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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人, 苏涧脸上一阵热, 尴尬得想团成球躲到苏景榆怀里。
怎么这么巧，张篁雅在这个时候来了。
张篁雅神色自若, 步子从容，一身黑色大衣优雅干练，比昨晚的长裙保暖多了，苏景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直到她们走到近前。
大家很有默契, 没有提刚刚相亲这个话题, 秦月枫邀请张篁雅坐下，自己则坐到了苏涧身边。
她刚坐下，一只手伸了过来，苏涧握住她的手牵她起身, “我想去看雪。”
雪花纷纷扬扬，不消片刻在地上积成了一层，秦月枫看了眼外面, 目光在苏景榆和张篁雅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答了声好。
妻妻俩丢下姑姑和张总, 乘电梯下楼。
苏景榆叫来服务员, 要了一壶驱寒暖身的红糖姜茶，还没喝上茶, 张篁雅已经觉得身体里的寒气驱散了大半。
张篁雅握着茶杯汲取温度, 和苏景榆道谢。
“不用谢。”苏景榆的态度不远不亲, 体贴温柔却给人一种无法走进她内心的疏离感。
张篁雅抿了口姜茶, 又甜又辣的红糖姜茶顺着喉管进入到胃里，暖了整个身体，还有她久未感受到温暖的心。
苏涧的目的很明显，让苏景榆和张篁雅单独相处，好好发展发展感情，苏景榆知道这一点，但不打算按苏涧的计划走。
公司新一年发展规划已经制定，张篁雅提过两次合作的事，但都没有提具体的项目，眼下正好是谈合作的时机，苏景榆主动提起合作话题。
她刚一开口，张篁雅打断了她，“苏总，今天放假，以后再找时间谈吧？”
苏景榆：“……”
这个话题不喜欢，得换一个话题。
“好。”苏景榆并不觉得以后谈会有什么问题，她很自然地将话题从合作转到外面的雪景，和张篁雅闲聊起来。
秦月枫撑伞拥着苏涧，从酒店侧门出来，慢悠悠的往麓沄江靠近。
两人的身体紧紧熨贴，隔着厚衣无法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却能感受到对方流露的爱意，风吹来，她们的发丝被吹得凌乱，不经意间纠缠在一起。
苏涧靠着秦月枫的怀，手圈着她的腰，走了一小段路后，她把手放到了秦月枫的大衣口袋里。
秦月枫温柔一笑，揽着肩膀的手收紧，侧过头将一部分目光分给苏涧，“暖吗？”
“嗯。”苏涧弯了唇角，口袋贴着侧腰，源源不断的供给着热量，苏涧偷偷捏了一把。
腰部敏感，秦月枫感觉到痒，忍着笑低声细语，“小苏总，不要乘人之危。”
她一手揽着苏涧，一手握着伞柄，腾不出手来按住不安分的夫人。
为了保护形象，秦月枫努力克制着自己，她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能像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孩子那样肆意的玩闹撒欢。
至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掉自己的形象。
她刚说完，苏涧又捏了一把，秦月枫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苏涧的头发，语气宠溺又强势，“再闹把你扛回酒店。”
苏涧余光偷偷瞥了她一眼，又捏。
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周围不少人，苏涧不相信秦月枫敢没形象的扛自己，下一秒，她在秦总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秦月枫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夫人笑得耐人寻味，一副要来真的的架势。
苏涧小心脏猛的一缩，赶紧和她认错，“我不敢了，秦总。”
她们停留在原地，苏涧不敢看秦月枫，感觉到侧脸上的灼灼目光，苏涧的心里涌起冲动，忍不住转头。
一个吻恰时落在她唇上，秦月枫压低伞，揽着肩膀的手绕过后颈捧住脸颊，小拇指无名指托着下巴，温柔地亲|吻，苏涧猝不及防，在克制的吻里心跳加速，揪紧衣角，主动启口回应。
立在侧门边的酒店服务员看到了，偷偷摸出手机，咔咔咔对着她们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老板和夫人的糖，贼甜。
就是可惜没拍到正面高清，压低的纯藏蓝色伞面半点不透，只能凭着两人贴近的身姿想象伞下的画面。
吻如落下的雪，细密连绵，过了许久秦月枫才放开苏涧，水润的唇瓣鲜红欲滴，秦月枫笑着又啄了一口。
苏涧乖巧地让她揽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湖不远，临水而建的长廊架空在湖上，秦月枫收了伞，和苏涧顺着长廊来到尽头处的亭榭。
雪化成了水，沿着伞面滴落在地面上，斑驳凌乱，苏涧贴着阑干站立，目光扫过湖面，看到一群锦鲤在湖中来回游动。
