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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为自己辩解:“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媳妇儿!”
再说他也没调戏别人媳妇儿的爱好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先把事情搞清楚,别让这大叔白挨揍。”
济世堂的其他人纷纷劝阻。
牛三再往他脸上砸一拳头:“不可能错!这里头坐的是我媳妇儿,她的手是你们这群混蛋能摸的吗?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再有男人敢找她看病,我剁了他的手!”
“你这胡言乱语的,泠大夫怎么可能是你媳妇儿?”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我们是正儿八经来看病,当然得把脉,咋成摸人家手了?”
“就是,别什么屎盆子都往别人脑袋上扣!”
病人里有很多是来复诊的,见有人诬蔑泠素衣,纷纷出来为她辩驳。
董千光质问道:“你哪来的神经病?跑我们这儿胡咧咧啥?”
“怎么不可能?我把她娘都带来了,你们问问去!”
牛三大嗓门一吆喝,众人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了个瑟瑟缩缩的女人。
“你是泠大夫的娘?”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妇人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牛三瞪了季氏一眼,季氏这才回过神儿:“是,泠素衣是我女儿。”
仔细看,泠大夫的眉眼长得和她真有几分相似。
“这男人怎么回事?咋还不让我们找泠大夫看病呢?”
“泠大夫真找了这么个男人啊?”
季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都怪我教女无方,她啊…跟野男人跑了,我找了她好久,昨天才听说她在这里,这不就找来了吗?
三儿,你放心,你俩的亲事是从小就订下的,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要让她嫁给你。”
牛三点点头:“谢谢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不让她再嫌弃我。”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明白了。
就是泠素衣看不上牛三,跟别人私奔了。
“泠大夫才不是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嫌贫爱富。”
“我听说方小掌柜是个有本事的,原来是巡查司的捕头呢,要我也不要这个脾气暴躁的大老粗!”
“可都有婚约了,还跟人私奔算怎么回事?”
“别的我不管,我就知道泠大夫医术好,病了得找他治。”
“你们以为泠大夫是什么好人?都是装出来的,你们都被骗了!”
“怎么说?”
“就迎福楼对面的万方你知道吧?现在由薛春接手了,泠素衣怕生意被抢,故意放狗咬人,那薛掌柜现在还躺床上呢。”
“去顾家看了个病,把人家的海棠都要回去了,你是不知道那海棠四季都开花,值一百两银子呢!”
“还是个不守妇道的,我最恶心这样的女人,以后她免费给我看,我都不乐意!”
“这得多狠心的女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儿!”
人群中有几个情绪激动的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意安排来煽风点火的。
偏好多人还就信了。
董千光恼火道:“你们有些人就是白眼狼,泠大夫就不该给你们治!”
“小董大夫,你这么维护泠大夫,该不是和她有一腿吧!”
“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董千光气得快发疯了。
再这么下去,泠素衣的名声全完了。
都赖他,他就不该提议让泠素衣来济世堂坐诊。
此时,泠素衣正站在连接内室和外堂的门处,冷眼看着外面的闹剧。
有人眼尖地看到泠素衣,不由问道:“泠大夫来了,你快看看这人是你娘吗?”
泠素衣看向季氏的眼神漠然,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就是陌生人一般。
季氏哭着说道:“我这闺女从小就看不起地里刨食的爹娘,现在她混得人五人六的,更六亲不认了,当初我就该掐死你,你看你把三儿害成什么样子了!”
“你是我娘?我记得我爹说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你怎么又活了?”泠素衣淡淡地说道。
季氏强横地说道:“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娘,今天你都得跟我回去!”
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她女儿,有人给了钱,那她就是她闺女。
回去卖给一个当官的,还能再赚些银两。
“我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是往后要安守本分,老老实实做我牛三的媳妇儿!”
牛三也大度地表态。
泠素衣撇撇嘴:“哦,你也认识我?”
“衣衣,你乖乖跟娘回家,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人厚道老实,又勤劳肯干,他也说不计较你做的错事,嫁给他准没错。”
泠素衣轻笑一声:“你说这话觉得亏心吗?这人就是地痞无赖,靠坑蒙拐骗抢度日,算哪门子的勤劳厚道?”
给她一提,众人又回过味儿来。
这牛三看着就不像好人,而且俩人的长相也不般配。
可泠大夫的娘一直在撮合他们两个,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再者哪个男人能大度地原谅出轨的女人?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们是故意来抹黑泠大夫的。
泠素衣继续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回去吧。”语气平静而认真,就像一个大人在处理一个玩闹的孩子,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众人眼中便成了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她都不当回事儿了。
苏掌柜示意大家安静:“泠大夫是我请来济世堂的,我敢以人品为她作保,她绝对是贞洁自持,而且若那人是个好的,怎会让孤儿寡母俩人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他的话很有分量,让很多胡乱猜测的人安静了下来。
苏大夫在素州城行医数十年,他的人品大家知道,都愿意相信他这次。
眼看着计划要落空,牛三给人群中的几人使了眼色。
“人是你请来的,当然捡好话说了!”
“泠大夫的亲娘都找上门了,你还想替她掩饰?是怕保不住你的招牌吧?还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当大夫的没有仁心善心,一张嘴就要和别人势不两立,能是什么好大夫?”
苏掌柜素来德高望重,在病人心中名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