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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何为相思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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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夜幕垂,天边洒满夕阳余晖,不久一轮明月爬上枝头,徐徐晚风拂面,水面漾起层层涟漪,惹人心醉。桥上的恋人入对成双,桥边红药在风中飘荡,似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人也仿徨,乌蓬里传来一曲离殇
    独自一人站在桥上,百无聊奈四处观赏,轻摇手上纸扇。此时,湖上乌蓬里传来一曲离殇夹杂丝丝缕缕的暗香,心神一荡,收扇,拍手,猜想,船中抚琴之人必是一代佳人。
    见船渐渐靠岸,轻呼“不知小姐可否赏脸一见?”
    船夫闻言,大笑“不知哪里来的公子?可是喜欢里面的小姐?”
    被船夫戳破心思,竟有些窘迫,倒是轻闻船里一声轻笑,眼神微闪。悠扬的琴声忽然停了,不由凝神望去。只见一位面绕面纱的小姐,身着一身云英紫裙,手上怀抱住古琴,走出船房。颇有醉吟先生诗中‘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敢问姑娘芳名?”信步走上前去询问,因脚步急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心里大叹冒失了,摇头叹息,却意外听到小姐一阵轻笑。借着月光清楚的看清姑娘的那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灵动狡黠,一时间恍惚了眼,好一个窈窕佳人。
    “公子?公子……”见我一时愣住,姑娘轻声问道。“啊?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一时回神,拱手道歉。
    “那里那里,公子多虑了”闻言,姑娘娇羞一瞥,惹得心神荡漾。
    “不知有幸能否请姑娘同游?”
    “荣幸之至。”
    四周咒骂此起彼伏,恶毒词汇字字入耳。身缚仙索被人粗暴褪衣袍,来人持匕首站定,口中喃喃正义法。双膝长跪早已麻木,意识模糊眼前似一幕幕幻境,不辨真假。心口位置猛地插入匕首,锐利刀锋在体内反复挑拣,灵核残片块块落地。
    好疼。
    点点滚烫鲜血撒在脸庞,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口腔溢出嘴角。是不是剜出灵核,便能洗清前世罪孽?曾踏尽尸山,造万千杀戮,睥睨天下,视其为蝼蚁之辈。如今血债血偿,也好,也好!
    熟悉声音夹着颤抖自天边传来。神识迷蒙却感持匕首之人停下动作。待人走近,全身气血殆尽咬牙抬头,但见白衣谪仙不复往日风采,原本淡漠的眼血丝蔓延,含着柔光。讶异惊起心中万丈狂澜。
    他拍打着结界,一字一句皆是求情之意。台下之人议论纷纷,肩上压着是被世人唾弃的重石,眼前是前世被自己凌虐折辱的师尊。恨...好恨。本想用今世偿还无数债,但绵薄之力只能化为浮沫,无迹可寻。陡然察觉木烟离动作,刀刃狠厉插入心房,刺痛二度来袭。
    “别看。”
    心心念念的人断然不可再见自己受如此疼痛。顿时金光乍现,天问抽出,那人回身一扫,结界被破。他在众人的惊诧中缓缓走来,看不清人脸,淡淡海棠花香带来熟悉之感,最后一片灵核被剔除,疼痛席卷全身,锁住双手的铁链被他斩断。全然无力,任凭身子倒落人怀。
    想...回家。
    "大人饶了我吧!"
    "大人我还不想死啊!"
    冥间,
    几重地狱都压不住险恶之人的哀嚎
    四处遍地的彼岸花封存了太多人的哀伤,一遍一遍上演着妖娆
    "拉下去!"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冥间,
    "下一个!"
    这女人是刚不久上任的阎王--司昭南。她手执着金丝楠木雕笔,端坐于冥庭中央,右手指尖在案板上轻轻打着节奏
    一个男人被压上来,司昭南瞳孔一缩,又努力平缓下自己的心。
    可笑。这人是亲手将她"送"至冥间的人她隐约还记得那一天,天灰蒙蒙的滴着雨,那一瞬间,全世界仿佛都在哀告
    顾笙!她咬牙切齿却仍克制着情绪的波动
    "哟,这不是‘送’我至冥间的人吗!什么时候下来陪我了?"
    司昭南冷笑着道
    "昭南,你以前不是如此,怎变成这样了!"
    顾笙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56小说 .56xs
    "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我吗?从你狠心将我推下悬崖开始,那个年少不知愁的司昭南就已经死了"
    司昭南面无表情
    "回头吧,回头是岸。"顾笙轻声的说着,语气轻柔地仿佛是在同自言自语
    "你觉得我还能回头吗!"
