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恐怖灵异> 为撮合夫君和他白月光> 第 96 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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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欲并不急于解释什么。
    他只是俯身替美人擦去面颊上的泪,继而缓缓开口。
    “倘若……我活不到三十,你也不肯再多陪我几年吗?”
    知虞似怔了怔,随即泪眸下的情绪更是气恼。
    “不许胡说……”
    沈欲道:“没有胡说。”
    “你走之后,我的眼角流出过血泪,老大夫便说,我寿数长不了了……”
    知虞原本还陷入他带走阿宝不与她说一声的气恼中。
    可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却越来越震惊。
    “沈”字到了嘴边,刚说了一个字便立马止住,随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
    “皇后……皇后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沈欲自是听见了那一个“沈”字,面色愈是捉摸不透。
    “你说的是沈蓁吗?”
    知虞默了默,垂下眼睫“嗯”了声。
    沈欲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光是口头上的说辞,也许还会产生更多的误解和偏见。
    想来,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将沈蓁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总是要让她亲眼见过了,她才会相信。
    知虞不知他要带自己去看什么。
    但阿宝已经被他给带走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坐以待毙。
    更何况他后面又说出了那样令人惊愕的事情,他说他命不久矣,可知虞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
    他的确吐血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的马车早就准备好了。
    小皇子和春喜还有白寂带上了另一辆马车,直接先行护送回京。
    路途上,便只有知虞与沈欲相对。
    可偏偏马车出了城镇,只去到了相邻县城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知虞原以为要走上很久,可这一路上的心乱如麻让她几乎都没有在意时间的流逝。
    是以仿佛才上了马车没多久就立马到了。
    沈欲告诉她,沈蓁就在这里。
    知虞愈发不可思议。
    沈蓁竟就在与她相邻的另一个小县城里。
    竟这般巧合?
    她被带下马车后,车夫便领着他二人走在一处高坡上。
    这高坡是当地书塾的后山,俯身便可以看到书塾里正在读书的孩子。
    知虞满心困惑不解时,等到那些孩子下学,便瞧见了孩子们陆陆续续冲到院子里玩耍。
    又过了片刻,那学堂里才走出来一个清丽的女子身影。
    知虞看得目光不由一怔,发觉那手里抱着书本的女子越看越像是沈蓁,只是眉眼更为成熟了一些……
    她看向身侧的男人,不待她发问,沈欲便扶住她的腰,防止她被地面的石子儿崴到脚,让她继续看。
    知虞便只得按捺下来,继续朝底下看去。
    接着,便瞧见了
    孩子中其中一个粉白玉嫩的小姑娘扑过去抱住了沈蓁的腿,喊她一声“母亲”。
    接着母女俩便牵着手,出了书塾。
    知虞目光一错不错,原想看她们要去向何处,不曾想沈蓁带着那孩子出了书塾后没走多远,恰好撞见路边一个乞讨婆子。
    路边有个婶子似乎对这婆子很是怜惜,摇头叹气,便要从盖着细布的篮子里取出一只干净馒头丢进对方碗中。
    沈蓁便在这时上前去呵止了对方。
    “离这疯子远一些……”
    那婶子诧异,“沈娘子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
    沈蓁牵住小女孩的手,缓缓与那婶子说话,“不过她在这里疯了许多年,还曾伤过别人。”
    “婶子万不要可怜她,这种人既是因为害别人才疯,那么帮她无疑是害更多人……”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远,独留下那疯婆子坐在原地疯狂流泪。
    沈蓁不认识对方,可知虞却还是在那疯婆子抬起头的瞬间隐约认出了对方。
    那是……容太妃?
    知虞记得,沈蓁从前见她母亲时,那时候容太妃脸上并未修复,一直戴着头纱无法看清真容。
    后来进了宫,沈蓁便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只怕对修复了容貌的容太妃更没有什么印象。
    问题就在于容太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又始终不开口说话,向沈蓁解释?
    她脑中浮现出太多的困惑,思绪愈发混乱。
    既不明白容太妃为什么不在后宫里做太妃反而成了疯婆子,而沈蓁为何又不在宫里做皇后,还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
    那女儿该不会也同阿宝一般……
    沈欲一边打量着她面上的神情,一边适时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不是我的……”
    知虞登时不可置信地回眸看他。
    “皇后……不是沈蓁?”
