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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累了,疲惫了,也曾自我调整。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相信总有一天,他的坚持会达到最终目标。
泠素衣的祝词,楚知遇很受用。
他不曾怀疑,她会知道他的身世,以及他所面对的一切。
望着眼前的女孩,楚知遇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他那风流多情的桃花眸半眯,好看的眉眼都柔和起来,整个人慵懒而华贵。
这一年来,不止泠素衣在成长,就连楚知遇也在成长。
他是楚家的血脉,血脉中天生的贵气,是无法抹除的。
虽说他骨子里透露着冷漠,可这一身雍华与矜贵,真真是存在的。
不过是被他掩藏的很好,只是偶尔稍稍泄露一些。
他举起酒杯,与泠素衣的酒杯碰一下,“人生自在常如此,何事能妨笑口开,愿衣衣日后开心每一天。”
“好。”泠素衣笑着应是,将手中的桃花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两人开始吃饭,这一顿年节饭格外香。
泠素衣问男人军部什么时候开学,楚知遇说很快。
很快是真的很快,在年节的第三天,楚知遇就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还嘱咐泠素衣,不要去军部找他,说是今年不平静什么的。
对此,泠素衣都一一应是。
她知道这一年不平静,东陵国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
楚知遇在家待不住,她自然不会阻拦他,也不会去碍手碍脚。
在男人走后没多久,隔壁福婶子家传来了好消息。
说是黄月可能有了孩子。
得知这消息,泠素衣应福婶子的央求,去给黄月把脉,她果然是有了身孕。
而且月份不短了,竟然有了三个月。
福婶子也是凭借她的经历,看黄月总是恶心,吃完饭就吐,猜测她有孩子,没想到还真的有了。
黄月开心的喜极而泣,冯龙在一旁傻傻地摸着脑袋,见媳妇笑,他也跟着傻笑。
福婶子开心得不得了,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如今她也算是苦尽甘来,虽然冯龙还是反应不太快,却也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家里家外一把手。
楚家有了后,她真的是死也瞑目了。
年节刚过,福婶子家中却在黄月有了身孕后,竟是比过年还喜庆。
时间慢慢流逝,又一个月过去。
泠素衣想起有好久不曾见到,她那好徒弟,苏子轩。
本来打算看医书的她,想起上次给苏子轩布置的“作业”。
她又挑选了一稀奇古怪的书籍,跟一些冷门的治疗方子。
拿着这些东西,准备去镇上。
现在泠素衣只要出门,都会找王柱。
王柱的娘子,陈燕燕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
今天的王柱一脸笑意,说他跟陈燕燕很期待这个孩子,都盼着孩子早点出生。
泠素衣算了算说,最少还有三个月,孩子才会出来。
当然,这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
王柱闻言期待的很。
两人来到镇上济世堂的时候,医馆中人不多。
泠素衣脸上戴着面纱,手中拎着东西,踏进了济世堂。
这一次,并没有在柜台前看到苏子轩,而是看到一个面生的人。
泠素衣走到柜台前,客气地问道:“苏子轩在吗?”
“姑娘是?”那人神情疑惑,同样感觉她也是面生。
“姑娘,子轩哥生病了在休息。”
就在泠素衣要开口,自我介绍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不算陌生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果然是在这济世堂常见的伙计。
“生病了?严重吗?”她语气中有几分担忧。
那伙计摆了摆手,“不严重,就是有点风寒,掌柜给他煎了药,吃了几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听到对方欢快的语气,泠素衣也听出来苏子轩的问题不大。
她对小伙计点了点头,抬脚往后堂的方向走去,伙计没有阻拦。
站在柜台的人想要出声阻拦她,却是被小伙计挡住了。
“您快别拦了,这是我们济世堂的贵客,掌柜有交代,姑娘来了任何人不得阻止,她可在济世堂出入自由。”
那人听到小伙计提到掌柜,面容立即严肃起来,非常慎重地点点头,“知道了。”
最近苏家的事情太多,接二连三的有嫡系子嗣莫名死去。
苏德业身为家主的庶子,却频频回阳州城。
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更是派来接手镇上的济世堂,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苏德业如今是今非昔比。
至于小伙计,不知道苏家本家的事,只知道最近济世堂的气氛太过严谨。
在看到泠素衣的时候,他也只记得掌柜的吩咐。
泠素衣来到后堂的时候,只看到几个小伙计在搬药材。
跟这些人打了招呼,她就如同回自己家一样,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来到苏子轩的房间,泠素衣停下脚步。
她伸手欲敲门,在听到里面的人对话,尤其是提到她的名字。
这不由让她敲门的动作停下来,手收回放下。
“子轩,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要求泠姑娘。”
“可方哥哥,这明明是我们苏家的事,为什么……咳咳……要拉师傅进来,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最先开口的是苏德业,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感。
后面出声的是苏子轩。
这小子语气,倒是有几分急切,还伴随着咳嗦声。
屋内,苏德业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堂弟。
他声音有几分悲痛,“父亲中毒已深,怕是要不行了,就这一两天。”
“啪!”
