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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之所以被叫做龙虎山，是因为整条山脉西行数十里，环抱状若龙盘虎踞，才有了龙虎山的由来。
此时此刻，山顶道观内，两名白发道士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是围棋棋盘，上面已经落了不少黑白棋子，坐在右边这位年纪明显要小上一些的老道士开口说道：“就这么让十一走了吗？”
“难不成你要让他像你一样呆在山上一辈子？”
“话虽如此，但他年纪尚幼，不谙世事，出门在外难免会碰到麻烦。”
左边老道士将黑子落下，没好气说道：“他不谙世事？他会碰到麻烦？呵…呵，你这个做师父说出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我……”
“他十四岁就开了天目，能观人气运，看人祸福，他这次下山能不给我惹麻烦，我就觉得功德无量了。”
老道士下完一颗黑子，觉得不妥当，便又悔棋一步，对面年纪稍小一点的道士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老道士继续说道：“他留在山上也是个‘祸害’，上个月，我房间枕头底下的那本春宫图是他放的吧？还有上上个月，有新弟子上山，这个小王八蛋直接半路把人拦了下来，指着那头老黄牛说它就是三清观天师，弄的一群刚入门的弟子全参拜那头老黄牛去了。还有上上上个月，这小家伙竟然在同门师兄弟的饭菜中下了春药，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坐在右边的道士听完，脸都绿了，可他还是为自己的徒弟辩解道：“十一他贪玩是贪玩了些，但若轮起天赋，山上这么多人，谁能比得过他？”
“也亏得你有脸拿他跟其他弟子比。”
“我……”
“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跟你学的，十一他能变成现在这样子？”
右边老道士立马道：“师兄你别胡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十一做的那种事又不是我指使的。”
“呵”左边老道士没好气道：“那你跟我说说，十一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下过山，那本春宫图他是哪来的？山上除了你还有哪个做师父的会带着徒弟一起去三清泉泡澡？还有你整天给他讲大虞王朝那边的青楼多么好看好么水嫩，你当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右边老道士哑口无言。
左边老道士没解气道：“要不是你整天给他讲山下事，他会这么早就偷跑下山？你别在这假惺惺地诉苦，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把那本《玉虚真经》好好背一背。”
右边老道士回道：“背那经书做什么？又没什么用。”
“大夏王朝前几天派了人来，想请一位道家正统天师去给皇家主持一场祭祀，你将那经书背背，到时候过去装装样子吧。”
右边老道士蓦地起身，明明活了近三个甲子的他竟像个小孩一般反驳道：“怎么这次又是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你不去，你想让谁去？”
“师兄，师父当年可是把天师之位传给了你，所以你去是最合适的。”
“放屁。”左边老道士吹鼻子瞪眼道：“这天师之位我早就传给了十一，你现在是三清观第三十一代天师的师父，你去没什么不妥。”
“师兄，你这不是耍无赖嘛。”
“哎哟”左边道士起身时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扶着自己的老腰，满脸苦色道：“看来真是老了，坐这么一会腰就受不了了。”
言罢，左边老道士就迈步蹒跚走了，等左边老道士走远后，右边老道士一个人在道观里骂骂咧咧，半点不像个正经道士。
……
……
水林村的村长家里，等饭菜上齐之后，村长就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
屋子里，林凡坐在一边，细细吃着寻常饭菜，筱筱也是一样，师徒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李十一没把心思放在吃饭上，他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嚼后，问道林凡：“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吃完这顿饭后，我就会走。”
李十一忙道：“别啊，相逢即是有缘，我看你气质不俗，应该是八大仙门中出来历练的弟子吧，正巧我也是下山历练呢，不如你我二人结个伴，遇到难事我们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林凡立马拒绝道：“不用，我习惯一个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之后就跟着你了。”
“啪！”林凡将筷子摔在桌子，没好气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已经带上了筱筱，林凡是不可能再让一个道士跟在自己身边的。