    “她自然不可能是。”
    沈欲垂眸凝着她,“皇后宫中常年空缺,之所以会有,也只是为了兑现答应一个人的诺言罢了……”
    知虞在这一刻,思绪几乎都要扭转不开。
    只等沈欲将这件事情捋顺了说与她听,知虞才知晓,在她离开后,沈蓁被另一个男人给救走了。
    沈蓁之所以会出现在宫里,并不是她要顺着她女主注定的宿命发展,而是被容太妃下了药。
    就连一头碰死的阿冉,也都是容太妃的人。
    “容太妃的确抚养过我……”
    沈欲语气古井无波道:“所以我不杀她,我只让她服下哑药,让她从此都张不开口,抹去她的身份将她丢在她女儿的面前……”
    比直接弄死她要更为残忍的事情是将选择权交给她的亲生女儿。
    沈蓁若会可怜她,也许会收留她。
    可惜沈蓁厌恶她。
    她便只能日日夜夜都活在她亲生女儿憎恶的目光之下。
    “
    可是沈蓁喜欢你……”
    她喃喃自语,似乎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
    沈蓁喜欢他,为何没有和他在一起呢?
    “那是过去的事情,我已经拒绝过了。”
    他说着,便瞧见美人眼睫蓦地一颤,随即抬头看向他。
    “是……在我离开后拒绝的?”
    男人却否认道:“是在沈蓁离开沈府之前。”
    他越说,知虞便越是错愕。
    原来那时候沈蓁会离开并不是因为自己……
    是因为……沈欲在那个时候拒绝了她?
    可是为什么?
    “我心里有了旁的女子,自然不喜其他人来打扰,阿虞还不明白吗?”
    知虞定了定心口的情绪,“你是说,你那时候便……便心里有我?”
    沈欲却替她抚平被风吹乱的碎发,缓缓道:“五色嫣并非没有解药,只是调制起来颇有些麻烦,且也磨人。”
    他不管她清不清楚这些事情,也只是兀自地将这些事情一应说清。
    “最舒服的办法便是男女交丨合……我既然见不得阿虞吃苦,又本对阿虞有心,自也是想与阿虞一道品尝那情爱滋味,与你更近一步罢了……”
    用这种方法,那是一种将极乐推向更为极乐的作用。
    作为当事人的知虞自然对这种难以启齿的快乐深有体会。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时候,剧情就已经产生了这么大的差错。
    她原还想要继续问为什么,想要问他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这一切。
    接着,她才忽然就明白,她作为一个局外人想要改变剧情,自然是千难万难。
    可沈欲作为主角,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限制,想如何改就如何改。
    他恰恰是一直不肯服从剧情,所以系统才会派她过来。
    “你走之后,我便总会想起你说想要做皇后的话,那时……我便觉得一定是我安排的太慢了,才叫我的阿虞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沈欲甚至也曾想过,那些百姓说他对大皇子不好,对二皇子好,她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忍不住回来看他们的孩子一眼。
    可这样的想法沈欲自己都觉得很是可笑。
    “所以……”
    知虞似乎隐隐猜到什么,“所以你身体这样不好……”
    “是我经常通宵达旦,忙于政务罢了。”
    沈欲淡声道:“你走后,我始终想要好好治理这个国家。”
    “我怕我一直都找不到阿虞,又怕万一世道不宁,阿虞在外面被欺负了怎么办?”
    可只要这个国家能够国泰民安,百姓人人安居乐业,那些宵小之辈盗贼匪徒自然也会少上很多很多。
    这样,即便他一辈子都找不到她,至少她遇得到危险的可能会更低一些。
    知虞眼眶瞬间微微发酸。
    她听到这处,突然间便想到自己这些年并不是每次都很平安。
    有次经过另一个小城镇落脚时,听说当地匪患十分严重。
    知虞当日便想离开,不曾想那土匪竟直接带着一群人将她所住的那片区域围了起来,只道等天一亮,便挨家挨户开始宰割。
    期间很多人都想要逃出去,都直接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知虞便只能抱着怀里的阿宝躲在地下室里,胆战心惊。
    当地的县官原也十分绝望,听闻天子推行的一些新政后在一个月前曾不抱希望地上奏过。
    一个月下来都没有什么消息,所有人仿佛都要放弃。
    可在那些土匪搜到她们母女俩附近之前,便有上面派下来的两百名铁骑赶到,直接将那些渐渐形成规模的土匪给一举剿灭。
    他的确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同样保护过她们……
    “阿虞,如果我活不过三十,只余下几年的寿命,你是不是就愿意可怜可怜我了?”
