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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撕开诗沁内心的伤疤。
“我愿意让你们上车，那是看你们可怜啊，堂堂花魁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瞧瞧这漂亮的脸蛋，是用刀划的吧，都深可见骨了，看起来当真是瘆人。
以后谁还会为你一掷千金，谁还认得你诗沁姑娘，你说说你，为了什么情啊爱的，沦落到这个地步，当真是可惜。
本是一介风尘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一条玉臂千人枕，你是多么想不开，竟是肖想那正堂妻？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仅凭一张美丽容颜，就想做正头娘子，怕是太过天真，这天下之大，美人万千之多，又岂会差你一人，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泠素衣一番似嘲似讽的话，让诗沁，芷晴两人瞬间陷入了愤怒。
这些话对她们来说就是侮辱。
本就是青楼女子，她们唯一的资本就是容颜，可以迷惑一二男人。
此时泠素衣将她们踩到了尘埃里，她们如何能受得了。
诗沁还没说什么，芷晴张口顶了回去，“正堂妻怎么了，我们怎么就做不来那正堂妻，楼里有几个姑娘都是被轿子抬走的！天下美人再多，也不是所有男人有机会见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非常有勇气。
泠素衣捂嘴笑了，她笑得很是开怀，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本来坐在马车外担心的方葛，在听到她的笑声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衣衣开心就好，他相信她不会跟那些女人学坏的。
泠素衣笑够了，轻轻舒了口气，望着芷晴道：“不知道姑娘芳名？”
“芷晴。”芷晴非常不喜泠素衣。
她觉得泠素衣的话，还有她的态度，太扎人心。
泠素衣点了点头，“芷晴，千娇百媚，各得其宜，听你声音也是娇媚，应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芷晴长得是千娇百媚，声音也非常娇媚。
是男人见了就会有一种怜惜之心。
直白来说，就是长得白莲花。
泠素衣本来笑着出声，接着她话音一转，语气平静而带着嘲意，“那敢问姑娘，这些抬走的姑娘，可是被八抬大轿抬走的？她们现在过得是否风光，是否如意？”
一句话，让芷晴无言。
对方无言，泠素衣又道：“但凡是男人就没有不爱美人的，不管他们有没有机会见到，不可否认，男人皆爱美人。
否则这青楼就不会有普通姑娘，还有那花魁之分，花魁被人人追捧，更是无数达官贵人为其一掷千金，不正是因为美，可女人只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就想要肖想正堂妻，简直是笑话！”
泠素衣扫了一眼诗沁，只见这位脸色灰败。
只有一旁的秋娘，与紫鸢面容平静。
秋娘是死里逃生之人，早已对男人死了心。
紫鸢的遭遇，让她从来没有想过做正堂妻。
她只要活着，活得自在就好。
见芷晴不发一言，泠素衣的语气平静下来。
“既然做了风尘女子，就不要做白日梦，不要幻想幸运会降临你们身上，如果你们真会有好运，又怎么会进了这风尘之地。
真要想做正堂妻，那也要你们站在一定的高度，有收拢男人一生的手段，否则就算是做了正堂妻，只会是惨败，成为落魄的下堂妻！”
诗沁听闻此言，不禁冷笑：“说得轻巧，你之前还说不可肖想正堂妻，如今又说想要做正堂妻，要有迷惑男人的手段，不觉自相矛盾！”
泠素衣摇了摇头，指着她，接下来是秋娘，紫鸢，芷晴。
她毫不留情面地说：“是你们几个人，想要坐正堂妻是白日做梦。”
“你这话未免太过自大！”芷晴是个简单的，怒指泠素衣。
望着指来的手指，泠素衣的双眼沉下来。
她盯着芷晴的手指，有一种想要，将她手指折断的想法。
不知道为何，她接收了昨晚的梦境中的一切，心中有一控制不住的情绪。
特别的暴怒，不爽，甚至还有些……残忍。
大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想法。
比如，眼下芷晴指着她的手，她很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秋娘察觉到泠素衣身上的气场不太对，她伸手打下芷晴的手。
“姑娘，你别生气，芷晴年纪小，从来没有出过楼里，不太懂事。”
泠素衣淡淡地扫了一眼秋娘，目光并没有温和下来。
她垂眸把玩着手指，问：“秋娘，可还记得你当初对我说的话，你的目标？”
“自然是记得！”秋娘快速道。
“人皆道我们女支女无情，那我就要无情给他们看，我要让他们拜倒我的石榴裙下，要做那人上人，让这些无情无义的男人们，听命于我！”
这是当初她对泠素衣所言，如今再次重复一遍，她的目标不变。
秋娘的话说完后，泠素衣扫了一眼诗沁与芷晴。
她问：“你们可明白？”
诗沁似是明白，却又迷茫，“你什么意思？”
泠素衣不禁冷笑起来。
人只有经历过伤，才会明白痛。
才会知道什么路该走，什么路不该走。
她望着诗沁悲痛与仇恨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这才是你们的目标，只有在你们可以主宰男人的时候，才会实现你们的目标，感情是你们的弱点，一旦有了感情，你们全身心投入，将会一事无成。
与男人相处要投两分感情，八分算计，这才是你们的成功之路，不要说是正堂妻，只要碰上你们的男人，皆是你们的玩物，何故去做那什么正堂妻，不过是给自个的枷锁罢了。”
“呵呵呵……”诗沁悲戚地笑出声来。
“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状元郎，不久之后更是当朝驸马爷，如今我已毁容，如何去让男人成为我的玩物，我只恨，当初没有看出他的狼心狗肺！”
泠素衣的一番话，诗沁句句听在耳中。
让男人俯首，让那些无情无义的男人成为她的玩物，想想就大快人心。
可惜，她这张容颜已经毁去，没有了翻身的资本。
只恨她懂的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