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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三楼的。我浑浑噩噩,梦游一般,没有闯进别人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客房里干净整洁,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景光显然早已离开。我忽然感到十分孤独,关好门就直奔着冰箱而去。
我几乎是急不可待地拽开冰箱门,将里面形形色色的进口酒一瓶瓶抽出来,摆在桌上。
然后我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像吉恩那样对着嘴直接灌。
我想把自己灌醉,醉得彻彻底底,然后在酒醒后发现自己还躺在米花町的公寓里,彻蜷缩在我怀抱里,安室站在床前系领带……
我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两三瓶酒下肚,没有感到头晕或者胃胀,这让我忽略了“酒有后劲儿”一说,继续饕餮般豪饮下去。
眼前的空瓶越来越多,有的还滚落到地上,残余的酒液洇湿了精美的地毯,我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
酒劲儿几乎是在一瞬间涌上来的,脑袋顷刻间炸裂一般胀痛,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嗝,满嘴的酒气。
我跌跌撞撞到床边,翻身躺下,头却因为姿势的突然改变更加疼痛。
我在床上翻滚,最终重重地滚落到地上。
这个突然一摔,让我稍稍清醒了些,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走到门口。
我推开了门,仿佛被某种精神力量牵引着,一步步往甲板上走。
我想去吹吹海风。电视上不经常这么演么,悲伤的女主角孑然伫立在甲板上遥望星空,带着美丽的哀愁,独自垂泪。然后深情的男二号会翩然而至,用温暖的手掌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我当然没期待什么深情男二号,我只是想透透气。
然而事实证明,我果然不是当女主角的命。
刚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站定,趴在扶栏上叹了几口气,就感到一个人正从后面靠近。
我甚至连回头都来不及,一双确实很温暖,但十分残酷有力的手在我后背上猛地一推,我就如同被倾倒在垃圾场里的垃圾一样,双脚离地,跌落在了冰冷汹涌的海水中。
无数的海水将我包裹起来,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我不断地下沉、再下沉……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两年前我也经历了同样的事。
只不过那一次是重生,而这一次——
大概是永别了吧。
黑暗与海浪交融在一起,为我铸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棺椁,我徒劳地向上伸着手臂,握住的却只有虚无。
鼻腔灌满了水,无比的痛苦,我在这窒息的痛苦中绝望地晕了过去。
我又一次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