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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联络方式,就是用猎鹰。
猎鹰,猛禽,最难让人驯服。
不过,泠素衣有本事让它听话。
就看船队还会不会再来信件。
莫醉闻言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他回想船队的开支,还有他们回来后要给的报酬,一时间有些肉疼。
那些银子,足够玄甲卫八十万士兵一年的开销。
而且这还不止,一旦船队回归,真的找到了那几样东西,他们还要买肥沃的土地。
因着是不引人瞩目种植,所以山头最为合适。
他们还要花一笔钱买一处,土地肥沃的山头。
虽然这笔开销,跟船队的开销是寥寥无几,却也是一笔银子。
最近老大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艰苦。
兄弟们连基本的饱腹,都难以做到,犄角旮旯的荒芜之地,根本就是被流放。
那么多的兄弟们,能坚守已经是不易。
这些莫醉都没有跟泠素衣提起,刚才对方的一番话,他想着也许可以提一提。
“姑娘,有点事想要跟您说一声。”
“嗯?什么事?”泠素衣捏着白色棋子把玩,头也没有抬。
“老大现如今在伊陲边境,他手下有三十万玄甲卫,这些人所在之地环境艰苦,农作物根本无法生长,兄弟们几乎就没有吃饱过。”
泠素衣捏着白色棋子的手,不禁用力。
三十万玄甲卫,伊陲边境,根本就是放弃了这些人的存在。
她猛地抬头,不可思议道:“这些人在伊陲边境多男人?”
其实她心里清楚,可是有些不敢置信。
莫醉脸上露出苦意,“都是曾经跟着侯爷的士兵,被现在的皇帝流放到伊陲边境十多年,至今无一人逃离。”
突然,房间有什么清脆的声音响起。
莫醉抬头,只见泠素衣手中的白色棋子,已经是化为粉末,慢慢地从手指间洒在地面上。
“姑娘……”
他还真的不知道,泠素衣竟然有如此能耐,这必然内力高深。
泠素衣不知道,要如何描述她的心情。
伊陲边境根本就是荒芜之地,在那里别说填饱肚子,就算是能活着都不容易。
这十年,她不敢想,这三十万士兵是如何活过来。
也许是看到泠素衣脸上的不可思议,还有那些许的酸意,与她不自知的心疼。
莫醉出声安抚道:“姑娘,毕竟是玄甲卫,在哪里都照样能活下去,只要有毅力,有目标,玄甲卫永远不会倒下去。
今个之所以跟您提起,也是有些心酸,这些年我们外在的人能填饱肚子,可他们不同,在那地方一窝就是十多年,终究是有些心酸,这才不得不提起。”
泠素衣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
她白了莫醉一眼,“你该早说出来。”
泠素衣起身,来到屋内的书桌前,她研磨拿起笔开始写信。
这是一封送去京城的信。
她不知道玄甲卫,在回到楚知遇身边之前,究竟是吃了多少的苦。
他们都是楚知遇的人,是他的后盾,更是对他死忠的不下。
既然让她知道,玄甲卫的战士们在吃苦,她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泠素衣一边写信,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季啸云呢?他在哪?可还有其他玄甲卫正在受……磨难。”
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苦字,换成了磨难。
也许,对于玄甲卫的战士们来说,他们不是受苦。
十多年的等待,都没有让他们离开,是信仰支撑着他们。
“在南海州,条件比伊陲边境好一些,最起码能温饱。”
泠素衣写信的笔骤然停下。
她抬头直视莫醉,“被流放的玄甲卫可有兵器?”
莫醉这回连苦笑都露不出来,已是面无表情。
兵器最是玄甲卫不该有的东西,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艰苦之地安然存在。
对上莫醉一张面无表情,双眼溢出冷意的眸子,泠素衣懂了。
有了兵器的玄甲卫,会被抹杀。
她继续垂头写信,在写完信件的后面,又加了几句。
“莫醉,你过来。”
靠在软塌情绪不高的莫醉,听到她的话,立即起身走来。
泠素衣将信折叠,放到信封中,也没有封口,直接送到了莫醉的怀中。
“你要亲自去京城跑一趟,去顺泽粮行,将这封信交给他们的东家,三十万石粮食应该可以凑到,将这些粮食分批送到玄甲卫所在之地,既然伊陲边境条件最艰苦,那就多给他们运送一些。
再有,我一会儿回去给你取银子,一千万两足够了,这带去的银子是买兵器的,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这次你上京城要多带一些人,动静小一些,不要惹人注目,如果有麻烦去找东厂帮忙。”
莫醉拿着信,感觉有千金重。
他之所以跟泠素衣提起,不过是为了同是玄甲卫的兄弟们可以温饱。
他真的不曾想到,泠素衣竟然出手这么大方。
三十万石粮食,一千万两银子,兵器。
这都是他不曾想,或者是不敢想的。
泠素衣见莫醉半天不曾回神,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可是将最后的家底都抖露出来了,你快点动作召集人手,我去回家取银子,晚一天,你的兄弟们就要多艰苦一天。”
说完泠素衣转身离去。
“嘭!”
