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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坤，你少给我打岔……”易牙子活了三百岁的人精，岂能被赵乾坤这个毛头小子糊弄过去，但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请问您就是赵老板？”说话的是一袭黑衣，黑色面纱的秦飞燕。
这个从开门到现在一直都安静品酒的黑衣女子，易牙子老早就注意到了，他对赵乾坤使了个眼色，便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可惜赵乾坤不明白易牙子这个眼神到底有何含义，瞥了一眼易牙子，心里琢磨这老小子到底想说什么，转而对秦飞燕说道：“是的，鄙人正是这家酒馆的老板，赵乾坤，请问有何赐教？”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家的酒是怎么酿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酒，看起来清澈如水，实际上却烈如野马。”秦飞燕轻轻一笑，黑纱遮住了半张脸，却也挡不住那倾城的笑颜。
秦飞燕自带的神秘气场本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再加上这么一句直接询问别人商业机密的话，整个酒馆里的顾客都被吸引了过来。
“这女的怎么这么虎啊？怎么秃头秃脑地问别人的商业机密？”
“谁知道呢？反正如果我是找老板，肯定不会回答她。”
“就是！除非是傻子，谁会告诉别人自家赚钱的秘密啊！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合。”
“你的意思是私下里就可以啊？”
……
一时间，酒馆里出现了各种小声的议论，跟蜂窝一样，嗡嗡嗡嗡。
“这，你让我怎么回答啊？”赵乾坤面色有点犯难。
“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
秦飞燕刚才也是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其实也不能怪她，她自幼就在镇天城长大，每天都是与海妖打交道，在生死之间游走，向来是有啥说啥，不会，也不屑于人与人之间的虚与委蛇，更不会注意什么弦外之音。
简单来说就是实力很强，情商很低。
“不，你误会了，不是我要保密，而是我怕你听不懂，三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赵乾坤说道。
对于这酿酒技术，赵乾坤还真没想过要保密，仅他知道的地球有而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还多得很，如果他单纯地是想赚钱的话，方法多了去了，根本没人拦得住他。而这酿酒技术，其实就是多了一道蒸馏的工序，但蒸馏技术看似简单，这里的人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理解不了，毕竟地球与这个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文明。
赵乾坤这话让周围的顾客大跌眼镜。
“什么？赵老板居然说这酿酒秘方他不会保密！”
“假的吧？也许是托词呢？”
“我觉得他这是打算私下里交流，这见色眼开的家伙！”
“我要是女的，别说私下交流，就是给他生个娃也不是不行。”
……
同时，秦飞燕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是说我很笨吗？”
秦飞燕少言寡语，小时候经常被宗门里的师兄弟取笑，都说她很笨，不愿意与其为伍，更有甚者总是排挤她，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直到她被南华真人收为亲传弟子，才没有人再敢说她笨，不过随着年龄变大，她对于“笨”这个词反而是越来越敏感，赵乾坤这就刚好撞在枪口上。
赵乾坤感受到秦飞燕身上的煞气，陡然一个激灵，这个女的恐怕很厉害。
“不是，你误会了……这么说吧，你听说过蒸馏吗？”赵乾坤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讲解好，免得对面的黑衣女子把酒馆给他拆了。
“什么？蒸牛？”
“蒸流？”
不仅秦飞燕感到迷糊，周围的酒客也是不知所云。
“额……蒸馏都没听说过，我该怎么讲呢？”赵乾坤一阵头大，这边的语言里面没有“蒸馏”这个词，他是直接引用的地球话，所以酒馆里的顾客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沸点知道吗？”赵乾坤再次问道，“沸点”这个词又是地球话。
秦飞燕一脸茫然，众酒客纷纷摇头。
“啊……太难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咱能不能换一个话题啊？”赵乾坤一抹额头说道。
秦飞燕倒是觉得无所谓，本来对于老白干这样的酒，她只是感觉很好奇而已，她接近赵乾坤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近距离感知赵乾坤的体质，确定其是否是金罡圣体。
在水云涧的时候，秦飞燕就有所怀疑，但由于她当时是潜行状态，又是野外，她不敢跟得太近，不方便近距离感知赵乾坤的体质，所以只好亲自现身。
但是那些酒客就不干了，难得赵乾坤夸下海口，要说出酿酒的秘密，怎么能半途而废？
“赵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一半就不说呢？”
“就是啊！你甭管我们听不听得懂，只管说就行了。”
“赵老板是不是不想说啊？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允许你食言而肥。”
赵乾坤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说道：“你们不用激我！我还真没想过要保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玩意，只是你们从来没人问过我，而且我也觉得要解释清楚并不容易。不过既然大家都想知道，我就完整的讲一遍吧。”
酒客们见赵乾坤一拍桌子还以为他是要翻脸，结果没想到他真的准备讲解酿酒的秘方，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秦飞燕也露出了认真的神色，但她主要是想看一看自己是否听得懂，以此来验证自己的智商。
“这酿酒啊，首先得注意选材，不同的原材料，酿出的酒口味完全不同。众所周知，水果可以酿酒，粮食可以酿酒，而我们这款老白干酒呢，用的原料其实就是高粱。”
“高粱？那不是喂猪的吗？”
“赵老板，这些都不用说了，我们只想知道你这酒是如何做到如水一般透明，而酒劲却更大的？”
“好吧，你问的其实是蒸馏技术，这么解释吧，把你们酿好的酒拿来煮沸，把蒸气收集起来，冷却过后就是白酒了，白酒就是我们老白干这样的酒。”
众人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酒煮沸了，最后就只剩下渣了，哪还有酒啊？”
“就是，还有蒸气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收集啊？”
“这个要从酒精和水的沸点说起了……酒精知道吧？”
“知道。”
……。
赵乾坤算是做了一回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和酒客们认真探讨了起来。
秦飞燕则不动声色地走出了酒馆，她的脸色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