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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胃里却凉到心肺，苦至骨血。
……
周子佩开车来到星河天府，快步走到二楼主卧。
他突然想到陆嗣音前不久猝不及防打过来的电话。
半晌未开口的沉默，细微颤抖的呼吸，和隐隐低落自责的语气。
她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
周子佩拉开抽屉，看见里面完好无损的药瓶。
自己当时急于掩饰，随手扔了进去，以为她被他骗了过去，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他拧开标着“维生素”的瓶盖，一股脑全倒在了桌子上。
这些药是他曾经一颗一颗装进去的，有多少，喝了多少，还剩多少，他记得很清楚。
周子佩嘴唇微颤，像小学生数数一样算过去，的确少了一颗。
陆嗣音偷偷拿走一颗，所以她知道了自己的病，才会那么问，才会表现出自责愧疚来。
还有这纽扣……
周子佩心里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越来越强烈。
从始至终，蝶音就是陆嗣音，她也没有失忆。
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周子佩收敛思绪，点开。
“周爷，查出来了，我已经发到了你邮箱。”
周子佩挂了电话，来到书房后查看周日刚刚发来的邮件。
设计师光曙是六七年前开始在国际上出名，以一次比一次令人惊艳的作品震惊国际时尚界，逐渐稳固自己在时尚界的地位。
最近几年，光曙的作品已经很少，一年至多一幅，有人猜测光曙有意退隐。
关于最新作品，至今没有确切消息传出来。
不知道陆静姝如何得到的消息。
周子佩打给陆静姝，问道：“制作这纽扣的是谁？”
做工精巧，雕刻精细，一定是国际上盛名工匠。
陆静姝沉默几秒：“等一下。”
周子佩静静等着，那边传来些许动静，接着是键盘声。
“发你了。”
“谢谢。”
周子佩看一眼手机，让周日订了机票后，只从卧室拿了一件外套，也没收拾行李，就这样匆忙往机场赶。
……
陆嗣音看到周子佩发来的信息时，已经是晚上。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出去一趟，等我回来。】
是要出远门吗？
陆嗣音犹豫一下，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也打不通。
应该还在飞机上。
她歇了心思，目光落在面前的电脑上。
电脑是她自己简单组装的，功能有限，不能联网，至少可以敲敲代码。
不能提前透露交易地点，也不知道能不能黑进联邦政府系统。
这个想法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但联邦政府系统防火墙可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还有反追踪功能，稍不注意就会成为一个透明人。
所有位置信息立马便会出现在柳辰安电脑上。
陆嗣音犹豫着，始终不敢冒这个险。
虽说这五年她无师自通，成了一个黑客，但却对自己的实力毫无概念，黑进联邦政府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
可若是不找到交易地点，陆家就无法提前计划部署，如此被动对他们不利。
要不要冒险……
陆嗣音面色凝重，眉头越皱越紧，嘴角纠结抿成一条直线。
许久，还是下定决心，手指放在了键盘上。
实在不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只要她逃的够快，就不能被追踪到。
陆嗣音想好之后，如深沉黑夜般的眸光落在屏幕界面上。
幽幽荧光照亮半张脸，切出刀削般精致的眉眼，唇角越抿越紧，额间渐渐冒出一层细汗。
陆嗣音无心理会，全神贯注注意着对面系统的动向。
突然，她睁大眼睛，随即脸色骤然沉凝，要往回退的想法消失，反而直接正面刚了上去。
因为她突然发现有其他人也在试探联邦政府的防火墙。
第327章：抗姐一把
同一时间
陆静姝嘴里咬着一根烟，一条腿盘在沙发上，一条腿自然垂落，神色懒散地看着电脑。
小幅度晃悠的小腿蓦然停滞，陆静姝脸色微变，缓缓眯起眼。
刚想吸口烟提神，眼前出现一条苍劲有力的手臂，下一秒嘴边一空。
楚冕手指间夹着徐徐燃烧的香烟，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散发着淡淡清香，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只听他嗓音含笑：“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陆静姝目光继而又回到电脑上，说：“这烟是有清肺功能。”
楚冕不为所动，摁灭在烟灰缸里，俯身看见她电脑上字符极速闪烁跳动，看着都令人紧张。
“在干什么？”
陆静姝淡淡道：“和另一个人拼手速。”
楚冕见她眼神逐渐变得认真，眉梢微扬，不免诧异，能让S露出这种表情，对方是什么人？
……
陆嗣音同样也好奇，和她相互试探，似乎抱有同样目的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能再和这人耗下去了，若是被联邦政府察觉，他们都得完犊子。
陆嗣音想着对策，忽而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嘴角扯出的弧度，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狡黠。
白白送上来的人头，既然撞上了，可别怪我坑你啊。
陆嗣音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输入指令破解联邦政府防火墙，直直正面刚上去，也不怕联邦政府发现。
对面似乎迟疑了两秒，接着和她一起破解，两人合力，事半功倍。
这个时候联邦政府总部大楼估计已经响起了警戒声，程序员发布反追踪的指令也需要时间。
陆嗣音急得满头大汗，敲键盘的手都快出残影，令人惊喜的是，另一人和她出乎意料地配合默契，实力也不俗。
不久，她眼里迸发出惊喜，防火墙已经被攻克，然后卡着被反追踪标记的那0.01秒，从庞大信息库里调出这次任务有关信息，一股脑全部窃取，最后溜之大吉。
直到电脑屏幕归于平静，她宛如死里逃生，缓缓吐出一口气。
最后为了迷惑联邦政府，将线索特意放在了刚刚那人身上，做自己的挡箭牌。
虽然缺德，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陆嗣音双手合十，对天不怎么有诚意地忏悔。
别怪我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那人没发现我做的手脚。
“艹”
陆静姝低低爆出一句脏话，脸色无比难看，眼底的冷意快要化为实质，恨不得现在就将刚坑了她一把的人暴揍一顿。
对面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跑这么快，眨眼间就没了踪迹，消失一干二净，她差点儿都以为刚才那出合作是自己的错觉。
楚冕被她吓到，这是……怎么了？
陆静姝绷着脸，一看就是心情差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