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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浑身酸痛,因为前夜跪地受凉,又经昨晚波折,我这一觉醒来,甚是难受乏力。我终于起床,托着沉重的身体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抓起桌子上的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阿斑见我出来狂叫不止。苏月涌听到动静拄着拐杖也摇出了房间,看到我后对我笑了起来,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昨晚到家实在太晚了,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直接睡了,也没跟她说什么,现在她问了,我也就只好把事情跟她讲述一遍。
虽然苏月涌并不认识王芝凤,但是听到之后也大为吃惊:“什么!?是王道士杀人!?”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还不清楚。”我连忙纠正她。
“他是个杀人犯,那你以后最好还是不要跟他来往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
“他可是杀了人啊!”苏月涌一口咬定了王道士就是杀人犯。
我无奈道:“放心吧,至少最近这些日子我是不会跟他有什么联系了。”为了让苏月涌安心,我只好这么说。
苏月涌见我作罢,就没在继续嚷嚷了。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你的腿怎么样了?”我问她。
她一边解开绷带一边说:“快好了,每天换药呢。”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还存留的断断续续的结痂,问:“怎么快?”
“每天没事做,吃得好,动得少,心情好,自然就长得快了。”说完,她眯着眼对我笑了笑,一时间,我眼前又出现了那双久违的弯月般的清澈的眼眸。
“柳河!柳河!”
门外有人在叫我。
我走出去一看,是大伯停在了门口。
周围的邻居被大伯的叫声惊扰到了,都打开窗户往我家这里看,但当他们发现我看到他们时,他们全都赶紧躲避起来了,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样。尤其是李大妈,前一秒还在门口嗑瓜子呢,看到我出来了,立刻扭头躲了回去。
“怎么了大伯,怎么不进来?”我走到他的车子跟前问。
“快点,叫苏月涌出来,我们去派出所上户口了。”
“啊?”
“啊什么啊!快点吧,人家等着呢!”
大伯准备打我,我机灵的躲开了大伯的巴掌,赶紧跑回屋里叫苏月涌。
苏月涌一直穿着睡衣,她还要换衣服,我随便披了件外套出来等她。
大伯等久了,下车抽烟,他看到李大妈家院子们开着,就叼着烟走到李大妈家的院子门口,打算跟她调侃,大伯喜欢这么做,因为李大妈这个人,你说什么她都愿意跟你聊。
“李姐!”大伯在门口喊了起来。
里面竟没有了动静。
“李姐?”大伯更大声的喊,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
周围的邻居看到大伯在李大妈家门口喊着,都赶紧关上了窗户。
“这是怎么了?”我上去问大伯。
“不知道,感觉你这里邻居都怪怪的。这老李家刚刚还在外面嗑瓜子呢,怎么一转眼就没人了。”大伯说完,就要往里面进。
“哎!哎!哎!大伯,算了吧算了吧,这是人家家里,我们还是别进了吧。”我拦住大伯,又赶紧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苏月涌走了出来,赶紧又说:“你看,苏月涌都出来了,我们赶快出发吧。”
大伯有些郁闷,朝李大妈家里面撇了一眼,接着把烟头扔在了她家门口,然后一边用脚踩着一边说:“这家什么情况?”说完,还朝旁边吐了口痰。
苏月涌很自觉的坐在了后面,我和大伯也上了车。
到了镇派出所,一个人在门口迎接,大伯下了车和那人握了手就走进屋子里,我和苏月涌则在车里等着,这都是刚刚说好的,大伯叫我们出来,我们才能下车。
大概过了十分钟,大伯和那人都夹着香烟出来了。大伯在远处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赶紧出来扶苏月涌下车,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你跟这位警官去里面。”大伯对苏月涌说。
苏月涌有些害怕,没做任何反应,我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才有点动静。
“去吧,去拍个照就行了。”大伯说。
苏月涌这才慢慢地松开我的胳膊,自己拄着拐跟着警官走过了去。
她照好照片以后,大伯又叫我们两个回到车子里,他则和那个警官再次回到了屋子里。
过了很长时间,大伯终于出来了,一上车,他就递给我了一个档案袋子。
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和一个户口本,身份证上写着“苏白”“汉族”“1996年7月15日”…在看旁边的照片,苏月涌的脸色实在是白的吓人。
“什么?”苏月涌凑了过来。
“你的新户口,为了避免医院那边色麻烦,直接给你换了新名字。”大伯说。
苏月涌吃惊,赶紧从我手里夺过去,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么快!派出所不用审核的么?”我问。
“废话!你以为5万块是百花的么!”大伯眉飞色舞。
“太好了,终于不用天天呆在家里了!”苏月涌在后面高兴地晃荡着,整个车子都在震。
“走吧。”说完,大伯开车送我们回去。
到了家之后,大伯特意又把我拉出来说话。
“你找个机会跟她说,让她尽快离开这里。”大伯说,“我们之前都说好的,她留在这里,容易出事。”
我没有说话,想着怎么辩解才好,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什呢好理由。
“再过段时间吧,等她腿上的伤好了,马上就叫她离开。”我说。
大伯点点头。
“昨天的事…”我本想问大伯昨天的心情,可是开了口就后悔了。
“没事了,我回去想了一夜,过去的,就过去了吧。王道士说他最近下山会联系我,到时候再问清楚也不迟。倒是这个苏月涌,你可要耐心看好她,千万可别漏了馅儿。”大伯语重心长的说。
我点头同意,看着他能这么平静的说话,我心里有同情,大伯昨晚是如何痛苦的想了一夜才得以释怀的,想必非常不容易吧。
我沉默了很久。
大伯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可着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