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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脸上明晃晃挂着不舍,嘴里偶尔会甩出几句嫌弃甘氏奴役他家望舒的话。
他最近烦甘氏烦得很明显,让甘望舒直到散席那一刻也没勇气跟他坦诚相待。
或许在国外和他说是最合适的?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吧,因为反正无论说不说他们短时间内都不会见面,这样彼此也就不尴尬了。
傍晚甘望舒和特助一起乘飞机走了,特助和她去几天就回,她往后自己在那边待着。
飞机刚在美国的傍晚平稳落地,手机就振动起了甘衔清的来电。
甘望舒好奇接起:“二哥?”
“下飞机了。”
她眯了眯眼,困惑:“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
“……”
“我让司机去接你了,别住酒店,上次来你就不跟我说,这次不能在酒店包月了吧?”
“……”
甘望舒其实也没有信心能一直在酒店待着,总不能来了几个月都不和二哥联系,所以她才浅浅订了一周的房。
甘衔清从读书开始就一直在美国生活,这边有产业,但甘望舒虽然跟他关系好却也不是很喜欢去打扰他,他自己带着个小孩儿,她怕去给他添麻烦。
甘衔清住在纽约中央公园大厦,距离萧津渡给她的公寓地址也就几公里路。
曼哈顿高层建筑外形都大差不差,高耸入云的铅笔塔在夜幕里一像一簇簇内敛却又豪华的烟花,内部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异,大小问题罢了。
小侄儿有五岁了,到家时小家伙正在厨房同父亲一起做饭接待姑姑。
甘望舒随阿姨去收拾了下行李,下楼就已经可以吃饭了。
“这次待多久?多待一阵也不错,我这一阵不出差,都在纽约。”
一家三口很是温馨的饭桌上,甘衔清吃了会儿就问甘望舒。
“甘先生没跟你说吗?”她知道,二哥能对她的行程甚至飞机时间都如此清晰地掌握,只能是甘兴业主动透露给他的,怕她这一趟心里带着不满,怨气,所以一早招呼二哥关照她。
甘衔清浅笑,也不否认她的猜测,“他没有说你来多久,只是说,望舒要去出差一阵子,让我把你接过来,别在外面流浪了。”
甘望舒莞尔,给小侄子夹了筷子菜后,抬头看餐桌对面三十多的男人,“计划是一个季度,但是我应该不会待在集团那么久。”
“嗯?”甘衔清不是太懂地挑起眉,一边换了一双公筷,也给她夹了菜。
甘望舒看着菜,呢喃:“这甘氏老板的位置,我不是很想坐了。”
甘衔清收回筷子的手停滞在半空,静看她二秒后道:“为什么?因为家中,对你业务依然抱有不满的态度吗?”
“差不多吧,我本职不是这个,能力有限,这些甘先生都是清楚的,但在我上位才两年,集团接下来也没什么合适接班人的情况下,他还是觉得我适合远离那个位置一段时间,美其名曰是磨练,但是……”
她淡淡哼笑,也没再说下去,低头吃饭了。
“可是,望舒,这是甘家人人都想要的位置,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
“固然,我不会清高地说我从不想要这个位置,但是比起欲望,我目前还年轻,还想要一点骨气。
我挺想看看,我离开了,甘氏怎么收这个烂摊子。”
甘衔清想了想,边继续给她夹菜边道:“你决定了就行,二哥都支持你,没了工作就在美国待着,二哥养你就好了,咱这辈子都不用工作了也可以。”
甘望舒笑起来:“也就是你总说会养我,我才有这样强烈的想法,不然我没底气。”
“你可以有底气,干任何事情,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有底气,二哥一定给你兜着最后的结果。”
饭后没多久甘望舒手机就响起了萧津渡的电话。
她抱着手机到几米宽的大露台去偷摸地接听。
萧总的语气有一种奇怪的生无可恋之感:“又上哪个酒店去当homeless了。”
“……”难怪生无可恋,原来始作俑者是她。
只是她不免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你家呀?”
“这话说的我家里空无一人我让你一个人去荒野求生啊。”
“……”甘望舒看着中央公园星星点点的夜色低笑。
男人和她截然相反的冷漠声音从听筒里飘了出来:“在哪个酒店?”
甘望舒并不在意他的语气,懒洋洋漫不经心地反问:“干嘛,你现在又不来。”
“我要收购了它。”
“……”
甘望舒唇角一抽,仰头望着天叹息,“不要那么横行不行?我不是住酒店,我住那个,那个亲戚家里。”
“什么?你在美国有亲戚?”
“就之前说的那个,表哥。”
“哦,你那个有四合院的亲表哥。”
“……”
“所以我这个干的就被抛弃了。”
“……”
“你表哥谁啊,这么有钱的,说来听听看我认不认识。”
“……”甘望舒心头漏了一拍,“你不认识的,他不是从商的。”
“那做什么的,不是从商还那么有钱,仕途的?”
“嗯,美国总统。”
“……”
萧津渡唇角抽了抽,“那咱以后不要联系了我高攀不起蓝小姐了。”
“……”她笑得不行。
拉扯了几分钟甘望舒才想起现在是国内的八九点钟呢,“你上班吧怎么一大早给我电话呢。”
“等我这儿不是一大早,你那儿是一大早。我当然得牺牲我自己了还能牺牲你这个小祖宗大清早接我电话。”
甘望舒笑意无止境的弥漫:“知道啦,萧总最好啦,你是全世界最贴心的人。”
“嗯,总算说句人话,距离产生美。”
“……”
挂了电话一回头,甘衔清正好端了两杯茶出来,一杯递给她,“我们望舒,有男朋友了。”
“……”
她抱过茶杯,自省了一下自己和萧津渡联系是不是过于频繁了,嘴上说:“不是,就一个还不错的朋友。”
甘衔清打趣:“我听着是男人的声音。”
“嗯。”
“什么人?做什么的。”
“……”怎么还互相打听上了,她马上摇摇头,“其实是我以前那个保姆妈妈家隔壁的邻居,我经常去,大家就熟识了,但我和他真是普通朋友,关系再好也不会有感情问题。”
甘衔清听出她的意思便适时便切了话题,“喝几口茶,去洗漱一下倒个时差吧,休息休息再工作,在这就不用那么卖命了,也没人看着了。”
她听话地点点头。
这一阵纽约温度在零上徘徊,略高北市一分,甘望舒还算适应。
到美国的一周后,她差不多拟好了辞呈与应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