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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队的红枝镖局成员打了个手势,十多匹马立刻分开三路,一路迎敌,左右两翼包抄,显然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这时候被分开就是个死,白星和廖雁立刻背靠背站立,前者飞快地掏出手弩,一言不发抬手就射。
来人尚未来得及查看尸体情况,只知白鹞子擅长近战,何曾想到如今她也手持弓弩?有两人躲闪不及,胸膛上炸开一团血花,当场哀嚎落马。
多人打马战有个很要命的弊端,那就是一旦有人坠马,后方人员很容易躲闪不及,所以白星根本不用射中要害,只要那人落下马背,给同伴的马蹄踩上几下,整个人也就废了。
“这小娘皮有弩!散开!”
东面据点人数众多却被悄无声息地端掉,前来支援的人自然不敢轻敌,都非乌合之众,此刻见己方有人受伤,非但不乱,甚至还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反应,显然战力非同一般。
距离一旦被拉近,手弩就再无用武之地。
白星填装好第二波箭矢时,马背上的人已经开始有意识的躲闪格挡了,再想射中难如登天。
不过,射不中人,还怕射不中马吗?
又是三支箭飞出,现场立刻有三匹马儿吃痛,要么直接噗通一下倒地不起,要么嘶律律叫着,高高扬起前蹄,将背上毫无防备的骑手掀翻在地。
有经验丰富的人立刻半路调整姿势,在泥水中滚了一圈后安然无恙的起身;经验不足、机变不够的就惨了,大半边身体都被压在马身之下,随着清晰的骨骼断裂声,瞬间面容惨白,成了废人。
白星收起手弩,在斩马刀长杆上一踢,下一刻就如流星般冲入马队,宛若狼入羊群。
她身体俯低,避开迎面劈来的刀锋,腰腹用力一拧,抡起斩马刀舞了个大风车!
惨白的刀刃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就听咔嚓嚓几点脆响,三五条马腿齐根而断,喷出来的热血浇了她满头满脸,**辣的腥气。
稍慢一步的廖雁如鬼魅般从她身后出现,在她刀杆上轻轻一踩,速度骤然提升,长短双刀洒下两团银光,瞬间将雨幕斩断,趁那几人还在半空无处借力,用力将刀尖送入他们心窝。
一个冲锋过后,红枝镖局那头就折了四五匹好马、三五个好手,眨眼伤损近半,带队之人面色不虞,越加凝重起来。
虽然来之前就猜测点子扎手,但谁也没想到对手竟然会是白鹞子和折翅雁,不是说这两人多在关外活动么?今天怎么忽然在绥山城外出现!
也不怪他们消息闭塞,江湖之大、好手众多,红枝镖局又不是专门干情报买卖的,自然不可能将所有人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且西北和西南一南一北,相距何止千里之遥,即便不对脾气也打不到一块儿去,无需日日防范,所以难免疏忽。
雨还在下,落在刀锋上,将上面尚未来得及干涸的血液冲开,汇成一股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刀面滑落,将地上的水洼染红。
“哈哈,痛快,痛快!”廖雁将双刀在手里挽了个刀花,把上面最后一点血迹甩飞,凌乱的碎发下,一双雪亮的眼睛竟微微泛起绿光。
像雪地里的狼。
其实他现在已经很累了,刚才一场恶战消耗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此时冰冷的雨水不断打在身上,迅速带走热量,让他的双手渐渐失去知觉。
胳膊和后背的几道伤口被雨水浸泡、发胀,隐隐作痛。这痛意绵绵不绝,逐渐深入,仿佛要啃到骨髓才罢休。
有温热的血水顺着衣摆滴落,是他自己的。
但他不想认输,也不能认输。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若能轰轰烈烈的死,自然是好过窝窝囊囊的活。
“唐爷!”有个人眼尖,忽然对操西南方言的汉子喊道,“哈哈,这两个小崽子都受伤了!又下着雨,想必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闻言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端倪,都是精神为之一振,齐声大笑起来。
是啊,凭什么我们的人都没了,你们却还能安然无恙?