    知虞:“我……”
    她噙着泪,本能摇头,“不会的。”
    她想他那么坏,那么会欺负人。
    可怎么会因为她又是受伤又是吐血?
    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极厉害的人,他比任何人都会保护自己,所以才放心将阿玄放在他身边……
    她……自也有自己一些心思,觉得就算阿玄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一个孩子,他也不会亏待他们的孩子的。
    她便是这般笃信。
    所以,她也仅仅是想她和他都过的好,便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可是,沈欲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走向任何一条既定好的命运。
    这让知虞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很是荒诞。
    一层泪雾几乎要让她看不清眼跟前的画面。
    可男人只是冲着她缓缓伸出了手,“你若实在是不愿意……我总不能勉强你一辈子?”
    “那便只能送你与阿宝回去……”
    “我也还会继续再等下一个四年,等到阿虞回心转意那日……”
    知虞站在风口处,被那风生生刮落了一滴泪珠。
    其实她那时原本就已经要应他的。
    之所以执意要离开,也是怕抢了沈蓁的东西,怕应验了阿冉的话。
    可即便她离开了那么久,他也并没有让这一切发生过。
    反倒是她,一直为了自保,逃的很远很远。
    她忍住想要哽咽的语气,轻声道:“你先带我去找阿宝……”
    她将手放到了他的手掌心里,虽没有直接给出正面的答案,可却几乎委婉地答应了他。
    沈欲收拢五指,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他垂下眼睫答了个“好”。
    知虞忘记自己离开的时候,走走停停走了多久才来到桃源村这个地方。
    可回去时,乘着宫廷马车,却只花了几日的光景便赶到了京城。
    那个久违到让她都隐隐产生了陌生的地方。
    被送
    入皇宫后,她心急如焚地找到了阿宝,便瞧见阿宝正在庭院中和宫女们高兴地玩游戏。
    阿宝见到母亲,眼底浮现出大大的开心,跑过来抱住知虞,“母亲,你来的好慢呀,这几日都是好多漂亮姐姐陪着阿宝玩。”
    知虞俯身抱起她,心情复杂道:“阿宝喜欢这里吗?”
    阿宝笑道:“喜欢呀,父亲说,晚些时候会安排比文先生武师父更厉害的人来教阿宝,阿宝还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呢……”
    知虞:“你叫他什么……”
    阿宝老实巴交地说:“漂亮叔叔说他就是阿宝的继父,阿宝便叫他父亲。”
    知虞:“……”
    她一时间都不知阿宝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可阿宝的确生来便该是公主身份,反倒是她将阿宝带走,让这孩子与自己一起做了许久的平民……
    知虞对此并未过于纠结,只是阿宝玩了半天刚好困了,抱住她后便要睡觉。
    身后的春喜便立马将知虞引去了属于中宫皇后的凤鸾宫。
    一屋子的宫人见到知虞踏入后便立马齐声行礼,“奴婢参见皇后。”
    知虞迈入殿内的脚步不由微微僵凝,一旁春喜则笑着在她耳畔低声道:“皇后娘娘不必拘谨,这位置一直都是您的……”
    知虞便只好先将阿宝送入内殿的寝榻上,让这孩子先睡舒服。
    等过几日,沈欲做好了一些安排,便过来对知虞道:“等挑出了良辰吉日后,我便会让人宣布,阿宝是我们的孩子,只是出生时命数有碍,需要送到庵堂里度化三年方可化解……”
    关于阿宝的事情原本就在知虞心头盘亘了数日。
    见他陡然提出,她便颇为紧张地开口道:“阿宝今年四岁……”
    沈欲怔了下,兀自点头,“还是阿虞想得颇为周到……”
    若阿宝与阿玄是龙凤胎,不仅当初钦天监想的名字能对的上,且在前几朝龙凤胎都视为不祥。
    需要送到庵堂里度化的理由便更有说服力了。
    知虞:“不是……”
    她想要直接说出。
    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如今的身体状况。
    她想着上回连四岁的阿玄都能将他气得吐血,他这般不稳定,是不是忌讳着大悲大喜?
