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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止五百万。”柯子承笑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相信了，你那么好，长得又帅，事业有成，不知道见过多少漂亮小姐姐，怎么可能喜欢我？我觉得你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你每次都说一样的话，是想给我洗脑？”
“我是在和你说认真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冯逢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让人喜欢的。
“但是我想知道。”柯子承的语气里的真诚打动了冯逢。
冯逢从柯子承这个大枕头上起来坐直了，自己伸出小手拽紧了被子。
“你能帮我把灯关了么，就这个顶灯，浴室的灯留着，这个大灯刺眼，我头疼。”冯逢说道，别的女生都怕黑，可是她却是恨不得躲在暗的地方。
柯子承去关灯，冯逢和他说谢谢，就在柯子承关灯的这段时间，冯逢忽然不想和他说那么深入了，而是准备让柯子承明白她为什么害怕亲密关系。
“你既然说你那什么……我，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冯逢甚至这样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手里拿着手机也不敢玩。
“是个小白眼狼，怎么也喂不熟。”柯子承揉揉她的头发，顺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烧。
“我才不是！”但冯逢心里是喜欢这样的形容的，她确实不想是谁都能喂熟的人。
“到底为什么，戒心这么重？”
“不是我戒心重，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几个值得珍惜的人。”冯逢深深吸了一口气。黑暗中，柯子承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感觉到她的声音低了又低，“你知道我妈妈去世的事情吧，柯子绪跟你说了么？”
柯子承没准备过冯逢会就这样说出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这种关乎死亡的事情，让柯子承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冯逢总是和人有这样的疏离感，但这不仅仅是全部。
“他没和我说任何有关你的事情，他说要等你自己和我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我已经和我的朋友都说过，说过很多遍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了。”怎么可能呢，每一次说这件事，她就要控制着自己全身的战栗感，一瞬间穿越回十五岁的感觉，她统统都要控制住。
“你说，我听着。”两个人之间明明没什么距离，但是柯子承却知道冯逢一边说着这件她心底的事情，一边控制着他能够走近的程度，她一直这么调停着和人之间的距离。
“其实也没什么，我并不是想说这件事，而是追悼会之前的那天，很多人来我家吊唁，我一边鞠躬一边……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实在是太荒唐了，完全没有真实的感觉，所有人都和我说她会好的，我也就相信了。”她总是说着说着就会偏题，“然后我的朋友发短信问我怎么样，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我们班主任在班上公布的，再加上前一天我晚自习就被接到了医院，所以说她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我又问她，班主任是怎么说的，她说我们班主任说以后谁要是欺负我谁就该天打雷劈。”说到这里冯逢笑起来，想想就知道一向喜欢她的班主任，是有多害怕她被欺负，明明是个语文老师，天打雷劈这种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