就算磨,也磨得死你们!
唐爷狞笑几声,一抬手,“再打!不必留手!”
此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讲什么江湖道义,自然是要一拥而上,将这两个小崽子彻底砍死。
“老子就是断了一条腿,也照样砍得死你们!”若论对自己狠,无人胜过廖雁。别人狂,他更狂,当下抄起双刀,冲破雨幕,呼啸着朝对手劈去。
白星已经许久没打过这么惨烈的仗了。
江湖中人好名声,爱面子,除非歪门邪道,很少搞以多对少,她几乎都要忘了上次类似的情况是在什么时候。
现实容不得多想,实际上,她的脑海已经放空,也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一柄斩马刀在她手中如有神助,端的是神出鬼没,冷不防就从刁钻的角度刺入对手的身体……
“妈的,谁吹的哨子?万一是调虎离山怎么办?”
“放屁!这里都快守不住了,就算调虎离山又如何?”
四方把手听着威风,但也不可避免的造成兵力分散,一旦其中一处失守,整个计划也就宣告破产。
在生与死的边缘,时间变得毫无意义,谁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白星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对手又吹了一次哨子,喊了一次增援,而她和廖雁身上,也多了几处新伤。
大量失血和低温让人的神志模糊,昏昏欲睡,但伤口不断传来的疼痛却又一遍遍刺激着,叫人不自觉打起精神。
坚持下来,或许也要死;但就此放弃,一定不可能活!
“唐爷!”忽有人大喊,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诧,“风,风筝!”
“放屁!”唐爷头也不回,暴躁地吼了句,“大雨天哪个狗日滴龟儿子放风筝!”
“不是,是真有风筝啊!”另一人也指着阴霾的天空大喊道。
“你个龟儿……”唐爷还没骂完,剩下的后半句就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也看到了高空中那只巨大的风筝。
真的有?!
山谷多风,风筝自然是吹得起来的,可这个时节、这个天气,谁这么别出心裁跑来放风筝?
“是山谷里升起来的!”有人顺着风筝线看了一回,大叫道,“看,上面好像绑着什么东西!”
“看看看,看个锤子!还有个鬼东西,那分明是个人!”唐爷眯着眼睛一看,脸色大变,“分明就是袁明那个龟孙!”
风筝?
白星和廖雁一怔,终于明白了裴怀马背上驮着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巨大的风筝拆分后的零件。
袁明或许已经受伤,饿了几天后仅剩的体力肯定不足以支撑他一路拼杀出来,比起与人正面交锋拼运气,倒是这种法子高效便捷。
“给老子射下来!”唐爷气急败坏道。
没想到除了这两个小崽子之外,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竟直接进去山谷里面了。
奈何唐爷这波人挑的就是近战好手,竟无一人手持弓弩,只能仰天长叹。
其余三方显然也看到了,一时间哨声四起,不时有箭矢从各个方向激射而出。
然而那风筝早就乘风而起,离得又远、飞得又高,根本射不中。
谁也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变数。
若袁明逃脱了,就算将他的所有亲随都杀光又如何?
“就不信他一辈子飘在天上,给老子追!”唐爷也顾不上跟白星和廖雁纠缠了,大声喊道。
“可是唐爷,这两个小杂种杀了咱们好些人!”有人不愿意,当即提出异议。
“老子说追!”唐爷阴森森道。
莫说死的不是红枝镖局的伙计,他们不心疼,就算是又如何?左不过是填旋罢了,回头一吆喝,多的是人来填坑。
虽然不知稍后袁明如何落地,但眼见着他暂时脱困,白星和廖雁都是精神一振,又从身体内榨出一点力气。
“爷爷还没打够呢,这就想夹着尾巴跑?”廖雁怪笑着,扑过去就打。
一到关键时候,乌合之众的弊端就体现出来。
唐爷要去追袁明,可红枝镖局请来的几个人却不愿意,执意留在原地与白星和廖雁死磕,想给被杀的兄弟们报仇。
唐爷是个狠人,见状也不犹豫,竟双腿一夹马腹,独自带着两个红枝镖局的镖师追逐风筝而去。
你们不跟着,倒是正好,省得那两个小畜生追杀而来!
