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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两只手，执手一生两相守。
江扬曾经在网上听过这句话，当时他以为他懂，可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明白了蕴含在这句话里面的真切含义。
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小学生当然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但是，应该也就只有数学系的博士才能深切领会到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了。
世间之万象，大道之深奥，其实也不过如此。
这一时这一刻，江扬的心境正在发生着质的变化，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听说，焚天界尊给了你两个选择？”一杯咖啡见底后，常建新也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正埋头沉思的江扬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了常建新一眼，然后声音淡淡地开口反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常建新苦笑道：“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了。”
对于常建新这句话，江扬只是皱着眉头想了几秒，仅仅只是在几秒过后，他便又突然开口把话题给转移了。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每到一个地方，你们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我？”或许对于江扬而言，这个问题才是最为关键的。
常建新脸上苦笑逐渐敛去，盯着面前的空杯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怅然开口对江扬说道：“其实， 我们一直都在一个世界里面。”
江扬一阵皱眉，他们一直都在一个世界里面？这话什么意思？
常建新倒也知道江扬肯定听不懂，紧接着便主动开口解释道：“所有位面世界和平行世界都是重叠交错的，所以，不管我们身在哪一个位面世界，只要是处于所有位面世界和平行世界的交错点上，就一定会遇得到。”
“那你现在在哪里？”江扬刚一听常建新说完就马上开口提出了这么一个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过常建新显然能够明白江扬的意思，马上就开口回道：“我现在在第六位面世界。”
“第六位面世界？”江扬着实一阵吃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第四位面世界才对，可是，常建新居然都已经在第六位面世界了？
常建新有意无意间看了一眼江扬旁边的幽罗璃后，再次开口说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扬，你打算怎么选？”
听到常建新这个最为严肃的问题，江扬不禁在沉默当中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到底怎么选？如果他心中有所答案的话，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乃至都有些感到绝望了。
而江扬不说话，常建新也没有开口再问，因为，江扬若是还没有想好的话，常建新就是问了也没用。
江扬这一想，便直接想了十来分钟。
最后，江扬终于是语气怅然地开口对常建新问了一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江扬这问题着实有些尖锐，至少对于此时此刻的常建新来说是这样的。
连江扬这位道家修真一脉的传承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他常建新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江扬。”常建新的声音和语气以及脸色都在忽然间变得认真严肃乃至是沉重了起来。
江扬知道，常建新应该是要说一些很关键的事情了。
只不过，江扬终究没能想到，常建新接下来所说的话竟然是......
“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支持你。”
江扬登时就是心里一惊，常建新口中的‘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常建新这句我们到底都包含了哪些人？
常建新似乎从江扬的脸色间看出了江扬心里面的问题，在有意无意间转头看了一眼幽罗璃后便又开口说了一句：“我们就是，你所认识的所有人。”
“我所认识的所有人？”江扬还是没太明白常建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甚至，江扬还越听越迷糊了。
常建新在这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了一张照片并将手机递到了江扬面前。
江扬一脸狐疑地将手机接了过来，然后，逐渐转移视线定睛往手机屏幕上看去。
然后，江扬到底看到了一张什么照片？
乍一看上去，那是一张风景照，但江扬在细看之下，紧接着就发现了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片大地的，竟然是一具又一具尸骨。
遍地尸骨，这到底是什么照片？
江扬抬头望了一眼常建新后，又忍不住随手翻到了下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是一片战场，战场上有着无数战士正在亡命搏杀，而那些战士，除了伪神战士就是修真中人。
显然，那便是人类文明和修真文明的战争照片。
再接着，第三张照片上，江扬看到了地球毁灭的场景。
第四张照片上，江扬则看到了......浩瀚星空中无数星球正在爆炸开来的照片。
后面还有照片，不过江扬并没有再继续往下翻看，随手就将手机还给了常建新。
“这些照片，是你拍的？”江扬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语气怅然地开口对常建新问了一句。
可常建新却是一阵摇头，“并不是。”
“那你从哪得来的？”
这时，常建新的脸色明显黯淡了起来，似乎，江扬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一些伤心的事情。
可江扬并不知道其中内情，等了两秒还是没见常建新开口回答后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常建新黯然叹气，然后，声音明显沉重地开口说道：“是我爸在临死前留给我的。”
江扬沉默了，并在几秒过后低声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常建新在听到江扬这句对不起后，却是苦笑开口道：“其实，这句‘对不起’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毕竟当年......。”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江扬直接开口把常建新的声音给打断了，他显然知道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
常建新脸上苦笑依然，虽然江扬说的没错，当年的事情确实已经过去了，但他在想起那些事情的时候始终是感到一阵愧疚。
这时，江扬抽出一支烟递了过来，随后掏出火机正要把自己嘴上那支烟给点燃。
“可不可以不要抽烟啊......。”幽罗璃却是在这时候声音弱弱地来了一句。
江扬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愕然转头看向了幽罗璃，而那丫头却是赶紧低下头去躲开了江扬的目光。
常建新微微一笑，只不过，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而江扬在目露异色地盯着幽罗璃这丫头看了几秒后，终究还是把烟给收了起来，而且还在将烟放回烟盒的时候，嘴角隐隐露出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微笑。
显然，江扬还记得，曾经，程梦璃也对他说过一样的话。甚至，程梦璃当时的声音和语气还明显要更加强烈一些。
这种被人管被人约束的感觉，江扬真的是久违了。
或许，江扬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会时不时地感到无助和彷徨，就是因为缺少了这种每个人都应该有的约束。
当初，江扬跟张晴雪在天州市的时候，虽然远离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一切都相对平静和安宁，但江扬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种家的感觉。
没错，就是家的感觉。
所谓家的感觉就是，即便是一家之主，家里面爱你的人也会一样用你能够接受的方式来对你进行某方面的约束。
而江扬，便正是因为长期处于这种毫无约束的情况下，所以才会自由过度到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的地步。
想到这些，江扬心里面似乎在隐隐约约间找到了一种方向。
一种继续往前走，或者是停留下来驻足看风景的方向。
不管方向对或者不对，首先总得有一个方向才行。
不然，人之一生就会充满了迷茫。而江扬，显然已经受够了这种无时不刻都彷徨在他生命当中当中的迷茫了。
“你好像已经知道该怎么选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扬看个不停的常建新突然开口说道，显然他是从江扬的脸色间看出了什么。
江扬淡然一笑着缓缓点头，此时此刻，他确实是知道要怎么选了。
“那行吧。”常建新说着就站了起来，“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自然是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
江扬并没有听明白常建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没有开口追问，因为他知道，他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
不久，在江扬和幽罗璃两人共同的目光注视下，常建新一步一步走远了。
“江扬哥哥，我怎么感觉......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啊？”幽罗璃突然转过头来一脸迷茫地开口对江扬说道。
“你见过？”江扬心里一惊，难道说，幽罗璃真的想起了曾经身为程梦璃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前生今世，今世前生，幽罗璃身上，到底还藏着哪些让江扬所看不明白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