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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你怎么会在这儿?”安室挑着眉问,嗓音有些尖锐,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深处,好像那里写着答案。
“我……我……”我支支吾吾,半天编不出来一个让人信服的谎言,只能目光茫然地扫过每个人的脸。
这可不能怪我啊。这屋子里有三个智商开了挂的男人,和一个看似神经大条、实则聪明敏锐的美女明星,我则像个愣头青一头扎了进来,一个标点符号的破绽都能被有理有据地推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什么谎言都是无用且可笑的。
“喂,你该不会是——”安室的眼神忽然阴沉了起来,闪烁着怀疑,他蹙起了眉,看看我,又看了看身后的赤井。
我读懂了他的眼神,连忙使劲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来偷偷找赤井先生的,你别误会……”
我紧张地瞥向赤井先生,希望他能为我们的清白辩解两句,而他却把脸隐匿在光线的暗影里,并未抬起眼睛,沉默而淡然地倚墙而立,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
我尴尬地收回目光。说来说去就是我自作多情了,这种见个面之类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说不清的秘密,但却被我的反应弄得像是偷情似的。
我看见安室眼中的疑云,愈加厚重了。他的嘴角隐隐抽动着,我知道这是他开始愤怒的标志。
我不明白,明明那么多线索少、情节曲折的案子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唯独对和我有关的事情,无论结果多么浅显易见,他都跟看不见似的,还总是南辕北辙,向着与事实完全相悖的方向猜测。
就好像一个能破解一本子奥数题的天才,却算不明白百位以内的加减法。
我避开他探究的视线,不给予回应。逃避就是我的反击,但它往往会引起更糟糕的结果。但我也无能为力,我总是本能地想要逃避,这是一种不好的性格倾向。
“啊啦啊啦,茶会马上就开始了,大家都放轻松一点嘛,不要为难这位可爱的小妹妹了。”工藤有希子连忙打圆场,她走上前,亲昵地勾住我的肩膀,“你就是之前借住在这里的夏目小姐吧,啊呀,长得真漂亮。哦,想喝点什么吗?跟姐姐一起去厨房取吧……”
说话间,我就被她拉进了厨房,把三个故作深沉的臭男人甩在身后。
我感激地望着她的背影。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容貌和身材似乎都被时间的魔法凝固在了十年前,气质能碾压时下的当红明星好几个来回。
果然还是以前年代的美人更有风韵,我在心里赞赏道,希望自己十年后也能像她那样年轻。
我们在厨房里做准备。说是准备,不过就是泡几杯红茶,口味有说道,她没有说明,我也没有问,因为我心底也猜到了大半。
工藤优作加入了柯南阵营,而且安室和赤井第一次面对面交谈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前进。
我一直呆在厨房,后来又去了运动间、书房,总之就是避开了他们。三个男人此刻正在客厅里,长时间地沟通着什么,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有希子不时会走来走去,似乎对他们男人之间的交谈没什么兴趣,而我则很好奇,却又不知如何同时面对那两个男人,因而龟缩在外面。我们的性质截然不同。
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我正踮着脚从二楼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推理小说,赤井先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我身后。
就像我们在书店第一次偶遇那样。
“他要走了。”他轻声说道。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扭过头看了看他,他依旧是那副很有腔调的样子,可我却感到十分难过。
我低低地“哦”了一声,把书推回去,然后略略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过。
“对不起。”当我走到楼梯口时,他忽然说道。
我怀疑我听错了。他是那种会轻易跟人说对不起的男人吗?再说他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吗?除了为了某个目的违心地陪我看电影、练习射击?
要不是为了窥探安室的行踪,那次练习的时候他肯定早就不耐烦了。说来说去,我现在也就这点价值了,忽然十分悲哀。
我抽了一下鼻子,眼眶热乎乎的。糟糕,好想哭。我强忍着哽咽和眼泪,背朝着他摇摇头,然后哒哒哒跑下楼梯。
我能感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也能感到他似乎有话要说,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时机。
我在往下跑的过程中,脑海里不断蹦出和他这几次见面的细节,以及自己的种种丢人举动,脸上又红又热。
楼下,工藤夫妇正站在门口,我没看见安室的身影。
他该不会也离我而去了吧?