“他要跑!”白星喊道。
“给老子留下!”廖雁脚尖一勾,踢起地上不知谁的刀,卯足力气朝唐爷背心甩去。
“唐爷当心!”他的手下听见破空之声,回头一看顿时肝胆俱裂,忙挥刀格挡,径直劈在刀身上。
然而廖雁力道惊人,那刀被对方砍断后去势不减,可惜被打歪方向,只在唐爷胳膊上留下一道血口子。
唐爷闷哼一声,扭过脸上带着诧异。
显然,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般余力,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伤到自己。
白星以斩马刀的长杆点地,借力腾空飞起来将近一丈高,直接踩在两人脑袋上,气沉丹田,猛一发力!
那两人闷哼一声,直觉天灵盖上有一股巨力传来,令人无法抵挡,竟双膝一屈,噗通跪倒。
但听得两声闷响,几片膝盖骨像被磕到的西瓜,纷纷断裂开来。
而这个时候,白星已经迅速完成掏手弩、上箭、拉弦一系列动作,半空一个鹞子翻身,三根箭矢齐发,猛地朝唐爷他们射去。
那些乌合之众跑了也就跑了,可唐爷心黑手狠遇事果决,着实留不得!
三箭齐发威力最大,这边弓弦一响,那头箭矢就到了,直逼唐爷的背心。
两个伴当根本来不及反应,全屏他自己依仗多年经验反手抄刀打飞其中两支,剩下那支却已来不及,就听一声闷哼,唐爷左侧背心中箭,整个人瞬间扑倒在马背上。
娘的,也不知这小娘皮从哪儿弄来的三箭齐发的手弩!不是说早就失传了吗?
唐爷到底有几分工夫在身,重伤之下竟没有坠马,一手捂住伤处,一手紧握马缰,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
廖雁跺了跺脚,“可惜了!”
“未必!”来不及收起□□,白星顺手丢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将来人逼退,“他被射中的可是左胸。”
那里有心脏。
若是走运,唐爷元气大伤,没个三年五载绝对养不过来;若是不走运,明年的今天我给你烧纸!
打到现在,双方都已是强弩之末,一个个气喘如牛,浑身血迹,恶狠狠瞪着对方的模样如同底下爬出来的恶鬼。
到了这个时候,但凡一方再有人来……
“白姑娘!廖少侠!”忽听山谷内一阵马蹄疾驰,竟是裴怀带着两个身穿黑风镖局短打的汉子去而复返,“得手了,走!”
几乎在同时,又有马蹄声从山谷外传来,还夹杂着零星的喊杀声。
“哈哈哈,我们的援兵到了,看你们插翅难飞!”红枝镖局的人一听,面上忧色尽去,立刻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才刚老子的人就插上翅膀飞了,”廖雁更狂妄,“你们倒是追啊!”
“莫要多谈,走!”裴怀功夫不佳,但胜在体力完好,他带来的两个伙计才刚在山谷内饱餐一顿,也恢复了不少体力,一路冲杀过来竟如砍瓜切菜。
见状,白星和廖雁也打了声呼哨,唤阿灰和大黑马回来。
这个时候,山谷两侧已经能隐约见到红枝镖局的人马了。
袁明溜了,其他三处把守的人马自然也没有必要坚守,故而此时便都朝这边涌来。
几十匹马狂奔,连大地都被震撼,轰隆隆的巨响回荡在山谷之中,竟震得许多山石滚落。
“快走!”裴怀一看,脸色登时大变,又奋力刺伤几人,大声喊道。
阿灰和大黑马一前一后从山沟里越出。
它们本就是塞外宝马,狂奔至下速度远超其他马匹,故而虽然是后发,却也先至。
待阿灰掠到近前,白星连跑几步,一手持刀,一手抓住马缰,从一侧荡了上去。
她竟不急着坐正,又跑了两步之后,竟把缰绳咬着口中,一手抓向地面,把方才丢弃的手弩握在掌心,这才全身发力,拼着挤出大股血水,重新落到马背上。
“驾!”