“我没想做什么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李十一无奈道：“我真的是三清观第三十一代天师传人啊，不信你去打听打听，三清观里没人不认识我李十一的。”
“就算你是三清观天师，那又如何？”
李十一语塞片刻，突然凑到林凡身旁，小声说道：“算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想要跟着你，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保守这个秘密，如何？”
林凡看了一眼李十一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十一凑到林凡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徒弟是妖！”
话音刚落，林凡陡然看向了李十一，眼神犀利地让李十一都吓了一大跳。
筱筱学会衍气术之后，就连蓬莱仙阁的几位长老看不出来筱筱是妖，为什么这个小道士能看出来？
林凡紧盯着李十一。
李十一硬着头皮道：“我知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能看的出来，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已经开了天目。”
看到林凡一脸不解的样子，李十一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连道家天目都没听说过吧？”
林凡很诚恳地摇了摇头。
李十一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双眼睛能观人气运、看人祸福、还能看清一切人、妖、祟、精。”
听到观人气运四个字的时候，林凡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李十一还在那自顾自地说道：“世间其实是有气运之说的，比如王朝气运、宗门气运、家门气运还有个人气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些玄之又玄虚之又虚的东西在我眼里却能具象化，比如在我眼中要是一个人身上笼罩着灰色的气，那这个人就肯定运气不好，如果一个人身上笼罩着白色的气，那这个人就运气一般，如果一个人身上是红色的气，那这个人肯定运气很好。”
林凡打断道：“那我身上笼罩着什么颜色的气？”
虽然对李十一没什么好感，但林凡还是很好奇这个问题。
李十一神秘笑道：“你身上是黄色的气。”
“黄色？”
林凡追问：“这象征着什么？”
“这么说吧，如果你生在帝王之家，那你以后肯定能坐上皇位，你要是生在富贵之家，那你以后肯定是腰缠万贯，你要是生在……”
林凡想了想问道：“那要是我一出生，亲爹亲娘就都没了呢？”
李十一呆若木鸡，愣了半天，才摇头说道：“总之，不管你在哪出生，你这辈子的运气都会很好就对了。”
林凡再次沉默了。
运气好这件事，除了自己，连师父和初夏都不知道，这小道士竟然能看得出来，想必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那他要跟着自己，难道也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
若真是这么简单的话，那这一路带着他也未尝不可，要是遇到难缠的妖祟，他还能帮的上忙。
更重要的是，他这双眼睛很不错，今天要不是他提醒，我也看不出那棺内憋着一口怨气，如果是这样的话……
林凡从怀里掏出那种兽皮，递给李十一问道：“你要是能知道这上面任何一样药材在哪可以找到，我就可以带着你。”
李十一笑着接过兽皮，看了一眼后说道：“凰花和无根果想必要去神木王朝才能找的到，毕竟那边仙禽异草最多。建木枝的话，在正阳宫有一颗建木树，传说有百丈之高，所以这建木枝应该指的就是这个树上的树枝。九幽泉水这个我不知道。这火阳灵液是何物难道你也不知道？”
林凡摇头。
李十一这才解释道：“这火阳灵液便是指聚气珠矿脉里的至纯灵液，传说中一滴灵液蕴含的灵气比一百颗聚气珠蕴含的灵气都要多。”
“聚气珠矿脉？”
“嗯，就像是黄金矿脉一样，但却比黄金要稀少的多，据我所知，无常殿好像有一条自己的聚气珠矿脉，所以你要找这火阳灵液的话，应该要去一趟无常殿。”
“那万年青藤和天上雪莲呢？”
“万年青藤我不知道，但这天山雪莲却在最北边的极寒之地才能找到。”
林凡听完，长舒一口气，这下总算找到方向了，这个小道士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用。
李十一将兽皮递给林凡说道：“怎么样？这下知道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吧。”
林凡收回兽皮，拿起筷子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叫林凡，是浩气宗的人间行者！”
李十一听完，先是一呆，然后蓦地起身不停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浩气宗的人间行者，哈哈，我这次可钓到大鱼了。”
林凡侧过脸，眼神不太友善地看着李十一。
李十一的笑声戛然而止。
糟了，好像说漏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