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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静怡一早起来发现丈夫背叛,和丫头睡在了一起,两人衣冠不整在一个屋子里,一看就知道做了苟且之事。她当时就如遭雷劈,万没想到,她自信只爱她一人的丈夫这么快就背叛了。
而且,丈夫还为了护着个贱婢打了她,婆婆还当众又打了她。挨了丈夫的打,又挨婆婆的打,她从小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滕静怡以往的聪明劲儿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了疯狂的嫉妒和报复心。
“我跟你拼了!你打我啊,你们都来打我啊!你打不死我是你没本事!”滕静怡披头散发就跟婆婆撕扯起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纪少青在旁边气得跺脚,然后发现,他连鞋都没穿,光脚站着呢。
肖宁一看战况激烈,自己也得加入战斗啊,她就英勇地冲过去,抱住妹妹,“妹妹,你不能打婆婆啊!你把相公脸都抓破了,你也不想想,相公是要做官的人,破了相,怎么做官啊!好妹妹,赶紧跟相公道歉,跟婆婆道歉,你快住手!”
滕静怡被她抱住,立刻被婆婆打了十几下,她气疯了,“滕静初!你个畜生!你帮外人!你放手!”
肖宁顺着她的力,歪倒在地,装个昏迷。
“不好了,小姐!”青霜出来看见主子昏迷,吓坏了,扑过来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一个热心的健壮婆子过来帮着背起肖宁,送回房里。青霜想到过二小姐可能会闹,但是主子说了会护住她,她还是不太担心的。
但是,她再没想过,二小姐这么彪悍,看着美貌柔情,却是如此善妒凶悍,把丈夫、婆婆、姐姐都打了。
一时间,青霜守在主子身边,也是怕得瑟瑟发抖。
过了一阵子,她听着二小姐跑回来,猛拍房门,“滕静初,你给我出来,那个贱人是不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小贱人你出来,出来,我要卖了你,我要把你卖到妓院!”
青霜就怕二小姐发落她,躲在主子屋里,还插上门,可此刻听见二小姐说要把她卖到妓院,也是怕得发抖。
“够了!”外面响起纪少青的声音,他也疯了一样大吼,“你发什么疯啊!今天你是不想过了?!丢人丢够了没有?!还要卖人到妓院,你好狠毒,你,你滚!”
“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你这火坑,我还不跳了!我走!天下多的是男人,我告诉你,纪少青,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嫁你!”
青霜听着动静,好像二小姐收拾了些东西,带着青玉回娘家去了。她终于放下悬着的心,跌坐在地上。
外面传来乌氏的嚎哭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天爷啊!不活了啊!儿啊,休妻,休了她!休了那滕静怡!滕家养得小泼妇!枉费我一片苦心,还想好好教她,结果,她就是这么个混账!”
“娘,你放心,我定到滕家给你讨还公道!那恶妇,我饶不了她!”
青霜有些失望,她听得出,老爷没说要休了滕静怡,大约还是有情的。
又过了一会儿,纪少青过来拍门,青霜开了门,哭着扑倒他怀里,“老爷,都是我不好。让二小姐嫉妒了。你把我卖了吧。”
“胡说!”纪少青怒斥,“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定给你个名分!至于那妒妇,不用理会!这次,绝不姑息!”
“老爷,您对青霜真好。”
两人亲热地说话,肖宁躺在床上装睡装得辛苦,心说,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腻歪啊,房里还有别人呢!
好一阵子,才有人想起她,青霜突然“哎呀”一声,“坏了,我家小姐,刚才别二小姐打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得去请个大夫。”
“好,你快去快回!”
