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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头来了”
还没进房间，便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季寒蝉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屋内的阴暗与潮湿。
“祖母好”
她挂上笑容，小步走进屋子，朝着正上方拜了拜。
“蝉儿染了病，没有能够陪在祖母身旁，尽自己应尽的孝心，还请祖母原谅”
“快起来快起来，三丫头身体不好，可别染了湿气”
那位上的老夫人忙把手炉递给身旁的丫头，由着那丫头传给了季寒蝉。
“谢祖母”
季寒蝉挂上乖巧的笑容。
“快坐下吧”
“谢祖母”
这时候季寒蝉才有的机会来观察旁的几人，季暮雪与季早春。
显然，季早春很符合那种悲情角色的形象，她的脸上还挂着泪，一双眼眶通红，她低着头，只隐约看见脖子上有些淤青的勒痕。
而季暮雪呢，显然，不用看她都知道，她的幸灾乐祸有多明显。
“二姐还好吧”
季寒蝉问了一句。
这厢说着，季早春眼泪顿时又下来了，同不要钱的一般，一串一串地往下面流。
“别哭，别哭啊，二姐，我承诺一定会帮助你的”
季寒蝉向来不懂别人哭了怎么安慰，她只好忙拍了拍季早春的背，紧接着又说道。
季早春侧眸看她一眼，似乎更加委屈了。
“三丫头，怎么帮你二姐啊，听你说可是承诺了要帮啊，可不能食言啊”
位置上的老夫人笑了笑，声线十分的柔和。
可坐在下边的人怎么又不知道？她如何会柔和？
“二姐可不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季寒蝉又温柔地拍了拍季早春的背，“对不对，二姐？”
她背着另的两人有些俏皮地朝季早春笑了笑，其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嗯”
季早春点点头，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呵呵，这不便好了么？何必如此寻死觅活的呢？祖母说得口干舌燥，都劝不回二丫头，没想到三丫头来，几句话就劝住了，哈哈，好啊，姐妹之间感情好，好啊”
老夫人见此景，呵呵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尽显无遗。
“只是蝉儿一直在安慰二姐”
季寒蝉摇头，面上又出现了那熟悉的乖巧笑容。
“嗯，好啊，好啊”
老夫人在旁笑着点着头。
整个房间仿佛顿时洋溢起了欢声笑语。
“过去可没见三妹同二妹感情这样好啊”
季暮雪在一旁倒是看不惯了，她有些不忿，开口说道。
不过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怎么沉得住气呢，斗过季寒蝉这毒辣的大妈呢？
“那是大姐都不关心两个妹妹，是不是，祖母”
她朝着老夫人俏皮地笑了笑。
“是，是，是”
老夫人似被逗乐了，笑着附和道。
“二姐，你可别想不开啊，你看，祖母那么爱你，姐姐那么关心你，季府这么支持你，怎么能不回报她们，就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呢？”
季寒蝉侧头看向季早春，言语之中似乎藏有别的意思。
显然，季早春也听懂了，她哭丧着脸笑了笑。
“二姐能明白就好”
“如此甚好啊，二丫头能想通便好啊，能明白我季府的苦心，这趟鬼门关就不算白走！”
“是，祖母”
季早春点点头。
“多亏了祖母的教诲，二姐才能明白过来”
季寒蝉也乖巧地点点头。
上头的老夫人自然是吾心大悦之感，她笑着点点头。
“日子也快到了，祖宗的东西不能丢啊，不如三丫头你就陪着你二姐上一趟山吧，你们三姐妹去，我也放心啊”
哈？
季寒蝉有些懵。
“祖母，我...”
“大姐要做好带头的作用啊”
季暮雪似乎本想找借口拒绝，可是老夫人还没等她说话，便把她的话驳了回来。
哇，这又是什么习俗？
没听说过啊！
“是”
季寒蝉乖巧地点点头，“能陪二姐上山很好”
“是”
下头的正主，季早春也点了点头。
“那正赶巧，刚好锦缎庄的料子今早也过来了，我本计着过几天再给你三姐妹挑选，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一会儿便去把料子挑了，今晚好好收拾收拾，明早便一同出发去佛狸寺吧”
“是”
下边的三姐妹虽然或不情愿或心有不甘，但那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乖巧地答应下来。
老夫人虽然不掌实权，但她的话，其实正代表了一家之主，季高甫的话。
三人便一同行了礼，接着各自又说了些俏皮话，同告别了。
临行前老夫人又叮嘱了好些话，这才放几人走。
“二妹同三妹关系真好，大姐可真羡慕”
才刚一出门，季暮雪便凑近两人，面上带了浓浓的笑意。
哇，什么情况？
季寒蝉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呢？”
季暮雪面上的笑容又浓了浓，她夹到两人中间，面上的笑容始终不褪去。
“对呀，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季寒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面上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
“嗯，我们三人关系不一直都这样好吗？”
旁的季早春淡淡笑了笑，发红的眼眶此刻在阳光之下，已经看不见一丝水光了，她的表情，似乎从未哭过一般。
“嗯”
季暮雪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怎么三妹妹一来，二姐就改口了呢，前些时候不是还以命相逼，不想嫁与太子吗？”
“不过是突然想通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便想通了呢”
“谁又说得清其中的缘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剩下季寒蝉在旁尴尬地笑着。
就她一人想问，明天上山，到底要干嘛吗？
“那我们去挑料子吧”
季暮雪捉住季早春问了许久，终于还是什么也没问清楚，她转开话题，说道。
说实话，剩下两人都没有去挑料子的心情。
季早春，她如今还能有心情去挑料子？至于季寒蝉嘛，她之前是挑过料子的，所以清楚地知道那些所谓的料子有多土。
两人便各自找些理由先行离开了。
“三妹，你打算如何帮我啊”
甩开了季暮雪，走在路上，二人终于开始说起了正事。
“你看着吧”
季寒蝉冷冷一笑，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