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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平静的双眸,在看到村口穿着邋遢的男人,眼神一变。
疯子,只涟漪村里出了名的疯子。
这人来涟漪村有一年多了,虽然穿着邋遢,但总是露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涟漪村的人本来以为他是个正常人。
但是他一开口,不是什么阎王,就是大鬼小鬼,众人这才知道他是个疯子。
时间久了,村民们偶尔也会给他一些吃食。
就这样,疯子留在了涟漪村。
望着不远处,靠在村口大石头上疯子,泠素衣出声道:“方哥哥,停一下。”
方葛立即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停下来。
马车刚停下,泠素衣掀开车帘,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
她往村口的大石头走去。
见她离去,方葛立即出声询问:“衣衣,你这是要去哪?”
泠素衣头也不回道:“去见个故人,方哥哥等会儿我,很快回来。”
站在马车前的方葛,憨厚的面上露出疑惑。
故人?
他顺着泠素衣走去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人啊,除了涟漪村的疯子外。
这个故人,不会是疯子吧。
方葛扫了一眼,靠在村口大石头上的疯子,浑身邋遢的让人不忍直视。
穿着的衣服脏兮兮的,走近还会闻到一股异味儿。
为何离这么远的方葛之所以会知道,是他经常给疯子一些吃的。
疯子有一点挺好,疯归疯,却不会主动攻击人,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所以他放任泠素衣前去。
至于所谓的故人,他认为泠素衣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走到村口大石头前的泠素衣,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异味儿。
很是难闻,也非常的刺鼻。
她垂眸,望着靠在石头上,双目紧闭的疯子,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对方的脸非常黑,脏的看不出他的容貌,头发也脏兮兮的打绺。
实在是太脏,谁也无法看出他的本来面目。
对方一动不动的靠在石头上,似乎是睡着了,丝毫不知道她的靠近。
泠素衣也不嫌弃,他身上传出来的异味儿,她笑着蹲下-身。
只见她红唇轻启:“玄甲卫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杀至敌军灭族方可退,敌军眼中的死神,百姓的守护者,无可替代。”
这句话说完,泠素衣闭上了嘴巴。
靠在石头上的疯子,脏兮兮的面上,眼皮微微动了动。
因为面上太过脏,黑的让人看不出他的轻微动作。
见这人没有反应,泠素衣笑出了声,低笑的声音很是温婉。
只听她继续道:“玄甲卫战死儿郎,将化身军魂,守护东陵永世不衰。”
靠在石头上的疯子,这一次终于睁开了,一双浑浊的眼睛。
这双眼睛没有丝毫的神志,一看就是个神志不清的人。
泠素衣望着他这一双眼睛,笑着问候:“秦将军,别来无恙。”
这句话,是前世的她问候。
眼前的疯子,是玄甲卫左将军,后来却瘸了腿,断了胳膊,在侯府中做了管家,对她还不错。
如果不是她想起了前世的记忆,怕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邋里邋遢的男人,竟是玄甲卫的左将军。
前世他瘸腿,断胳膊,恐怕也是在战场上受的伤。
秦将军这称呼一出,靠在石头上的疯子,双眼瞳孔微缩。
小小的变化,稍显即逝。
他依然双眼神志不清,懵懂地望着泠素衣。
对上他不清醒的双眼,泠素衣也不介意。
她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知遇已经去阳州城求学,您还在这里,怕是为了守着我吧,如此实在是大材小用,不如为你家少主前行的道路出一把力?”
疯子闻言,面色没有任何的动容。
泠素衣继续道:“一言半语说不清楚,不如秦将军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谈谈?您好好想想,今晚方家的大门为你而开。”
眼前的疯子还是一副,非常痴傻,神志不清的模样。
正是他这样,已经是不对劲。
如果是以往的疯子,这时候早已经站起来,疯言疯语。
眼下这么安静的疯子,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不对劲。
泠素衣说完站起身,不再关注他,转身离开,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马车离去的声音响起,车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
靠在涟漪村村口石头上的疯子,眼皮微抬,本浑浊的双眼露出精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远去的马车。
望着马车身影小小的黑点,他眼底有翻涌出种种情绪。
少主的小童养媳,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还说别来无恙。
在没有来涟漪村前,他并不曾与她见过面,何来的别来无恙。
还有她最初说出玄甲卫。
玄甲卫虽然还存在,可过了十年,早已经被摧残的四处分散。
现在还有谁人记得,玄甲卫曾经的辉煌。
在玄甲卫最意气风发之时,敌人听到玄甲卫这三字,就会闻风丧胆。
刚刚的女孩,说出了他们玄甲卫的精髓所在。
玄甲卫的好儿郎,誓死保卫东陵国。
战死的好儿郎,将化作军魂,生生世世守护东陵国不衰。
这是他们的使命,是他们在入玄甲卫时发的誓言。
疯子,本命秦远。
他眯起双眼,见马车已经没有踪影,他彻底闭上双眼,继续靠在村口的石头上。
至于他心中所想,就无人得知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真的会平静吗?
靠在村口大石头上的疯子,双手紧握成拳,可见他内心的不平静。
……
来找镇上的方葛,与泠素衣分道扬镳。
将泠素衣送到济世堂后,他驾着马车往迎福楼而去。
踏进了济世堂,泠素衣打量里面的人,发现下午的病人要少一些。
这段时间,楚商一直都没有跟在泠素衣身边。
而是一直呆在济世堂看诊。
他是这里最小的大夫,却赢得了一票人的尊重。
见泠素衣来了,老远就跑到她怀里,“娘亲。”现在楚商跟她亲昵了不少,再也不冷冰冰的了。
只有见到泠素衣那一刻,楚商才会露出一抹孩童般天真的笑容,而非平时小大人似的古板。
看得一种病人的心都跟着软了,强忍着身体里的不适,面带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母子团聚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