“哎,那个赔钱的!”廖雁大声喊道,“你们大当家就不管了?这么着还不得摔死!”
人已经救到,裴怀心情大好,胸中又生出几分豪情和得意,“实不相瞒,我早已安排人接应!”
一切进展顺利,大当家也不必入城求助于官府,黑风镖局的颜面得以保全,大善!
“不好,他们要入城!”有人看出几人的打算,在后面咬牙切齿道。
绥山州乃地方大城,守卫森严,驻军众多,绝不会允许任何江湖人在城中闹事。一旦黑风镖局这伙人顺利入城,这盘菜就算是凉透了。
“都给老子快些!”话音未落,已经有数人抽出匕首,狠狠往马臀上刺去。
马儿吃痛,长嘶不绝,发疯一样狂奔起来,竟渐渐赶上。
“还想跑?”来人手持长枪,白蜡杆在他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样,灵蛇般吐出腥红的信子。
“赵宝成?!”裴怀看清来人,不禁勃然大怒,“你个狗日的也是北人,为何要给南狗卖命!”
赵宝成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自然是给的银子多。”
说话,长枪出手。
今天别人倒罢了,唯独他不能放过这几人,不然回头走漏风声,他还有何脸面在北方混迹?
一次背叛,终生不用,想来南方武林同道也不会多么乐意接纳自己……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这回狠狠捞一笔大的,然后就退隐江湖,娶个大腚婆娘,生上五个六个崽子,来日也叫他们读书做官去!
裴怀的功夫远不如赵宝成,格挡三两下后就被戳了两个窟窿,血涌如喷泉,一身书生长袍都被染红了。
“二当家!”那两个黑风镖局的伙计一见,当真是目眦欲裂,顾不得自己也是一身伤,就要上来舍命相护。
“都给老子闪开!”廖雁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逞凶,当即大喝一声,竟直接从大黑马背上跳了起来,照着赵宝成的背心就是一脚。
赵宝成本想着袁明虽跑了,却来了个黑风镖局同样不可缺失的智囊裴怀,倒也不算太坏,正打算全力擒拿裴怀,好日后跟红枝镖局狮子大开口呢,冷不防就被廖雁一脚踹下马背。
他倒也算有些本事,遇事不慌,半空中长枪点地稳住身形,才要重新上马时,却突然觉得勃颈上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去了。
滚烫的液体从另一侧疯狂涌出,疼痛姗姗来迟,叫他的视线迅速模糊。
众人就见赵宝成手捂着被箭矢扎透的脖子,大股大股鲜血喷泉般涌出,足足喷出去一尺远,整个人原地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头朝下栽倒在地。
马背上的白星收回□□,对着后面的追兵透出一个字,“死!”
