞出来。
她不想欠裴野，也就是说，她对裴野没有感情，自然不想欠人情。
车窗外，淋淋沥沥，下起了小雨。
车子回到壹号公馆，我刚下车，就看到别墅门口，立了抹颀长身影，透过雨幕，我看到陆宴臣接过张妈递来的雨伞，雨伞撑开，他疾步向我而来。
出租车驶离，我站在雨幕里。
怔怔看着他，我想把他看得清楚些。
雨伞挡去了我头顶的风雨。
“去哪儿了？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随着风雨声，落入耳朵的是陆宴臣低哑的嗓音。
“去看裴野了。”
他薄唇抿了抿，伸手揽住了我的肩，温热的大手，拥着我，我跟着他走进了大门。
刚进门，张妈递来了毛巾，“太太，你看你，全身都湿了，我去给您熬碗姜汤，感冒就不好了，毕竟，夫人还等着抱孙呢。”
张妈嘴里的‘夫人’自然是指章蓉。
章蓉等着抱孙，是真的，但绝不是想抱我生下的孙儿。
这些话，张妈是故意说给陆宴臣听的。
我不会当真，听听就好。
她的殷勤也是表现给陆宴臣看的。
我的嘴角，悄然扯了抹讥讽，“不用，张妈，累了一天，你该休息了。”
张妈撇了撇嘴，微笑着去了厨房。
我擦着头发，心不在央地走向卧室，陆宴臣跟了进来，“裴野怎么说？”
我抬眼，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不管他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我说，“陆宴臣，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有些人，真的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陆宴臣与我对视了一秒，薄唇掀动，“你想知道什么？”
我没再开口，保持沉默。
陆宴臣，“原则是这样的，毕竟，商场如战场，大环境不好，商业竞争就更显残酷，尔虞我诈，是常有的事。”
“裴野的事，与商业竞争有关？”
我摇头，否认，“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毕竟，你能为裴野请律师，已经很感谢了。”
男人神色微微迟疑，目光也掠过复杂。
他抬起的手，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耳朵。
这样亲昵的态度，从前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现在，我很排斥。
他也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
毕竟，我与他，曾有过太多次肌肤之亲，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目光闪了闪，眸子里，有失望划过。
我认为，他眼里的失望，是因为我身体对他的排斥，与裴野的事没有关系。
当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有没有错。
“不早了，洗漱完休息，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完。”
言罢，他提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脑子里想的，仍旧是裴野的事。
而陆宴臣的神色，以及他说的话，已告诉了我，他让秦明月安插眼线进萧氏，是千真万确的事。
庭审那天，我去了，秦明月也出庭为裴野做了证。
让我觉得裴野没有那么冤。
秦明月也兑现承诺，没有任何记者到场。
萧逸的律师，死咬着裴野向他当事人动刀这事，大做文章，一副誓不把裴野送进去，就不罢休的样子。
我拿出找黑客修复的原装监控视频，视频清晰还原当晚的事。
画面虽不清晰，但是，能够清楚看到裴野捅人前，萧逸先动的手，还有两个男人抱住裴野，萧逸的拳头死命往裴野肚子上揍。
萧逸拿出来的证据，剪掉了他打裴野的那部分。
萧逸一脸错愕，一副恨不得想杀人的样子。
不用说，萧逸败诉。
不过，他不服，嘶吼着还要再起诉。
由于萧逸伤得不重，再加上他恶意挑事，又有秦明月的事在先，法院判裴野赔偿医药费，裴野当庭释放。
秦明月落下热泪，激动地对裴野道，“太好了，裴野，不然，这辈子，我都会欠你。”
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裴野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为你，我情愿。”
情愿付出一切，哪怕性命。
多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