“张篁雅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苏涧心里一直惦记着张篁雅和秦月枫一起回来这件事，四下无人，正好聊天。
秦月枫侧头看她，深邃的眼眸映着雪景与苏涧，似笑非笑，“给姑姑安排的相亲对象。”
苏涧一听，一脸问号，秦月枫深笑，看着这么可爱的夫人，搂紧了些，“把姑姑嫁出去，断了你对她的念想。”
胡说八道，谁对姑姑有念想了，苏涧揪住秦月枫的发丝，威胁她，“给你两秒钟时间改口。”
不然把头发给揪掉。
秦月枫瞟了眼苏涧的手，心里忍笑，“夫人，你要把我揪成小秃子吗？”
压低的声音逸出轻笑声，勾得柔|软的心尖发颤，被人猜中心思的苏涧松开头发，将秦月枫圈在怀里，双手交扣成最牢固的人形锁，锁住秦月枫。
秦月枫动弹不得，但这不影响她说话，秦月枫继续逗苏涧，“秃了也是你的夫人，你丢不掉的。”
苏涧被她逗笑了，“秦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不正经？”秦月枫笑着亲了一口，亲身示范，“这才是不正经。”
这么不按人设来的秦总，苏涧招架不住了，她靠着秦月枫肩膀，与她耳鬓相依，“秦月枫，真好。”
突然转换了语气，秦月枫愣了一愣，她收起戏谑笑容，覆着苏涧的手，认真回应，“我一直都在。”
是啊，你一直都在，真好。
她们依偎着彼此，听着风雪声，垂眸轻笑。
话说回来，秦月枫还没解答她的疑惑，她去小会议室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怎么会和张篁雅一起？
苏涧不问出来不罢休，“秦总，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和张总一起回来了吧？”
“你啊。”秦月枫笑得温柔，“我已经告诉你了，给姑姑安排的相亲。”
苏涧对苏景榆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秦月枫反问她，“你不是也想让姑姑和张总相一场亲？”
苏涧：“……”之前装作没听到，现在也可以装作没听到的。
秦月枫扑哧一笑，说出实话，“我打完电话回来，正巧在门外走廊上遇到了她。”
那也太巧了。
大多数巧合其实是人为制造的。
苏涧为苏景榆担心，“好像姑姑对张总没什么感觉。”
秦月枫睨了她一眼，“是啊，姑姑对张总没感觉，她觊觎有妻之妇。”
身为秦总口中的有妻之妇，苏涧哑然失笑，心里的担心顿时变成了感叹。
吃醋的秦总太让人喜欢了。
苏涧送上讨好的吻。
雪越下越大，出来的人越来越多，秦月枫不想这份安静变成商业会面，和苏涧一起离开了凉亭。
一个小女孩像遇雪撒野的哈士奇四处横冲直撞，脚下踩滑，摔在了苏涧身边。
苏涧想也不想，伸手一捞，把人扶了起来，她的妈妈急忙跑过来，拍掉女儿衣服上的雪，连连和苏涧道谢。
小女孩不哭不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仰头看着苏涧，苏涧回了个温暖的笑容，不多言，和秦月枫离开。
没走两步，感觉后面一沉，衣服被人拽住。
小女孩扯着苏涧的衣角晃了晃，羞答答的和她作约定，“姐姐，我以后嫁给你。”
秦月枫：“……”
小女孩的妈妈赶紧把自家孩子捞回怀里，抱起她说：“不好意思，秦总，苏副总，童言无忌，我女儿乱说的。”
“妈妈我没有。”小女孩抱紧妈妈脖子，上半身扭过来看苏涧，“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她。”
小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被人觊觎老婆的秦总尽管已经三十多岁，还是黑了脸。
苏涧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对小女孩晓之以理，“我已经结婚了，而且，等你长大，我也老了。”
小女孩皱眉思考苏涧说的话，发出灵魂一问：“老了就不值得爱了吗？”
自动忽略了前面那句最关键的已经结婚了。
苏涧：“……”
“她老了有我爱她。”秦月枫目光直视小女孩，清冷的声线说着温柔的话，苏涧冁然而笑，秦总竟然还能和一个小孩子争锋吃醋。
小女孩被妈妈抱在怀里，想再扯衣服扯不了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涧远去。
麓沄江越来越近，苏涧仍在笑，秦月枫侧目看她，语气超酸，“被人一见钟情很开心？”
连个六七岁的孩子都觊觎她夫人。
“嗯，很开心。”苏涧余光看了眼身旁人，眺向江面的目光笑意更深。
在秦总黑脸之前，苏涧加上解释，“我想起以前了。”
不是因为今天而开心，而是因为很多年前的一见钟情开心。
秦月枫听了，笑了起来，江面风大，她搂着苏涧回身往酒店走。
顾闻意在茶歇区等她们，一见到人，忙放下手上吃了一半的山药鲜奶凉糕，坐她对面的顾秘书一看她反应，就知道秦总和苏副总回来了。
“副总……”顾闻意刚开口，发现苏副总的视线有些不对劲，落在了不该落的地方。
白皙的脖颈什么痕迹都没有。
苏涧知道助理想和自己说什么，会意的点了下头。
司机按照吩咐将车开到了门口，把驾驶位让给秦总，苏涧坐上副驾驶，看着陌生的回程，心里疑惑，“我们去哪儿？”
不是说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