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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理智被身体本能支配后,这对于知虞来说,几乎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
放在平日里根本做不出的胆大举动,可当下却会利用她所了解的一切,让她全都做了出来。
冰凉湿滑的舌抵入她口中,让她微微清醒。
她贪婪地像个孩子,直到发觉自己正在吞吃着他的舌尖,才顿时面红耳赤地分开。
“对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终于止不住流泪。
她刚才甚至还因为自己恶劣地骗他张开了嘴而偷偷窃喜过……
知虞记得女佣说过,像他们这些贵族都有很深的洁癖,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接吻的概念,更不会和别人这样……
可这都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地是她前脚刚说完对不起,下一刻便又将揽住他脖颈的手臂收得更紧。
一些奇怪又新鲜的事情尝试后,男人似乎在询问她。
“还要怎么样?”
少女面颊酡红,语气羞赧地道:“请您将衣服脱一下……”
她脑袋里一个声音在说他好乖,好听话。
另一个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听话,难道不知道她在对他做很坏的事情吗?
“还有呢?”
精壮的腹肌紧紧贴在她的掌心下。
知虞摇头,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能这样……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近乎完美的身材,甚至有些迁怒地想,为什么他不反抗?
他明明……很厉害……
难道谁来都能脱他衣服,抚摸他的腹肌?
“请您将裤子也脱了……”
那些纠缠开始逐渐升温,滚烫起来。
到了最后,少女已经泣出了颤音,轻轻道:“请您……拒绝我……”
男人苍白的手肘支撑在身后,喑哑着嗓音在她耳畔道:“请你不要这样。”
知虞:“……”
她涨红了脸,噙着泪,近乎精分地拒绝了他的拒绝。
“不行……”
……
传说中令人比吸食丨毒丨品都要更为上瘾的快乐知虞终于切身地体会到了。
当她醒来时,对方甚至仍然在她的身体里没有离开。
她颇为艰涩地想要与他分开,可还是惊醒了他。
即便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可那鼓涨的速度让她尴尬到呼吸都觉得太过多余。
“对……对不起……”
在两人衣衫不整的沟通中,知虞几乎羞愧地头都抬不起来。
他已经说过不喜欢她了,也……也在中途拒绝过她了。
可她却还勾引着他不肯放开。
男人苍白宽厚的脊背同样暴露在空气中。
他慢条斯理地披上衣服。
“说对不起时,要说清楚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情,否则道歉将会变得毫无诚意。”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道歉,不过他还是要提醒她将话说明白。
落在知虞耳中,却成了一句不轻不重地敲打,让她愈发羞愧。
她只好垂着眼睫,语气磕磕绊绊地开口道:“我不该……骗您张开嘴……”
“然后呢?”
“然后……吃……吃您的舌头……”
这些对话,无疑是勾起了男人的回忆。
湿热的小舌是如何缠绵不舍地纠缠着他,贪婪地品尝着他……
她说完便涨红脸,讷讷地重新补了一句“对不起”。
可男人这次却没有一如既往地说出原谅她的话。
那只带着银白戒指的指尖忽然落在她唇瓣上。
冰凉又温柔地触感,让她不由眼睫轻颤。
刚刚得到过餍足的身体仿佛因为他的触碰而再度激起波澜……这让知虞脑中莫名浮现出“蛇性本淫”几个陌生的字眼。
一双银灰瞳仁宛若静谧湖泊般将她包裹在了其中,偏偏里面沉寂的情绪又让人无法取读。
就在刚刚不久前,他在他们产生契合时,他的眼瞳就同外面那些女佣仿佛都毫无区别,肩背肌肉隐忍膨起的瞬间,眼瞳也瞬间缩成了一根细线。
尚未散去的暧昧气息蛊惑了彼此般,让还未脱离欲念的少女不知所措地阖上了眼睫。
可是很快,知虞睁开眼,就发现男人消失在了房间。
知虞:“……”
她呆愣了片刻后,不由羞愤捂住滚烫的脸颊,发现自己好像……又误会了。
这次连续好几天没有再看见男人的人变成了知虞。
但经过别的女佣口中得知,男人的确还在这个城堡内并没有离开过。
那么答案便只剩下了一种……他在刻意回避自己。
知虞心下愈发不安,终于忍不住想要主动去见对方。
她来到楼上,想要提出见面请求时,一个有着蛇瞳的老者将她拦在了门外。
对方蛇化的厉害,说话时连舌头都会时不时变成蛇信子嘶嘶两声。
“抱歉,主人他现在不会见任何人,包括你。”
知虞心口不由微凉。
他以往向来大度,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很有风度地宽慰她。
可上次的事情到了最后也没能原谅她,意思其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小姑娘失落地离开了这里。
老者守在门前不敢离开半步。
他盯着少女的背影打量了好一阵,旁边另一个守卫的小矮子问:“就是因为她吧……”
老者语气抱怨道:“大概是的……”
“就是因为她,主人上千年来都没有太大变化的精神阈值瞬间变得不稳定了起来……”
也导致男人提前进入了蜕皮期。
小矮子问:“精神阈值不稳定?”
老者冷哼了声。
这要怎么说呢?