    她顿了顿,想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她晚些时候问问老大夫想必更为妥帖。
    沈欲是巴不得想要让阿宝落实了公主名分,不亏待了阿宝,也好留住她这个母亲。
    而知虞则也因为阿宝的确本该就是公主,对他所做的安排也都觉合情合理。
    两人虽然思路不在一条线上,但对这件事情却是统一的,那便是不能再亏待阿宝分毫,还要将最好的公主荣耀都给这孩子才是。
    沈欲低头发觉她似乎怀有心事,等从殿里走出来后,便让白寂将先前的事情重新捡起来去查查。
    宋家,以及那小小桃源村的一切。
    找到她人以后(),?彎?h??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直追寻到她来京城以前的所有路线。
    他怕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肯说。
    原先不令底下人查,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令她反感的事情。
    当下终于留住了她人,他自也能恢复理智,仔细吩咐底下人办事。
    白寂应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这件事情。
    这厢知虞一面带着阿宝在宫里缓缓熟悉下来,阿玄每日过来拜见她时的态度格外亲昵,同样也让宫人们一直对凤鸾宫里存疑的皇后终于打消了疑心。
    若非自己的亲生母亲,二皇子焉能如此孝顺,又亲近对方?
    且打从小公主接回宫后,不仅皇后的病好了,开始频繁露面,小皇子也变得有人气儿多了点。
    私底下许多人都偷偷传这小公主当真是个福星呢。
    宫里还有一个大皇子,知虞后来也渐渐打听过了他的事情。
    她召见过对方一回,可那孩子实在是胆小得很。
    战战兢兢地拜见过知虞后,知虞连声安抚,令他别怕。
    他既是被用来替阿玄挡命格的人,无论是单纯的迷信还是旁的,知虞都不由怜惜他许多。
    “你喜欢皇宫吗?若不喜欢,我便劝说陛下送你离开……”
    大皇子连忙摇头,“还请皇后娘娘容我栖身之所,我……我若出去了,也许就连饭都吃不饱了。”
    知虞见他可怜,也只好轻声道:“那好。”
    接着便又赠了一只荷包给他。
    “这些年,只怕辛苦了你。”
    大皇子很是吃惊地接住了那只荷包。
    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他知晓小公主和小皇子都各有一个。
    但却不敢相信剩下的一个竟然是给他的。
    他受宠若惊,说话便更是磕磕绊绊。
    末了知虞又柔声对他的内侍叮嘱,好好照顾大皇子,那内侍立马机灵地答应下来。
    等大皇子走后,知虞坐在原地都好似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宫里什么都安排好了,甚至这些年沈欲令人以她名义做的那些好事,都生生地让她什么都没做,一回来变成了人人爱戴的“贤后”。
    等她终于稍稍适应了一些时,恰好这时底下宫人告诉她,知虞回来后打听的老大夫终于带着徒弟从外面采药回宫来了。
    知虞听了这消息,便忙不迭往太医院中去找对方。
    隔了四年后,老大夫与她再度相见,不由长叹了口气。
    “他的执念果真很深呐……”
    知虞一见到老大夫人,便立马要跪谢于他,可却被老大夫立马搀扶着臂膀阻止。
    “您现在贵为皇后,万万不可对老臣行此大礼。”
    知虞道:“您是恩人,在恩人面前,并没有什么主臣之分……”
    老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她眼神仍是淳朴,出去一圈后竟也并未被世俗所污,不由感到难得。
    ()两人叙旧时,他与知虞说了些沈欲这些年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他是如何发了疯一般到处去找,又是如何自暴自弃,在一阵时日里生出过癔症,将二皇子保护的过了度。
    “有一日夜里,我循着地上的血迹进入寝殿,便瞧见陛下眼角处流出了血……也许是他在殿里撞到了头,也许是心病过重,总之,他那时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看起来很是面目可怖……”
    就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明明属于幽冥黄泉,却偏偏要行尸走肉般活在人间。
    他不肯治,也不肯看。
    只等天一亮,擦了脸又能如常上朝,身体自是虚耗的厉害。
    只是打那之后,他却再也没有那样过了。
    即便是夜里也只是无法入眠,却并未再使得殿内碎过一样东西,也不曾生出过异状。
    知虞听得心口一阵一阵抽紧,可面上却不曾表露出分毫。
    只等老大夫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她:“孩子的事情……”
    知虞这才猛地回神道:“我原是要告诉他的,可又怕他情绪变化太大,会影响身体,所以便暂且顺着他的意思……”
    老大夫点头,“也是。”
    他似乎认可了知虞可以暂时不说的做法。
    不过他倒不是出于为天子考虑什么,单纯觉得这厮蔫坏,活该要被瞒上一阵。
    知虞终于忍不住与他提及,“我这次来,还想问问关于陛下如今身体状况的事情……”
    “我想知晓,如何能治疗他这样的病症?”
