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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去风清的墓里拿陪葬品,苏格儿想讨便宜从湖里捞鱼,结果捞上来一个鲤鱼精,鲤鱼精从水底送上来一具尸体,那女尸和女鬼的装扮样貌一模一样。
很明显了,这就是那女尸的魂魄。当时水寂还下水找过魂魄的,结果没发现,没想在这时出现了。
可惜尸体上岸后有了尸变的迹象,被玉灵一把火给烧了,要不然还可以让她还魂呢!
看来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就连凌驾于人之上的神仙也无法预料。
宜言松开又羞又怕的女鬼,站起身来抱着手臂说:“看她这副穿戴,不是结婚的时候投了水,就是穿戴好了去死的。死了不下四五百年了,怎么这时候又跑出来兴风作浪啊?”
女鬼匍匐在地上,把头低下,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玉灵把手指上那根头发拿下来,收进袖子里,淡淡地说道:“机缘定数,时候到了就要出来搅动风云了。”
宜言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女鬼虽然阴寒气很重,但也就是个普通的鬼,能有什么搅动风云的能力?呃,对了,被她害的那人没沾染半点儿阴气。
他又捏住女鬼的脸看,切切实实就是一个普通鬼,并没有特殊。看起来这里边儿是另有玄机啊!
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玉灵垂着眼睛整理自己手上的东西,看起来是不想给自己解释是怎么回事儿。
他也是识时务的鬼精,神仙不打算说那自己肯定不能再穷追猛问,惹得神仙烦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那女鬼已经给吓坏了,面前两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清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又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说不定会把自己怎么样呢!她瘫软在地上缩成一团,就跟让人拴住了脖子随时被宰杀的羔羊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玉灵知道宜言满腹疑问,也知道女鬼吓得快要魂飞魄散,但是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对宜言说:“先把她关到地下室去,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宜言看了一下手表,二点多,离着天亮还得三四个小时呢!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但既然这样说了当然就得照做了。
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地抓起女鬼的衣领,拎着她去了地下室。文弱的女鬼被吓得花容失色——虽然本来就没什么颜色了,几乎要魂飞魄散,一点儿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一路就被带到了地下室里。
这地方可冥界的阴司主事住过的,这女鬼能来到这儿也是天大的造化了。
宜言把女鬼扔在地上,女鬼虽然只是个魂魄,但趴在地上也是身娇力弱,孱弱非常。又怕又惧,两只眼睛更像是泉眼似的涌出眼泪。她连连后退,想要离着宜言远一点儿,她觉得他比玉灵更加可怕,生怕他把自己给吞了。
此时宜言单手插兜站在她跟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露出他老鬼的冷酷来。声音冰冷地说:“不许乱动这里的东西,不然打散你的魂魄。”
女鬼听见他的声音浑身一颤,眼珠流转,看见了房间里放着很多药材和器具。
“你……你是……谁?”她大着胆子问出来,声音更加嘤嘤无力。
宜言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些被抓住的鬼全都一个样,都是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已经让人攥到手心儿里了,还有什么资格提问啊!他问:“你跟李应哲什么关系?”
女鬼表情迷茫,很小声地说:“谁……你……你说是谁?”
宜言说:“不知道是谁你还去害他,随机的?还是说那个人的病跟你没关系?”
“是……你是……说我夫君!”女鬼明白过来,她只在李应哲睡觉是时候出现,根本不知道他这一世叫什么。她捂住心口,喃喃念道:“李应哲……”
“夫君!呵……”宜言眉头一挑,冷笑了一声,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刚要再问听见玉灵叫他,说外面下雨了,让他去把排水口打开。把鬼扔在这里,就上去了。
雨终于下来了,雨滴冰冷而且硕大,就跟黄豆粒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到地上。声势浩大,酣畅淋漓,排水口出口就跟小瀑布一样,哗啦哗啦地流。
这雨水就是炎热天气的里人的解药,把烦闷燥热一扫而空,就好像把一团死气的冲开一般。空气霎时间变得清凉很顺畅,把人胸腔里的一口浊气也排出去了。
如果雨也有灵魂,不知浮在云端俯视大地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在从空中降到到大地之时,又变化了多少心情!
雨时大时小的下了一天,把天地淋了一个通透,更是把树木花草给清洗了个干干净净。不过北方天高地阔,一下连阴雨就温度就降得厉害,这七月份三伏天里,出门就是裹上羽绒服也不热。
阴冷的天气里,一双赤裸柔嫩的脚行走在泥泞湿滑的土地上,缓慢而坚定,悄无声息。
双脚踩过的地方,留下浅显模糊的脚印,脚印处悠悠然盛开出五彩的花朵。花无根茎,从泥土里开出来,小小的花朵。
这是世上没有的花朵,如雨后的蘑菇一样生长在荒野、草丛、树林之间,蜿蜒成一条五彩之路。
吃过晚饭,苏格儿跟蔓草还有风清坐在二楼小客厅的榻榻米上玩扑克牌。她头发随意地绑起来,上身穿着棉马甲,脚上盖着毯子,毯子里还放着热水袋。
这一天里李大妈打了五次电话来,她已经把昨天半夜的事儿都忘干净了,只是催促苏格儿问先生什么时候去。本来是约好今天晚上的,可玉灵又说不去了,正好借着这场雨推脱。
玉灵和宜言也没有对她提女鬼的事情,反正她对地下室本来就怀有恐惧,也不会自己下去,因此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两个老k,出两个老k!”有巢站在风清的肩膀上叫,又给他做狗头军师。
风清对它还挺信任的,它说什么就出什么。可是跟玉灵不同,他在有巢的指挥下是把把输,脸上的纸条贴的都能当门帘儿了。真难受,可是苏格儿非逼着他学,说这也是出去与人交往的一项。无奈,也只能听她的。
蔓草脸上也粘着几根白纸条,随着她的喘息忽闪忽闪的。她一手抓着牌,另一只不停地往嘴里塞麻枣吃,反正那张嘴巴就不闲着。
她倚靠着玻璃窗,歪着头往把牌拿给苏格儿看,口齿不清地说:“格儿,我出两个二了可以吗?”
苏格儿嘴里嚼着口香糖,看看她的牌再看看自己的,摆手说:“不行不行,一开始就放大招,后面那些小的都砸手里了。”
有巢跳到抱枕上,张开一边翅子对着蔓草的胳膊扇了一下:“你傻呀,又让她看你的牌。你看看她一次都没输过。”
苏格儿捏着它的尖嘴巴上下晃动:“小东西,你是吃撑了吧,管这么多!”
有巢一阵挣扎逃离她的魔掌,蔓草也不理会它,过一会儿还是让苏格儿看自己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