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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吧,老爷跟大爷从酒楼回来一会了。”
听到对方的称呼,泠素衣面纱后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不过是两年时间,方爹与方葛父子就翻身。
但这也是他们应得的。
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管过迎福楼,都是这父子二人打理。
迎福楼的生意很好,好的她每个月,都能拿到几千两银票。
如果没有泠家父子二人,她也不可能将迎福楼交到外人的手中。
他们如今拥有的东西,都是靠双手挣来的。
来到了正院,泠素衣一眼就看到了,披着外衫的方爹。
对方看到泠素衣,双眼露出了温柔笑意,“泠丫头来了。”
“方爹还没睡?”泠素衣摘下面纱,走上前出声问。
“正打算睡,听到前面的动静,这不出来看看。”
方爹瞧着泠素衣的脸色,看着似是有些憔悴。
他面上的笑意散去,“泠丫头怎么来阳州城了?可有吃饭,看你脸色不太对,可是累了?”
“来办点事,方爹不用管我,您去睡吧,我也去休息。”
方爹还是有些担忧。
“方爹不用操心我了,我这就回房睡觉。”
“行,明早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在正院有两处房间,一面是泠素衣的房间,一面是方爹的。
至于方葛与李荷两人,他们在院落的东院,还有个西院是空出来的。
泠素衣回到房间,望着熟悉的装扮,跟上次所差无几。
她走到桌前,用手指划拉一下,发现竟是一尘不染。
可见,这房间定时有人打扫。
泠素衣也真的累了一天了。
从涟漪村往镇上赶去,碰到苏子轩生病,外加中毒。
又跟苏德业急匆匆往阳州城来。
这一天的时间,她都没有消停。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担心她吃没吃饭,可是累了。
苏掌柜更是因为苏家的变故,也是跟她一样,忙碌一天,都没有消停。
泠素衣将外衫退下,决定先睡一觉再说,肚子虽然有些饿,但是还是可以忍受的。
浑身的疲惫,让她懒得动。
“姑娘,可是睡了?”
泠素衣刚退下内杉,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熟悉的女声,泠素衣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知道门外的声音是谁。
方葛的娘子,她的堂嫂,李荷。
对方的声音有些软,听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还没睡,嫂嫂有何事?”
泠素衣掀开有些发沉的眼皮,认命地起身,往房门前走去。
她打开房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穿戴不比以往的李荷。
她头上带着金饰,穿着上好料子的衣裙,手腕上还带着玉镯。
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娘子。
李荷看到泠素衣出现,举起手中的托盘。
她说:“刚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起身来正院看看,这才得知姑娘来了,听爹说姑娘可能还没有吃饭,我给你送些吃食来。”
她手中托盘内,正是迎福楼的糕点。
八珍糕,如意糕,还有梅花香饼,跟一碗不知道什么汤,盖着盖子。
看到这些吃食,泠素衣的食欲被彻底勾上来。
她的睡意渐消,感觉肚子好饿。
当即,对李荷露出友好的笑意,“多谢嫂嫂,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李荷见她并没有怪她前来打扰,心下松一口气。
在泠素衣让开身体的时候,她端着手中的托盘进了房间。
来到屋内的桌前,将糕点一一摆放在桌上。
“这几碟糕点,姑娘挑喜欢的吃,都是新鲜的,今个从迎福楼带回来的,这还有一碗银耳莲子粥,今个厨房熬制的,姑娘尝一尝,味道虽然比不上迎福楼,也是可以入口的。”
听着李荷的唠叨,泠素衣坐在桌前,捏起一块梅花香饼尝了一口。
很好吃,也是新鲜的,色香味并没有消散,保持原味。
见李荷站在一旁,泠素衣用亲切的声音道:“嫂嫂也坐,别站着。”
李荷双手有些不安的搅动着,她坐在了泠素衣的对面。
屋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泠素衣将梅花香饼吃完,突然问道:“方哥哥呢,睡了吗?”