    老大夫脸色颇为晦涩,“这……没那么容易。”
    知虞心口蓦地一提,随即继续道:“至少,我想多知晓一些这方面的医理,这样也好知道他平日的忌口,或是吃什么会更补一些。”
    以及多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事情,她一应都想了解。
    底下的宫人惯是害怕沈欲的脸色,知虞先前隐约听过一二,他在桃源村时虽三餐一顿不落,可在宫里时,他便是不用膳食,也无人敢阻挠他。
    这般无人管束的情况下,便是身体康健,也都会逐渐败坏。
    老大夫叹了口气,“这东西一次也说不清,皇后不嫌弃的话,往后每日抽半个时辰过来同我的徒儿们一起学习一会儿即可。”
    他说着顿了顿,对知虞颇为委婉道:“另外,皇后娘娘也可以试着和陛下交丨合一次,便能知晓一部分答案了。”
    老大夫是大夫,连给知虞接生的活都干过,对于这些男女之事他并无任何忌讳。
    知虞听了这话后,便好似抓住了一丝线索,却更是不解了些。
    但有一点的确奇怪。
    她突然间便想到与沈欲重逢后,对方便一直都不曾碰过她……
    只等到了晚上,天子身边的内侍说陛下今晚会过来皇后宫里。
    知虞霎时有些紧张。
    沐浴时,宫人替她擦干身体后,要往她身上涂抹香膏时,她忸怩
    了一阵(),彎癞??扫?
    ?香辁?箁⒊()⒊『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揉在身子上,便会使得柔腻的地方更腻于指,身子隐秘处裹上衣物后,也散发出幽幽靡香。
    连精心打理过的乌发都黑得好似柔缎,再披上一件贴身浅色的蛟绡纱裙,知虞只稍稍照了眼镜子,发觉镜子里的自己眼含春波一般……又烫到般挪开了视线。
    可当夜她睡在榻上,沈欲过来后,见她装睡,便用指尖点在她的唇瓣上。
    她眼睫颤得厉害,睁开眼,发觉他黑眸里含着戏谑在逗弄自己,更是羞红了眼角,看得人心痒难耐。
    沈欲轻笑,“今夜有两名大臣要与我商议重要的事情……”
    知虞忙撑起身道:“那你岂不是不能休息了?”