简而言之,就是这次的经历让里面那个几千年的老处男直接爽到了蜕皮。
这会儿大概在水池里走神,因为无法离开水池,只能翻着银白的蛇肚皮,一边蜕皮一边继续回味着吧。
说巧不巧,与此同时知虞的家人也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来。
知虞从废弃人类的身份恢复回了平民,她的身份重新回到自己手里,有人想要找到她并不难。
这次找上门来的是一个年轻穿着得体的小姑娘。
她在看到知虞后,顿时两眼泪汪汪了起来。
“姐姐……”
知虞诧异,似乎有些忘记了自己竟然还有个妹妹。
“我不愿意嫁给姐夫……”
自称是她妹妹的少女一边哭,一边说出了一些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不由就唤起了知虞更多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的父母是一个普通平民,靠着家里的余产庄园一直过着尚且富足的生活。
而且知虞还有一个更加富裕的未婚夫,她与对方是自幼订婚,只等长大后便履行婚约。
后来她的父母给她吃了一种花,她就染上了红蛛疮,连血奴都无法接受她,那些在平民中身份优越的人家自然更不能接受。
所以,她被人揭穿后就直接送往了仓笼,变成了废弃人类。
而她的妹妹则顶替了她的婚约。
“我有了喜欢的人了,我要和喜欢的人私奔。”
“所以……”
妹妹似乎鼓足了勇气,要告诉知虞一个秘密。
她告诉知虞,她的父母其实只是知家的帮工。
在知虞还是个小婴儿时,知虞父母在乘船亡故后,他们便将知虞带去了另外一个城镇——那里是知家余产最多的地方。
他们占据了房子,占据了庄园,接着便利用信息差,冒充知虞的父母享受着富贵生活。
知虞听完这一切后,却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妹妹霎时哑然,微微沉默。
她一直都知道。
但……父母一直派人抓捕她,已经影响到她追求幸福的权力,所以她不得不将真相说出来。
知虞道:“我明白了。”
……
知虞回去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同老花匠辞职离开这里。
这里的主人既然不想见她,也许她的离开反倒可以让他在自己家中不必束手束脚地躲着她。
而且她想,她也不该放任所谓的“父母”鸠占鹊巢,霸占她亲生父母的财产和名字继续享受生活。
知虞办理好这一切后,离开这里的时候,女佣拥抱了她。
“亲爱的,你可以偶尔回来看看我们,我保证不会对你露出獠牙。”
知虞点头,同她颇为不舍地告别。
……
知虞回到家后,父母一脸热情地迎接着她。
“你父亲哭得死去活来,我也每天
晚上都心口疼到睡不着觉……”
“你妹妹更是自责地离家出走,等她回来,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她。”
父亲说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她妹妹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至于她……”
“嫁给了有钱人以后,整个家业都是妹妹的,也不必分得那么清楚了。”
他们刚开始是想将她送走,好让未婚夫迎娶他们的亲生女儿。
现在看她回来,便又直接想要将这份家业从她名下彻底剥离。
知虞对他们打的算盘并不揭穿。
只是在第二日见到所谓的未婚夫时,她才缓缓和对方提出了合作。
他们祖辈定下的婚约,并且各自拿出了一半财富封存。
必须在一场盛大隆重婚礼后才能将那些财物拿到自己手中,所以对方即便是想要拿到祖父的遗产也有足够理由可以帮她。
她需要揭穿这对父母的虚伪皮囊,以及让她染上红蛛疮的罪魁祸首。
“作为报酬,你不仅要和我办一场婚礼,而且还要承认我那私生子的身份,让我们家族的名声得以维持如何?”
男人叫斯凯,在这个以蛇为尊的地方,他们的姓氏往往越和蛇沾边,就越是高贵。
而他们和一些贵族也沾亲带故,在这里自然更是自持着高傲身份。
但这次因为她妹妹的逃跑,再加上他的确有一个私生子……可这些加起来都不如无法拿回祖辈的遗产这一点丢人。
如果知虞这个原本与他订婚的女主人和他办一场婚礼,那的确可以很好地反转一下口碑。
对方颇大度道:“当然,如果你办的得体,我也会考虑让你成为我孩子继母的人选。”
对面的少女却只是拒绝道:“不必了。”
他将她故作矜持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由笑了笑,“不必将话说得这么死,等办完婚礼后,我们才决定要不要领结婚证。”
他对此十分自信,到时候她要是在婚礼上表现的让他和他母亲满意,只要他稍稍松口,她必然就会想要迫不及待和他去领结婚证了。
婚礼最好也越快越好,将他们家族的名声损失度降低到最低。
在这之前,有了在当地势力不小的未婚夫家族的帮忙,知虞很快便揭穿了养父母的罪行,同时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且将他们送入了当地的监牢。
婚礼开始前,斯家的母亲带着一群妇人过来,立下了一堆规矩。
对方显然并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儿子是假结婚,只当她苦苦高攀,对她极尽挑剔。
诸如一些让她保持好优雅的仪态,要每天练习顶着水碗走路等等。
知虞自然不会理睬,但表面功夫都要做到位,听了对方将近两个钟头的训话。
在对方觉得这个下马威给到位了,这才趾高气昂地带人离开。
婚礼当天,斯舅妈握着手里的折扇,例行过来对着知虞高高在上地一顿训斥。
“待会儿婚礼上可别像现在这样板个死人脸,要笑一笑。”
她语气告诫道:“也别怪你丈夫会有别的孩子,他只是犯了这天底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漂亮的新娘子口中乖巧温顺回答:“知道了,舅妈。”
向来刻薄的斯舅妈也稍稍满意了些。
却不知,小姑娘一边整理着身上的婚纱礼裙,一边只是在漫不经心地想,办完婚礼拿到部分遗产后,她要带着变卖的家产去哪个城镇定居更好……
婚礼正式开始。
在交换戒指的环节中,震惊而又凌乱的现场因为突然来了一位大人物,以至于他们不得不稍稍终止一下,要当着所有来宾的面,以新婚夫妇的身份一起去向那位神秘而高贵的贵族问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