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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该说的，拖了这么久，我也很抱歉。”何书瀚带着她的手在纸上继续写出下一步化简。“之前是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有点害怕你会当场拒绝。我设想了你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无数种反应，但是好像猜不到你到底会说什么做什么。”
少女的脸已经红到能滴血了。
“圣诞节的时候，想叫你出来去看圣诞树，但是你们学校要补课。当时我在圣诞树下面的许愿是，我能在新年之前跟你说。后来决定跨年的时候带你去看烟花，但是计划再次泡汤。”
那道化简的题目已经快写完了。
“现在拖到了新年第一天，好像也不迟。”何书瀚微笑。“既然新年第一天都待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
孟楹不是没听出来这人的一语双关。
化简结果是3x，停笔。
少女的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深呼吸，微微往左边倒，靠在他怀里。视线还停留在最后一步那个等号后面的3x上，心里像是被妈妈早上泡的蜂蜜牛奶倒满一样，慢慢地有甜味漫上来。
就算拖到新年第一天，那也不迟。
怎样都不晚。
何书瀚再也藏不住脸上的表情，笑着在她头顶上轻吻一下，松开手。重新站直，坐回自己的位置。
殊不知对面的三个男生已经愣很久了。
这这这……这这这！妈妈耶！我的个天娘哎！我目睹了整个过程！
虽然没有听到何书瀚到底说了些什么不知道到底有用没用的话……但是！
妈个苍天啊！
两个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何书瀚左手翻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高数课本，右手伸到桌下，抓住她的左手。
十指相缠。
少年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关节，像是在安抚那颗已经快跳出胸口的心脏。
张安乐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笔往地上一扔，然后以弯腰捡笔的借口看看对面的两个人到底在桌子下面干嘛。
好气啊。
十分钟前还是单身狗的五个人，现在突然只剩三只单身狗了。
孟楹突然把草稿本推到何书瀚面前，松开手，安心趴在桌上继续研究化简。何书瀚茫然地看着她，拿起草稿本。
3x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
【我想知道你喜欢大橘猫的理由】
何书瀚笑着提笔。
【长得像我女朋友】
孟楹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跳，突然又再次加快。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冲着他招招手。
何书瀚凑到她身边。
“大橘猫也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孟楹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重新坐好。戴上耳机，继续刷题。
少年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身体往前倾，直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摘下她的耳机。
“大橘猫喜欢我不够啊。”少年委屈巴巴地开口。“想要孟楹喜欢我。”
张安乐实在受不了了，拿出手机，愤愤地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发到空间里。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某人在我这里的备注将会被改成“小奶狗”】
赖兴恒和殷宇鹏瞄到张安乐正在刷空间，默契地同拿出手机点进空间，一刷新就看到他刚发的那条说说，差点笑喷。不敢在这么安静的场合下笑出声，只能默默捶桌。
【赖兴恒：我也改了】
【殷宇鹏：大家都改一下谢谢】求魔 .qiu.
再一刷新，多了两条评论。
【方俊：为啥改成小奶狗？我们奶狗同学怎么了？】
【何书昊：？？？】
三个人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何书瀚给孟楹把所有知识点梳理清楚之后，一抬头，发现对面的三个人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孟楹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也跟着抬头看过去。
三个瓜皮正在给何书昊和方俊添油加醋地形容何书瀚和孟楹两个人今天的过分行为，突然感觉到对面安静下来，下意识抬头看。
三个人和两个人的对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讨论什么好玩的事情？”孟楹好奇地问。
“哎哎哎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在跟兄弟聊天而已。”张安乐友好地微笑。
何书瀚冷笑一声。
对面三个瓜皮立刻缩成一团，正好隔壁桌子的学生起身离开，瓜皮们抱着自己的书和包麻溜地滚去另一张桌子边坐着。
“你知道他们在说啥吗？”孟楹看向何书瀚。
“在夸你今天很可爱。”何书瀚耸肩。
“为啥夸我可爱你还要哼他们？”
“因为……”何书瀚想抓着张安乐那群人出去暴揍一顿的心都有了。“夸你这种事情只能我来做。”
张安乐赖兴恒殷宇鹏你们三个，我记住了。
孟楹一脸嫌弃的同时又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凑近他。何书瀚眨眨眼，一下子没适应她这么主动。
“现在夸我。”孟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为啥？”
“不是你说的夸我这种事情只能由你做吗？那现在夸我。”
“现在我能夸你啥？简单的代数式经常看错，漏项也就罢了你还漏系数，带着这样的状态去考期末考，你的数学还要不要了？”
孟楹委屈巴巴地瘪嘴，重新坐好。
何书瀚观察了一阵这只大橘猫的表情，笑着凑到她耳边：“我女朋友世界第一可爱。”
少女立刻捂脸。
我的妈！这男的为什么这么……
“你说这两个人刚刚又说了啥？”张安乐嫌弃地看着这边。“先是女神凑过去，然后奶狗又凑过来，现在女神又脸红了。”
“所以你们觉得奶狗到底有没有跟女神表白啊？”赖兴恒皱眉。
“我觉得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跨年的时候，你们记得不，奶狗跑过去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就是给孟楹打的。你看，跨年的时候打电话，一起倒计时，总得说点什么吧？难道只有一句‘新年快乐’？”殷宇鹏接话。
“有可能。”张安乐点头。
“所以你们在跟我哥说什么？”何书瀚的声音突然传来。
吓得三个瓜皮差点叫出声。
“你你你！”张安乐吓得浑身哆嗦，转身看着他。“你咋突然站在这？你不是一直坐在孟楹身边的吗？”
“她去厕所了。”何书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趁着这几分钟，最好赶紧承认自己都说了什么，不然等我回去之后……”
瓜皮们对视一眼，同时选择坚守秘密。
反正你回去之后也揍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