她也是没话找话,不想要屋内的气氛太过怪异与尴尬。
可泠素衣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说出方葛三个字,却让李荷脸色惨白。
她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
但也很快,李荷将这种种情绪都掩藏下来。
她软着声音说:“夫君已经睡下,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你吃完别收拾,我会让东香那丫头来收拾的。”
东香,是她来阳州城后,买小来的穷苦丫头,在她身边服侍。
泠素衣点了点头,起身送她,“嫂嫂早些去休息,今晚多谢嫂嫂送来的吃食。”
“姑娘客气了。”李荷踏出房门,走入暗沉的院子,眨眼就看不清背影。
泠素衣转身回房,准备再吃一块糕点,将银耳莲子汤喝完就睡觉。
这边,李荷离开正院,却碰到了远处提着灯笼走来的人。
见对方高大的身影,李荷左右看了看,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奈何周围没有假山,也没有特别大的物什,让她能躲藏起来。
她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方葛听到下面的人说是衣衣来了,起身就往正院赶来。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李荷。
回想他们上次的不愉快,两人有近一个月不曾见面。
望着她瘦弱的身体站在那里,方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但是,脚步却不由加快。
他很快就来到了李荷的面前。
李荷在他走上前来的时候,与之前跟泠素衣在一起的那种柔软消失不见,反而全身防备。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根根刺一样,扎的方葛浑身难受。
他尽量忽略心中的难受,与隐隐上升的烦躁,“你去看衣衣了?”
李荷垂眸应声,“是,姑娘正在吃东西。”
说完,她让开了身体,大有给方葛让路的意思。
方葛却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她,在手中灯笼光亮的照射下,她消瘦的身体,映入方葛的眼中。
她瘦了,刚才略略扫了一眼,发现她面色也有几分憔悴。
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么。
李荷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低声道:“我先回去了,东香还在等着我。”
说完,越过方葛往东院走去。
站在身后的方葛,转过身望着她匆忙的背影,有些气急反笑。
东香,一个丫鬟都让她搬出来,他就这般如同财狼虎豹,让她躲避不及麽。
李荷的脚步非常匆忙,真的跟后面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一样。
转眼间,她的背影就消失。
方葛握紧手中明亮的灯笼,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难看的表情。
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自从年初开始有的变故。
最初,他们虽然不说是相敬如宾,却也是安稳的过日子,情啊爱的也不再触碰。
可自从他发现,李荷竟然在偷偷避子汤,他们之间看似稳固,实则危险的关系被打破。
方葛真的想不到,李荷竟然会喝避子汤。
最初他知道李荷偶尔喝汤药,也没有在意,更不知道那是避子汤。
直到有一次他从迎福楼中途回家,听到她与东香的对话。
东香说,避子汤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要孩子也困难。
李荷回道,说没事,本就不想要。
听到这话,他当即控制不住,感觉整个人都疯了。
李荷想要嫁给他,摆脱家人摆弄她的人生。
知道她嫁给他,是因为他可以给她安稳生活,所以买了丫头服侍她。
给她最安逸的生活,吃穿方面,不说是最好的,却也都是让人羡慕的。
他疯了,疯了一样的冲进去,质问她为何要吃那劳什子的避子汤。
也许是,主仆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会冲进来,纷纷傻眼。
他大声的质问,换来的只是李荷的泪水。
他厌恶她的泪水。
从新婚夜开始,他就厌恶她的泪水。
新婚夜,是他用了迫人手段。
这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清楚明白的知道,李荷不愿他碰。
望着李荷面上的泪水,他有些心灰意冷,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家。
虽说嘴上说不喜欢李荷。
可他心中终究是有她的,不然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将人娶回来。
然李荷的种种行为,彻底让他心寒。
爱而得知,心却求而不得。
后来,后来……
方葛提着灯笼,有些自嘲的笑出声来。
后来,他做出的一件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决裂。
方葛望着正院,泠素衣所在的屋内亮光灭了,他转身原路返回,往西院的方向走去。
夜,渐渐深了。
玄甲军部,这边却有人睡不着。
楚知遇穿着寝衣,站在白天所在的房屋内,听着跪在屋内暗卫的回禀。
“你确定看清楚了?”
那人垂头,看不清脸,只听到他低沉重金属,带着恭敬的声音响起。
“是,少主,属下确定是少夫人。”
楚知遇本来躺在里屋躺上看书,准备一会儿就睡。
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守苏家的暗卫回来,说是见到了泠素衣。
楚知遇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问:“可知道她离开苏家后,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