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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罔千年这样决然的离开丸子有些小小的失落,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很难走出这个庞大的房间。
事实上确实如此,从一楼的大厅到二楼的藏书阁并不远,正常人行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这些路程,小小的丸子确实走了许久,她像是努力爬树的小蜗牛,寻着内心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前进着。
中间总共有四十六阶梯的台阶,每一个都是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爬了过来。甚至偶尔的时候她会因为筋疲力尽而摔倒,可她是小妖怪,那样的疼痛好像都会自然的变得很轻很轻,到最后留下的就只有肉眼可见的小鼻尖上的点点灰尘。
她并不知道短腿的自己竟然走了这么久,也并不知道人类的时间竟然可以过得那样快,不知道人的世界是格外善变的,短短的一瞬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甚至她也不知道方才争吵的人已经和平解决离开,此时尽管通知到罔千年也不会有什么质的改变了。
她只知道她要努力的过来寻找到他,为何忆传递消息,为了...见他。
甚至她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重要了。
藏书馆的门并没有关好,不,应该说是并没有关到完全封闭,还留存着一个小小的缝隙,丸子把脑袋探过去试探,刚好可以容得下她。丸子兴奋的拍拍手,感叹着罔千年的温柔,满足的像是上一次罔千年赏给她一个大糯米丸子,她觉得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她开心好久好久了。
一楼的会客厅格外安静,过分的安静反倒不是重生殡仪馆应有的样子,罔千年的眉头惯性的皱起,丹凤眼微挑,巡视一圈,却是什么人,或是什么妖怪都没有看到。
粟娅、何忆、余生、彼岸花、周望都不在这里,罔千年巡视一圈无果,又联想到丸子瞪大眼睛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也不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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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而来的香味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烟火的香味,人间烟火的香味。这样熟悉的味道让他很是感慨,他已经忘了又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
重生殡仪馆是有厨房的,只是殡仪馆就两个女人,粟娅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十指能沾阳春水的模样,何忆的做饭水平从前在花婆婆那里时已经体会过,饱腹可以,吃起来就有些牵强,而如今这样清晰的炒饭味又是怎样来的呢?
罔千年想要去瞧瞧。
厨房也并不远,只是很少被使用,所以当他走向通向厨房的走廊时会有一些陌生。
罔千年可不是什么彼岸花,虽然肯定着什么妖魔鬼怪,但他可不是什么相信莴苣姑娘存在的人,抱着瞧瞧制造出这样香味的人会是谁的态度罔千年三拐两拐也终是走到了厨房。
厨房是半开放式,不大,但也可以容下两三人,最初修重生殡仪馆的时候,粟娅抱着好看也可以买回来做装饰的态度给殡仪馆增添了很多配置。从前他也担心这些瓶瓶罐罐以及看起来也算精致的瓷器是否真的在最后沦落为装置的东西,而现在终是物有所用了。
厨房是重生殡仪馆拥有家电最多的地方,难得的没有油灯释放光源改成了漂亮的吸顶水晶灯。
灯光映衬的青瓷餐具更加的温柔,甚至,餐具所在的那双手,那双手的主人也都是温柔的模样。美书吧 .ishuoba.
“啊...”
何忆张开口模拟出吃东西的样子,对面的小僵尸配合的张开口,何忆便趁机把满满一勺蛋炒饭放到了他的口中,小僵尸满足的咋咋嘴,吃的格外香甜。
“好吃吗?”
对面的何忆小心翼翼的这样问道,顺便的又承了满满一大勺预备接下来喂给他。
虽是距离有些遥远,可是罔千年还是把他们的表情看的很清楚,一个人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另一个是大大方方的坦然接受。他的视线开始转移到那盘蛋炒饭,样子格外的普通,也不过是寻常蛋炒饭的新黄色,看的出做饭人的细心,好像每一粒米都均匀的粘上了蛋液。
寻常是寻常,但味道轻嗅几下就可以感受到是美味。
一定是很好吃的吧。
罔千年觉得自己可耻的有些嘴馋,他一向清心寡欲,对任何事都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期待,可是那一份小僵尸吃的香甜的蛋炒饭竟然让他有些嘴馋。
若是可以...
罔千年一拍脑袋暗道不好,这个时候他竟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兴许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蛋炒饭而失落,兴许是那一人一僵尸相处的太过于融洽让他不想再看下去,无意识的想要逃避。
“呦,看起来蛋炒饭味道不错,把你都勾引来了。”
这样拉的长长的尾音苏到骨头里的喂是粟娅的标志,罔千年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摸摸鼻子顺势调整自己的表情。粟娅也没瞧见有什么不妥,丢下肩膀上的彼岸花,肩膀一软便依在罔千年的身侧。“怎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何忆瞧见这样暧昧的一幕耸耸肩也当做一场闹剧挑挑眉毛继续喂余生蛋炒饭。初始的时候她也真的以为粟娅和罔千年这件有什么联系,后来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粟娅应对大冰块脸的一场恶作剧。
兴许是感受到何忆的目光,罔千年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故作淡定的轻咳几声又以极其不经意的姿势推开了粟娅。“我是老板,我为什么不能来?”
对于罔千年的答非所问粟娅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踩着高跟鞋在罔千年的身侧走了一圈又一圈。今天的粟娅没有化她的标配烟熏妆,一双苏氏嫡传的大小眼格外明显,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尽管罔千年经历颇多也还是觉得不舒服,正要发问究竟是要做些什么,粟娅却是开口了“我的蛋炒饭就这样好吃?”
“蛋炒饭?”罔千年鹦鹉上身“你做的?”
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心平淡了许多。
“nonono。”粟娅俏皮的眨眨眼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摇晃。“何忆做的,当然师父嘛....便是在下了。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