    她顿了顿,不由叮嘱他,“若后半夜能结束,明日既是休沐,早上便也别忙着早起办公了,可要先多睡一会儿。”
    对方答应下来,却只是坐在她榻旁揉捏着她的手掌微微出神,没坐上片刻外面内侍催了,他便立马起身离开。
    仿佛也只是在这空档里过来与她聚聚,仅此而已。
    知虞等他走后才发觉自己方才竟没有留他下来,光顾着叮嘱他别忘了睡觉。
    可他的确有要务在身的话,她也怎么都做不来让他放下公事陪自己的行径……
    在他们刚回宫这段时日里,忙碌也是常事。
    就连知虞适应着自己住在凤鸾宫的生活也都忙了一阵。
    期间知虞要出宫去见一见宛尘师太,沈欲再忙也都要抽空亲自陪她去一趟。
    知虞到了庵中,便将慧真师太去世前交给她的部分东西转交给了宛尘。
    “慧真师太时常提起您,还曾叮嘱过,若有缘分,我也可以到您这里来落脚。”
    知虞与宛尘师太说起在慧真师太庵堂里发生的事情,宛尘师太亦是唏嘘。
    宛尘师太道:“师父她老人家既然已经仙去,便是修行圆满了,你能送来这些东西,我心里很是感激……”
    两人说了片刻的话后,宛尘师太打量着知虞道:“阿虞的变化很大,似乎烦恼消失了许多。”
    知虞道:“也是聆听着师太的教导,许多迷茫时候,每每想到师太的话,这才找到一些出路。”
    宛尘师太笑道:“如此,为师便再送你‘及时行乐’四个字。”
    人生苦短,若总是瞻前顾后,想着幸福也许在发生过的从前,也许在还未发生过的未来,却唯独不在当下。
    那么这个人就很容易错过当下的幸福。
    知虞从前给宛尘师太便是如此心态。
    如今她若能释然,便该及时纾解心结,及时行乐。
    知虞认真地听着宛尘师太的话,心底似有所思。
    只回去路上,知虞坐上马车后,沈欲便发觉她始终一言不发。
    殊不知,知虞将老大夫的话反复地揣度着,对此始终心神不宁。
    紧接着马车一个颠簸,她注意力不集中,果真险些摔
    ()倒。
    沈欲怕她磕碰到哪里,索性将她抱在膝上。
    知虞对两个人的亲密仍有些脸热。
    毕竟四年都不曾有过过分亲密的举动,哪怕是上一次,她亦是羞得难以自持。
    如今白日便坐在他怀里,自然也叫她仍然无法适应。
    可发觉这也正是极好的时机,便突然从走神中回过神来。
    她盯着他的面颊,最终便只能就着他下巴那里,像是不小心碰到般羞赧地触了触。
    沈欲呼吸微微一窒,垂眸盯着她方才主动的红唇,眼神愈发漆沉。
    马车兀自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
    可马车内,男人捏着怀里美人的下颌,俯身将唇齿侵入她的口中。
    蛇钻入了口中,湿漉漉的,也滚丨烫。
    一点都不像是冷血动物,反倒贪婪地将她口中的香舌缠裹不休,连口涎都吐着兴奋地蛇信子一点不留地吞吃干净。
    马车行到宫里。
    宫人本能将帘子掀起一角,就瞧见马车里的美人背朝着自己。
    美人的衣襟滑到了背上,雪白的肩露出半枚吻痕,美人却浑然不知,眼神迷蒙,舌尖乖巧地舔着男人的指尖。
    舔得潮湿。
    让男人眸色蓦地黑沉下来。
    接着美人才突然发觉了帘子外的小宫女,立马面红耳赤地将沈欲推开。
    那小宫人立马慌乱地也将帘子放下。
    知虞没想到这就到了皇宫,立马面红耳赤道:“还……还给我……”
    小衣被他压在了身下,她只能掩住襟口,勉强遮住。
    这样走出去,只怕薄衣凸显出些什么来,她就没脸见人了……
    沈欲一面将小衣递给她,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
    看她要手忙脚乱地穿上时,他不帮忙也就罢了,甚至还色丨欲熏心地低下头颅。
    隔着那件衣裳,小蛇都不管不顾地将那衣服表面上凸起的玫瑰花瓣吞吃了下去。
    车上的人并没有耽搁太久,可知虞到底还是被沈欲抱下车的。
    她心里又气又恼。
    小衣是穿上了,可……外衣上却有两团湿痕,比不穿小衣还要不堪入目。
    她被放在榻上,雾眸中都被羞出些许水光,让他走。
    沈欲爱怜地吻了她片刻,又恰逢公务缠身,等走了后,知虞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勾引他的。
    这样一来,岂不是叫他白欺负了……
    晚些时候……还得再来一遭?
    知虞还是不理解老大夫的意思。
    因为沈欲并没有不方便的情况。
    相反,知虞不仅能感觉到对方涨得厉害。
    四年不见,他似乎也更为拔高俊挺了一些,连带着那里……
    隔着衣物。
    比之从前变化似乎也更大了些……
    她脸颊蓦地滚丨烫,愈是不愿再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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