我霎时间有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他在车里。”有希子好心提醒我,然后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说,“那个,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赤井先生确实很有魅力,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要太放不下……”
这都是哪跟哪啊?我苦笑着冲她摇了摇头,想辩解两句,门外的马路上忽然传来两声烦躁刺耳的“嘟嘟”声,是安室在按喇叭。
他从来不这样。
我有些无措地后退了半步,有希子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不要紧吧?”
“没、没事,您不用担心。”我冲她淡淡地笑了笑,快步走出工藤宅邸。
在门口的台阶上,我冲他们弓了弓身子,转身朝那辆白色马自达跑车跑去。
一推开车门,就感受到了紧绷的气氛。安室斜了斜眼睛,沉默地看着我坐到副驾驶席上,关上门,因为衣角被夹住又开了一次门,复又关上。
我捧着挎包坐好。见他不言不语,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前方,我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会过来?”半天,他终于开口了,语气不善。
这个问题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样,但也确实不好回答。
我能告诉他我偷偷给赤井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然后我就起疑决定过来看看吗?这样似乎越解释越混乱。
我忽然想到了钥匙,于是决定要让他先理亏。
“你……偷我的钥匙去复制了吧?”我把自己那把工藤家的钥匙掏出来晃了晃。
他冷哼了一声,嘴角嘲讽地一扬:“我没有。”
我愣住了。
“你真以为我会无能到偷你的钥匙吗,大小姐?”他揶揄地说,“我复刻了毛利兰的钥匙。”
“……”好吧。
这回我彻底没辙了。
“你怎么不发动车子啊?”我催促道。
“你确定就这么走吗?不和你的老情人好好道个别,来个深情拥吻之类的?”他的嘴角有些恶劣地向上卷起,眼睛牢牢地锁定我微微泛红的脸。
我一脸愕然。
“你胡说什么呢?我和赤井先生只是昔日的旧识而已,你不要胡乱联想了,深夜档电视剧看多了吗?”我立刻反击道。这种莫须有的怀疑简直不可理喻。
他又哼了一声,只不过这个哼声更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
他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我不由自主地扭头望了一眼。
门口,工藤夫妇还伫立在一起。二楼书房的窗口,赤井先生上半身的轮廓隐约可见,他在望着我们。
我急忙转过头,安室在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
“你们都说了什么?”我故意让语气听上去轻松而无辜。
“你要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他把方向盘朝右一旋,敏捷地躲过一辆违规转弯的私家车。
我咬着唇,不吱声了,手指抠着皮包的带子,觉得车里的空气很压抑,便摇开了窗户。
车子穿过霓虹灯闪烁的商业区,拐了个弯,朝一个人迹罕至的偏远区域驶去。
那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去哪?”我从椅子上直起了身体,警觉地问。
他不回答,兀自往前开。前方几乎没有车,他把速度提到了最大档,要不是有安全带,我肯定一头扎进前窗里了。
“喂!你疯了,开这么快干嘛?又不是让你追击通缉犯?”我叫着嗓子嚷道。
“你不是挺喜欢这种刺激感的吗?”他挑眉道。
“谁告诉你的啊?”我不记得我跟他说过。
“上次涩谷夏子住院时,你不是说卡梅隆车技高超嘛,我只是好心让你再体验一下。”
“啊?”我想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家伙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记住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种飞一般的极速,确实能带给人一种超越极限的刺激感,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在叫嚣,所有的烦恼似乎都被这速度甩得远远的,内心深处开始狂热起来,就好像刚吸过两口大#麻。
就在我调动起所有神经、感官的时候,车子骤然停住了。
停在了一颗枝繁叶茂、树冠硕大的老树前。
四周是一片岑寂的田野,远处有萤火虫飞来飞去,月光洒在碧绿的草地上,犹如一袭薄纱。
我不解地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颇有深意地看着我,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最后落在了我微微敞开的领口上。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脸色登时不那么阴沉了。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然是做一些刺激的事了。”他注视着我,慢慢地,语气暧昧地,充满挑逗意味地回答道。
“我们的压力似乎都挺大,刺激一点,比较解压。”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你别闹了,宝宝还在楼下呢,我要回去赶紧把他接回来……”我有点慌了,用手去扒拉车门,结果他吧嗒一声把门锁死了。
我被困在了车里。和一只浑身散发着兽性气息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