她现在就要回去见书生,所以死的一定不会是她。
经过雨水反复冲刷,蓝眼睛幽深的吓人,仿佛冬日山谷中伺机捕猎的野兽,疯狂翻滚着杀意。
没人会怀疑她说的话,因为前车之鉴还躺在地上,尚未凉透。
几乎是立刻,就有几个收钱办事的人心生退意,不自觉勒住马缰,原地止步不前,竟不敢追赶了。
银子固然好,但命却只有一条……
真到了关键时刻,坚持到最后还在拼命的也只有红枝镖局自家人,不过此时白星他们也拼了,两边在马背上交战几个来回,各有损伤,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双方都已经将速度提到极致,道路两边的景物全都变成模糊的掠影,半空中的雨点打在脸上碰的生疼。
一方想保存有生力量,另一方却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输的一方,很可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前面有驻军!”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人抬头看时,果然见朦胧雨幕中站着一排甲胄齐整的士兵。
路中间明晃晃放着绊马索和木障,摆明了此路不通。
“绥山城外,作乱者死!”为首一个身披甲胄的将军纵马而出,一杆长戟横在身前,大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数百骑兵,甲胄齐整,无声中透出肃杀。
江湖人身手虽好,但无组织无纪律,真对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那就是个死。
只是这么一个照面的工夫,就有许多人心生退意,竟直接调转马头跑了。
红枝镖局的人暗骂几句,却也不敢继续追击,只在原地转着圈子。
成了!
裴怀狠狠松了口气,只觉被压抑了一路的伤口和疲惫滚滚袭来,几乎恨不得就地睡死过去。
但他知道还不能倒,不然若进不去绥山州城,他们几个伤员在外面也还是个死。
想到这里,裴怀再次强打精神,主动将自己染血的文书递过去,客客气气道:“几位军爷,在下是黑风镖局二当家裴怀,原本是随大掌柜一起来贵宝地做买卖,奈何遇上南方蛮子,不由分说杀我伙计,幸得两位少侠相助……”
黑风镖局在北方纵横多年而屹立不倒,固然经营有方,背后却也少不了官府大开绿灯。毕竟一伙有组织有纪律做正经买卖的江湖人,可比整日游手好闲,动辄烧杀抢掠的游侠儿好的多了。
更别提黑风镖局买卖做得很大,也从不做假账,光每年上交给朝廷的税款就足够养活一城百姓,所以各地官府倒也不大找麻烦。
黑风镖局和红枝镖局的矛盾驻军之中早有耳闻,这年头会参军的也多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虽然碍于身份不好明说,但或多或少都偏向自家人一点。
单纯论身份,驻军同袍是自家人;可这要论及南北……当然还是北方的黑风镖局亲近一点。
远的不说,有些退伍的老兵可还在黑风镖局混饭吃呢!
那将军略一沉吟,核验文书后言简意赅道:“上交兵器。”
说完,又对后面盘桓不去的红枝镖局众人道:“若尔登自愿上交兵器,拿来文书,自然也能入城。”
兵器就是江湖人的利爪,若没了兵器,量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白星和廖雁本还有点不愿意,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眼花的裴怀见状,忙低声道:“无妨,事后在下绝对帮忙讨还。”
哪怕就算是要不回来,以黑风镖局的实力,再请人打造更好的也就是了。
眼睁睁看着裴怀一行人顺利入城,红枝镖局众人当真恨得牙都要咬碎。
他们就是江湖散兵,红枝镖局在南方势大,北地却也鞭长莫及,又哪里来的正经身份文书?
至于上交兵器……交了兵器还怎么打,用牙齿咬死他们吗?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到嘴的鸭子飞了!
此时不除,待他们休养生息重复元气……后患无穷!
却说白星一行人有惊无险地入城,一直紧绷着的弦骤然放松,顿觉身体无一处不痛,甚至连回身嘲讽的力气都没了。
众人直奔医馆而去,刚一落地,裴怀就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黑风镖局的两个伙计赶忙上前搀扶,又掏出金银给医馆众人……
这一觉睡得好长好熟,白星隐约觉得身上好多地方又疼又痒,可实在没有力气去抓。
好像有什么人在耳边说话,她努力想要掀开眼皮瞧一瞧,却仿佛重若千钧。
“哎星星醒了!”很耳熟,是书生?
“哎哎哎,莫要吵,伤者失血过多,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再饱饱的吃几顿,你这样吵嚷,他们又怎么休息得好?”似乎是个老头儿再说话,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哦哦,好的!”
白星仿佛能想象到孟阳如临大敌,连连点头的模样。
她的身体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真好,我回来了。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