    "来人,拉下去"
    初春季节,冰冻才将融了水,耳边隐隐能听见燕雀稠啾啼啭,我睁眼便怔住了,这儿狼藉不堪得很,满是蛛丝的墙角、覆满道道裂痕的昏黄墙面,朴素简陋至极点的家具物什,低头就能看见的一身劣质青色高叉旗袍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显着的青青紫紫。与先前是云壤之别,我还不能够适应。我对镜细细勾着眉,拿口红搽了唇、胭脂上了妆,攥紧烟枪杆子揣着盒火柴踩着鞋推开门,徐徐踱步到了院门儿。这时走姿不再婀娜多姿风情透骨,倒因腿瘸需步步都小心翼翼。先前的一场变故不算是飞来横祸,倒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理应不声不响地接受,却未曾料老天爷心窄,对我满是怨怼,不肯轻易放过我。靠着门边的墙漫不经心地打量方才冒出丁点儿枝芽的树,火柴盒里挑出根火柴擦燃了点着斗里的烟叶儿——大烟已然抽不动了,只好弄来些低滥货儿过过瘾。不怪造化弄人,也不怪那没娘养的畜牲连累了自己,沦落如此也不委屈。垂眸无意间瞥见旗袍缝处起了线,握着火柴盒的手往下摸到那儿极其自然地往里掖了掖盖住,继而阖了眼边吞云吐雾边麻木地思索,继而烟嘴离了口转腕不满地挥了挥烟杆,差劲玩意儿就是不得快感、愈抽愈烦!脸色阴沉无端蹙紧秀眉,忽的闻声孩童清脆而又诚挚的赞叹,
    “——姐姐,你真好看!”
    便是兀地一怔,转过首恰好瞅见小姑娘坐在那边门槛托着腮满是希冀。在盼望什么,跟我一样漂亮吗?微微发愣随即下意识将烟枪匆负身后,许久没笑面颊早已僵硬,这时却不得不又扯开唇角冲她露出一笑——笑里夹杂些许尴尬不堪与逃避之色,花言巧语统忘个干净、一开口哑然无声合齿竟差点咬了舌头,斟酌好了咳了咳清清嗓子才敢继续说:“嗯…咳,谢谢。小妹妹以后一定比姐姐还漂亮。”
    她再没说过话,而我也扶着墙仓促回了屋,背影看上去大抵是一瘸一拐的,应当挺狼狈。手背摁着额头身子瘫在藤椅上,迷糊着就要入盹却闻不速之客到访,眨了眨眼朦胧间瞧见温婉美人儿的身段,戒备一瞬又松懈下来。呵了口气双目半睁不睁似不甚清醒,虽我心知现下无时无刻我都清醒得很。慵懒挪头正面端详她,她蓦地伸过来只手搭在我额上试了试,我鼻尖一动因此闻到几丝奢侈的香味儿。这双柔荑、没什么沾过阳春水吧,我又开始打量她的手,直到她收回去再翕动双唇开了腔:“阮姐姐这样,我以为都病了。”
    “看模样你挺盼我病死的。付萧,你来这儿是想做什么?”