泠素衣听到从房间内,传出来的清脆声。
她也懒得在门口偷听这对堂兄弟对话,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苏德业正在弯身,将地上的药碗碎片捡起来。
苏子轩在听到苏家家主不行的时候,手端着的药碗都没有稳住,摔落在地上。
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这对堂兄弟同时看向房门口。
“师傅!”
“泠姑娘……”
泠素衣脚步不停,来到床榻前,扫了一眼苏子轩的脸色,眉目轻皱。
他脸色太过难看,小小风寒如何能让他面色如此难堪。
她不顾苏德业与苏子轩惶恐的脸色,来到床榻前,伸手握住了苏子轩的手腕之处。
触摸的脉搏不算太过虚弱,却也不太稳。
她掀起眼帘,淡淡地望着苏子轩,没有丝毫感情的嗓音响起,“心有郁结,近来睡眠不足,本就受了风寒,还如此折腾自个的身子,你怕是在找死。”
当然,风寒在她眼中不过是小病。
可是在这个时代,就是要人命的病。
即使苏子轩的医术,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也能根治他的病情。
可就他这段时间的折腾,真的是找死。
通过号脉,泠素衣知道他病了一段时间,不低于半个月。
半个月还没有好,跟他自身有着很大的关系。
听到泠素衣这么冷漠的声音,苏子轩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苏德业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站在一旁沉默不出声。
苏子轩抿紧了唇角,面上露出委屈的模样。
看到这对堂兄弟的模样,泠素衣垂下眼帘,收回了放在苏子轩脉搏上的手。
她从怀中取出金针,对苏子轩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脱衣服!”
看到泠素衣手中的金针,他就知道师傅要做什么。
苏子轩快速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在这期间还咳嗽了几声。
望着对方白斩鸡的身条,泠素衣眼中的冷漠化为丝丝怒火,“趴下!”
这才多久不见,苏子轩整个人,竟然瘦了一整圈。
在对方趴下的时候,泠素衣手中的金针,毫不犹豫的扎在他的背上。
尤其是在肺部的位置,下手非常狠。
苏子轩趴在桌上,面色隐忍,嘴上死死咬着。
泠素衣下手太狠,疼的他已是满头大汗。
在泠素衣收手后,苏子轩还感觉浑身疼痛。
苏德业看到他这模样,眼中闪过不忍,却不敢出声。
实在是从泠素衣身上,感觉到散发出来的恼怒之气,让他都不敢去触碰。
做完这一切,泠素衣起身离开,走到房间的角落的木盆前,洗了洗手。
她甩了甩手中的水滴,转身望着躺在床榻上,还在忍受疼痛的苏子轩,还有站在一旁担忧望着他的苏德业。
“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牵扯到我呢?”
她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双眼却没有丁点笑意。
早在她进门的时候,苏德业与苏子轩就猜到她听到了什么。
如今听泠素衣主动提起这事,他们脸上也没有丝毫意外。
苏子轩背上还扎着金针,他想要起身解释什么,刚有动作背上传来更加难忍的痛感。
“嘶……”
“老实呆着!有话直接说,用不着你起身!”
泠素衣看他这动作,冷冷出声。
苏子轩躺在床榻上,侧头委屈地望着泠素衣,“师傅……”
这委屈巴巴的声音,让泠素衣有几分心软。
毕竟是她亲自挑选的人,也是用心教的徒弟,见对方双眼竟然有几分湿润,她面色的冷意退去几分。
她朝对方走去,“说你两句还不行,有你这么折腾自个身体的么,病了半个月左右还没好,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说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自个身体都不顾,跟个女人一样伤情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