肖宁不由感慨,这薄情寡义的纪才子,对妻子的情分,还不如个奴婢呢。
大夫来了,肖宁缓缓“醒过来”,大夫说了些“急火攻心,好生将养”,又开了药方离去了。
青霜哭哭啼啼,好不悲惨,“主子,二小姐回娘家搬救兵去了,怕是要把奴婢卖到青楼去了,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有我在,她不敢的。你去拿茶杯来,给我敬茶,我这就抬举你做了通房。”肖宁一发话,青霜立刻不哭了,赶紧倒了茶,恭敬地举案齐眉。
肖宁做个样子,就放下茶杯,“好了,你很好,放心吧,给主母敬了茶,过了明路,你就是老爷的人了。”
她摘下手上的银镯子给青霜戴上,后者珍惜地摩挲着,“谢谢主子。”
等肖宁再把卖身契找出来交给青霜的时候,她更加震惊了,“这……”
“去给你家老爷看,问他如何处置。老爷拿着也行,撕了也行,随他。”肖宁把这决定权交给纪少青。
没多久,青霜含羞带笑回来,肖宁就明白了,这男人真是多情种。
“老爷把卖身契撕了,还说,从今天起,奴婢不再是奴婢,是良民了!”青霜激动地跪下磕头,“多谢主子,青霜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时至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主子并不是完全懦弱无能,只不过以前一直隐忍。如今,忍无可忍,略施小计,就把二小姐逼疯了。
发了疯的二小姐好可怕,不过,青霜抬眼看看安然闭目养神的主子,……自家小姐好像更可怕。
这院子里的人今日都快疯了,只有她置身事外,如此安逸。
家里如今只剩下了青霜一个使唤丫头,老太太气得病倒,“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青霜一边要做饭打扫,一边两个屋子跑着照顾病人。晚上,青霜哄得老太太睡下,就过来伺候,肖宁叫她去纪少青房里。
“主子病了,奴婢怎么能走呢?”青霜急着表忠心。
“好了,知道你惦记我。晚上没事,你还是去伺候老爷吧。早点怀上,也就不用担心被谁赶走了。”
“是,主子。”青霜羞涩地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夜未归。
果然,家里这么乱,也碍不着那男人享受软玉温香。看来,他对滕静怡也没有那么痴迷。起码,现在没了。
这男人多看重面子,就有多怨恨滕静怡伤他脸面。今日,纪大才子被发跣足跑出去,看老娘和心上人打架,被邻居们嗤笑。
这够人们念叨很多年的。
哪怕将来为官了,有一天说不定又被翻出来,被人参他“治家不严”。这是一辈子的污点。
不过,他今天到底没有听了老娘的,休了滕静怡,也许,他还在等滕静怡悔过认错,然后给她个机会。
到底是初恋情人啊!
老娘赵氏怒气冲冲而来,可是一进门就被女婿讨伐,她知道了当天的具体过程,知道女儿居然打了婆婆,还在外面辱骂相公,并不是小女儿回去说的,被婆家无故欺负羞辱,她就偃旗息鼓了。
但是,赵氏也不能全信,她就跑来问大女儿,“你妹妹说,婆婆敲诈勒索嫁妆,女婿偷摸丫头,还打她,你还拉偏架,帮婆婆欺负她。可女婿又说是你妹妹的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宁这回可没添油加醋,她叫过来青霜,让她说。
等青霜哭哭啼啼地说了当时的情形,赵氏就发愁了,可她舍不得骂自己女儿,只能骂青霜,“都是你勾引主子,惹出这些祸事!什么老爷喝醉,你挣扎不得,我看你就是个祸根!这就让你小姐卖了你!”
肖宁劝说,“娘,使不得!如今青霜是良民了,也是相公过了明路的通房,我处置不得。”
“这又是怎么回事?”赵氏大惊。
“相公拿了青霜的卖身契,撕了,还让青霜给我敬了茶,如今青霜已经不是咱家的配房丫头,而是相公的人了。娘,这节骨眼上,您就别添乱了,婆婆都气病了,而且,那天妹妹见相公收了青霜,气极破口大骂,竟然让相公去死。她还在门口当着邻居们的面,骂相公骗婚,是伪君子,还骂婆婆是死老太婆。把婆婆逼她交出嫁妆,相公答应她做诰命夫人,这些破事儿都说了,还当众跟婆婆撕扯打架,把婆婆的头发都扯掉一绺,难看得紧。”
“不可能!”赵氏不信,“静怡自小就乖巧懂事!她如此聪明伶俐,才貌双全,我不信她能这样!你莫不是嫉妒妹妹,才落井下石!”
“娘!”肖宁无奈地说,“您不信我,可以问问邻居,女儿没有乱说一句。要我说,您根本不知道妹妹在婆家是什么样!要说起来,是您惯坏了她。您爱惜她,她撒泼您也觉得可人疼。可她在婆婆面前撒泼,婆婆就觉得可恨了!纪家是骗了她,可是,她也不懂隐忍。我忍了两年了,挨打挨骂,任劳任怨,何曾顶撞过婆婆一句?她倒好,日日顶撞婆婆,从来不做任何活计,还天天逼着相公重新办一回婚礼,这怎么可能!”
“都是纪家!骗的我女儿好苦啊!”赵氏哭起来。
“娘,事情已经这样了。怪得了谁?婆家是她自己挑的!出了这事,要么忍,要么走。如果她舍不下相公的好前程,舍不得将来的富贵,那就忍了,相公还能多些怜惜。她偏要拿捏相公和婆婆,非要在这个家里也当家作主,由着她!以为是咱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