    闻声不由轻嗤一声,撑着椅子慢慢直起腰版,臂一抻捞来烟枪毫不客气的点上,闭眼猛然吸了再睁开双目,得亏滥造货儿也有醒神效用。我眨了眨眼朝她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此刻无需多客套了凉薄本性便尽数显出,低头含住烟嘴牙齿暗自咬了咬,心中倒也不觉得闷,只是可惜。我不记得她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仅听见自个儿的喉咙不禁又发了声,拿最为尖酸刻薄的话儿祝她最好活的长久些,等人走了才回神逐渐清醒。神色复杂地凝视烟叶良久,直道这烟是毒死人的烂东西。死了自己又如何呢?如此嘲讽讥诮两三句,掩了门遂终究是一日复一日的吸食着,皮囊还能看得过去、内里该烂得都烂透了。
    月底的夜里我去解内急,没走两步胃里就排山倒海的痛,觉察到有什么东西一直顶着喉头想涌出口腔,心间隐隐有不安预感,当即将刚推开的门又合回来,在苦痛中挣扎着竭力爬上了床,如此简单几步我已是大汗淋漓。我知晓自个儿命不久矣了,却仍要体面一些的走。随后我又手攀着椅子坐上去,带着椅子一寸一寸地凑近黄镜前,尽力稳住手形给自己搽口红。痛苦逼得我没法稳定,本就无法搽好的口红又被脸上的薄汗晕开些边儿。就在我放下口红时忽的觉得解脱,身子一沉眼皮不得不闭紧了。果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不过听说人死后有走马灯,我没有,大抵是她的一生不怎么样,连自己都不想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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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破晓但却没有见天色亮堂,暗沉沉的,就似这上海滩的本貌一样,阴暗,凶险,前路未卜,一抹光,不知是黎明,还是另一个黑暗。这大上海,表面光鲜亮丽,撕开这层表皮,实则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战乱带来血光之灾,从小到大没什么重要的人,身边的那位先生被自己杀害了,好姐妹两个月前死在了亚克力,怎么寻也寻不到她的尸骨,程爷便去找,托人嘱咐我在上海,安心等候消息。可这一等,带回来的是找着了,同时也带来了那个人的死讯。
    “哝咋么能先走了呢……哝不似说了,要好好看着这里长么?咋么能……”
    话语中还带着哭腔,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故意而为,那人身为老板死在了这场战役中,而自己午夜花——的台柱子,交际花小姐,却什么事都没有。噢,对,那些人还望着她唱歌陪舞呢,这只雀儿,多么有“价,值”阿。
    为之嗤之以鼻,眼泪珠子止不住,还在跟掉线了似的往下掉。丢脸,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黑色的旗袍滴落泪水并未渗透,旗袍上绣着暗红色玫瑰,挽着的依然是那白色的狐裘,头发依然梳的整齐。戴了个带黑丝网的礼帽,妆容依然精致。今天要为程爷送葬,可不能失了面子。
    就算是做给别人看,没了其他人,这里依然倒不了。有她一天,这就不会没落。
    坐在小洋车上,迟迟不下车,手里捧着的正是那人的骨灰盒。手轻抚着这盒子,这么个大男人,最后只剩这一盒子灰,嗤……。叫你生前厉害,知晓错了吧。
    窗外看出去,江旁已经站了许多人了,认得出来,都是生前的好弟兄们,人群中还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虽说姑娘死的时候已经在她面前哭的稀里哗啦过了,但还是不想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等到有人来通知说是到了时候了。丹凤眸子瞧向那人,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好。车门被人帮着打开,自个儿捧着骨灰盒下车,慢慢走向黄浦江旁,走向人群中心,站在付旌身边。
    这里依然风平浪静,不会因战乱而被扰了清静,江水清澈见底,明镜一般照人,那人生前说过了,要有一天他死了,他要去的干干净净的,骨骸烧成灰,永存黄浦江。还记得自己还跟他掰扯,他比我小,肯定是等不到撒他骨灰的那一天了。他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他们向自己颔首,就扯出个笑容回应。实在是说不上什么漂亮话了,最后视线还是停留在了骨灰盒上,今儿个有点微风,但不碍事。
    玉指打开骨灰盒盖,挺腰面朝着黄浦江,抓起一手,朝黄浦江内撒去。
    “一路,走好……!”
    强忍着哭腔说出这句话,一旁的人也重复了一遍。眨眨眼忍住泪水,尽量端着笑容,手再抓起一把灰,扬入江。
    “一路走好!”
    每个字都咬的一清二楚,不带上方言,这也是赵小满教自己的,学的时候,简直就是,一边哭一边学的。
    不晓得过了多久,手中最后一抓紧紧包在手中,不忍扬下去,泛红的眼角盯着自己的右手,咬唇闭眸,慢慢松手,感觉手中的东西,慢慢飘去,散去,落入江内。
    “一路走好!”
    这一路走来来,恍惚间这么些人怎么就已经去了呢?这群小崽子们……下辈子被我逮着可绝不轻饶……!
    狠狠咬着下唇,眼泪珠子还是掉了下来,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忍到周边人群都散去了,厉害了,才扑向付旌怀里嘶声哭着,像是在发泄,在生气,但也是在无奈。她恨,她恨呐!!凭什么,凭什么这乱世不让人活命!凭什么!!!
    一声声哭声像是要把嗓子哭哑,哭坏了似的。
    那人轻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却是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凶。
    她不要活着了,不要活在这吃人的时代了,它已经带走了很多很多人了,我不……我不要……
    哭完了,舒服了,整个人瘫在他怀里,垂首垂眸,嗓子很疼,想是短期内再唱歌估计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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