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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内是没有任何掩体的，而想要进入柜台必须得有钥匙，因为某个劫匪将里面的人带出来时把门关上了。
很不巧，隔离柜台的玻璃防弹，起码不是他们这几把老旧的枪能打破的，就算是霰弹也不行。
因此那劫匪头子急中生智，一把将旁边的女人拉到自己身前，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呵呵，只要我手上有人质，他们就不敢杀我】
他心中想道，之前那一阵枪林弹雨他并不是一时心急忘了，而是看见弹孔都在门的上方，所以才认为外边指挥的人只是比较疯狂而已。
然而……没人告诉过他“你不敢杀我”这类话十分愚蠢，与赌徒无二，只不过赌徒大多赌钱，他则将命放到了别人的手上，并说“你不敢杀我。”
“老子要一辆……”
劫匪的话还没说完，枪声就掩盖了他的声音……
那名女士跟着身后的劫匪一起倒下，心口处的一个血洞十分显眼，眼内满是绝望与解脱。
她只是来取钱而已。
方擎等枪管冷却下来后将枪收好，朝着身边的队伍挥了挥手，示意这次任务已经结束了。很显然，这种事儿他没少干。
他们只负责击杀劫匪……
能力者组织大摇大摆的走出银行，一路畅通无阻。自从他们出现后，这儿就不归季真他们管了。
一大堆早已到达这儿等候的记者冲到季真等人身前，将摄像机对准他们，话筒则伸到他们嘴唇前不足几厘米处。
“这位警官，请问劫匪被全员击毙了吗。”
一名记者问出了个问题，事实上他的意思压根不是这个，想要干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应该去问……”
季真的话才说到一半，刘寸就拍了拍他的身子，示意由自己来说。
“这件事我们无权告诉你们。”刘寸用十分标准的帝国语道，没有一丝一毫平时不正经的模样。
那名记者还是不甘心，想再次将话筒递到了季真脸前。
但季真已经离开了这儿……
…………
某处天台……
刘寸从楼梯间内走出，接着走到季真身旁坐下。
他俩坐得位置是边缘，属于被人推一把就会掉下去的位置。
“哼——”刘寸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喉咙发出的声音则和心累差不多，“那帮孙子不敢去找能力者，又想着搞一个大新闻。
“那时候你要是让他们去找能力者组织了，他们肯定会唰唰唰把你写成推脱责任滴警察，到时候上司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枪声这种东西总归是没法儿掩盖的，但第二天的网络新闻中有一句话十分漂亮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劫匪于x-26-203地区肆意开枪，击伤一名人质……】
而在这条新闻的底下呢，全都是些“警察怎么管的”类似的话，至于那些提出疑问认为劫匪不太可能会主动伤害人质的声音则被淹没在其中，没有浮上来一个气泡。
他们八成把警察当成了神仙。
“季真，季真？”刘寸朝着季真道，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看着远处，没有一点儿反应。
“哦……”季真终于回复了一句，接着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再过几天可能要辞职了。”
后一句话自然是让刘寸感到了诧异，但他没问原因，而是笑着道：“辞了好哦……可你吃饭怎么办啊，这里的工资起码还能吃饱，不像其他人，连吃饭都是问题。”
季真摇了摇头，月光照到他的头发上，添上一层白光。
夜晚的楼顶有一阵又一阵的凉风吹来，虽并不寒冷，但却凉意刺骨。
空中的乌云遮盖住了月光，仅凭楼下的灯火，刘寸还是看不清季真脸上的表情。
“刘寸。”季真看着底下灯火通明的街道说了一句，“能帮我查查银行里被枪杀的那女士孩子在哪里吗。”
虽然他们是警察，但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他们是不能去用这层身份查人的，即使是死人也不行。因此他这话的意思是用别的手段查，或许见不得光，或许可以光明正大。
“你想干啥子哦。”刘寸问了一句，但他要的并不是答案，只是一个回答就行，季真的人品他也信得过。
“那名女士算不得老，所以孩子应该也没有多大，小孩没了家人会很苦……如果他还有家人的话就算了。”
季真将自己想要照顾对方的想法说了出来，刘寸听见后拍了拍胸脯，意思大概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他也发现了对方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只不过没去问而已。
而就在他俩底下的街道上，有着两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人。
“幻。”白茉琳一只手里攥着一块黑色的怀表和一颗小珠子，另一只手则拿着块烤肉，“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之前是幻问白茉琳去哪儿，这会儿变成了白茉琳问幻。
幻咬了一口白茉琳递来的烤肉后，看着远处那座与这儿相比科技含量要高上不少的塔，心中想起了曾经命运对他说的话。
那是在许久之前的事儿了……
…………
“幻，过来搭把手。”
命运用钓竿从鱼缸里钓出来一颗星球，事实上他想干什么压根不需要这么花里胡哨，只是命运觉得不这么做就少了些什么。
“我在上面投放了愚昧、清醒与神话。”命运指着那颗星球道，“上面有人认为是一个神创造出了他们，起初我以为他们发现了真相，没想到只是借用神的名号统治世界而已。”
命运耸了耸肩，下一秒捏碎了手上的星球，一切化为尘埃。
“还有这个。”他再次伸手，一颗散发纯白光芒的球体出现在他手掌上，“我想要让他成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了缺陷。
“他没有感情。”
说完后命运将那颗光球丢进腿旁的垃圾桶内，光球随着垃圾桶一起消失，不知是死是活。
幻对于他这番指桑骂槐的行为当然不会感到愤怒，十分平静地道：“感情只是累赘。”
话音刚落，命运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对于我们来说，感情压根算不得累赘。”他拿出放大镜看着桌面上的一颗星球，“人类的对错道德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就比如我刚刚捏碎一颗星球一样，所以是否有感情，感情是否会阻碍我们的判断，这些都不是问题，想要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从来没有规矩约束着我们。”
命运在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理幻了，而是自顾自的用滴管将一些稀奇古怪的液体滴到面前那颗星球之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于是幻便离开了，只是离开时，他总感觉内心多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