从身后响起声音。
那是肉-体,砸在地上的动静。
泠素衣回头,看到莫醉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信拱手握拳。
“姑娘大义,莫醉佩服。”
他无法替玄甲卫的兄弟们跪谢,可他可以用行动表示,他对她的的感激与佩服。
泠素衣淡淡一笑,“不是我大义,而是你们所忠之人,也是我想要好好护着的人啊。”
说完这话,泠素衣真的离开了。
她这一番话,不止莫醉听到了,朱雀等人也听到,北阁杂货铺的暗处的护卫也听到。
泠素衣的这番话,已经征服了众人。
只因他们都为了一人,他们的少主,少夫人的夫君。
泠素衣回家是回泠家,她知道朱雀等人没有她的吩咐,不会出现在内室。
这些人有分寸,不会触犯她的生活隐私。
回到房间,泠素衣直接进了空间。
莫醉一行人离开带银票才方便,这样不会引人注目。
来到空间的泠素衣直奔小茅屋,越过小院内,装着真金白银的大木箱,打开小茅屋的房间。
屋内靠在一边角落里,有几个箱子挺明显,这个几个箱子中,都有一千万两银票。
泠素衣随手抱起一木箱,转身消失在原地。
回到内室的泠素衣,将木箱放到地上。
她冲门外喊道:“朱雀。”
很快有人闪进房间,“属下在。”
泠素衣指着地上的木箱,“将这一千万两银票送到北阁杂货铺,告诉莫阁主,我就不送他了,让他按照我的嘱咐的去做。”
“是!”朱雀抱起木箱就要离开。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大胆的回望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女孩。
这一刻,她发现这个女孩做未来的主母,真的很好。
她不是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也不是有利益的家族联姻,更不是想要掌控少主有野心的女子。
今日泠素衣所言,他们都听在耳中。
你们所忠之人,也是我想要护着的人。
这句话听起来很平凡,可是她却用行动来证明,她处处为少主着想。
这是任何女人都做不到的。
朱雀快速回头,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泠素衣,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不曾察觉朱雀的小动作。
莫醉接下来的行程,泠素衣不再去参与。
她出门溜达,想知道昨晚轰炸金矿的动静,给阳州城带来怎样的影响。
阳州城的百姓也是有趣。
昨晚闹得动静是不小,可泠素衣也没有想到,会见到令她哭笑不得的情景。
此时此刻,泠素衣正坐在阳州城,最大的茶馆喝茶。
在这里是阳州城八卦中心地。
“嘿!你听说了吗?昨晚有天罚降临,说是老天爷不满我们东陵国了。”
“哦?这话怎么说的?”
“昨晚那嘭嘭的声音,还有火光,根本就是老天爷的暗示,这是对上面的不满。”
那人说完,还冲上比划。
天子之名不可说,皇家之事更不可议,所以只能用行动来做出一些言语表示。
又有人凑上前来,“不是说地龙翻身吗?”
“不不不,我听说是有大仙在渡劫。”
“你们都错了,好像是上面院里起火,有小的在养私兵。”
“……”
“……”
好家伙,这个上来插话的,一下子让众人无语。
更有那胆小之人一哄而散。
只留下几个胆大,好奇心重的,在问出口之人,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人摸着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事都心知肚明,京城早就传开了,上面那位老了,这下面小的就开始不安分,我们阳州城虽说天高皇帝远,可也是个风水宝地,更是最繁华之地……”
听着这人说的头头是道,之前那些跑的人,再次围上来。
泠素衣撩起面纱,喝完茶杯中的水,起身离开。
该安排的事都差不多,她也该离开。
之前进空间,新种的药材又要成熟了,回涟漪村怕是就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