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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什么对不起，肯定是没有什么用的。
玄亦宸也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曾经了。
“老四，朕有件事情，恐怕还是需要让你知道。”
“父皇请说。”
“朕，打算让你母妃，上位。”
玄亦宸微不可见的颦眉。
“皇上，此事还是需要慎重点儿的好。”
柳若楠在一旁说道。
如果明妃真的上位了，那白左以后岂不是会成为太子，那留给玄亦宸的空间，可就更小了。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让你们母妃做皇后，难不成还不愿意？”
玄明正有些意外。
自己让他们的母妃做皇后，居然都不肯，还有些犹犹豫豫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父皇，做皇后，乃是一件大事，需要深思熟虑的。”
柳若楠一再阻拦，让他仔细的想想。
“朕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其实从他的决定就能够看出来，玄明正因为玄亦宸救了他的事情，对他是真的上了心。
“父皇，儿臣救你，并非为了其他什么，只是希望父皇能够回来罢了，母妃……”
“朕知道你的意思，朕心意已决，朕啊，亏待她了这么多年，现在既然好了，朕当然是要好好对她的，朕决定了，等苏宁柔处决之后三日，就封明妃为皇后！”
这可糟了，她这算是好心办坏事儿了么？
没想到救了皇上之后，便宜的人居然是明妃。
玄亦宸侧头示意了一眼，柳若楠便不说话了。
她心里慌张的很。
有一种秘密，叫做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她还是需要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一切。
只是，这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回到王府之后，柳若楠就去找常七了。
“师父。”
她将门打开，将常七给拉了出去。
当初白左肯定就是隔墙有耳，所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还不如直接在外面，声音小点儿，她倒是想要知道谁还能听着。
“丫头，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师父，有件重要事情，得同你说说，杨夫人不在，你便替她拿个主意的好。”
常七近日是两头跑，不过他机警的很，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听了柳若楠说的话之后，陷入了沉思。
“师父，这件事耽搁不得了，如果明妃真的成了皇后，第一个开刀的，肯定是王爷，她现在只是一个妃子，倒还不是多厉害，要是成了皇后，那可不一样了。”
她分析了利弊，更是分析了明妃上不上位的后果。
这两种情况，无一例外，对他们没一个好的。
若是这个消息真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带进坟墓倒是还有可能。
然而……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柳若楠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师父，这件事，必须要拿出个解决的方案了。”
“你若是告诉他，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后果？”
“想过，再不济……也就是他选择江山，起初我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真的经历了，才发现是多难，这甚至是一种奢侈。”
她下定决心，才会在这儿。
“若是你要说，为师觉得，就说吧。”
常七面色严肃。
柳若楠歪着头，轻声说道，“师父，为何？”
“你都拿定主意了，来问为师原因，这不是闹笑话么，说实在的，你若是想说，师父绝不会拦着你，若是曾经，肯定会好生的想着，毕竟现在情势不同。”
常七看的明白的很，这丫头就是为了求个心安，所以才来假装询问自己的意见。
柳若楠失笑，既是下定了决心，那就还真是要有个结果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柳若楠就发现玄亦宸还没回来，也不知去哪儿了。
“娘亲。”
安生和乐生扶着她的肩膀，站起来。
“乖。”
“亲亲。”
乐生凑近她，在脸上亲了一口。
等玄亦宸回来的时候，发现屋中的拉住还燃烧着。
而床边，柳若楠倒在中间，左右是自己的两个娃，还没睡着，反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怎么可以在这儿打扰你们娘亲呢？”
他将孩子给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摇篮中去。
他正要将柳若楠给放正的时候，她却突然惊醒。
“你回来了？”
“是不是吵醒你了？”
她眨巴着眼睛，摇摇头，“没有，我在等你。”
柳若楠可怜巴巴的盯着他。
“担心我？”
突然。
“咕——”
一声脆响，柳若楠的脸红了。
“你又没吃饭？”
他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
她再点头，晚上的时候，心里烦的很，一直在等玄亦宸，所以也没有吃饭。
现在他回来了，谁知道这肚子竟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这肚子里可还有一个人。
他连忙叫管家去做了一碗面。
“你去哪儿了？”
“预备军那儿。”
“你怎么去那儿？”
“那你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两人都在打哑迷。
“听话，不要想太多。”
玄亦宸劝解着。
“不行，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铁了心的要说，绝对不能改，不然又不知道会弄到什么时候去。
“好，那你说。”
她盯着他的脸，双手捧住，“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嗯。”
“你听了之后，要镇定。”
“好。”
“你……不能出这个门。”
“我答应你。”
不管怎样，就算是再生气，只要不出这个门，那就好。
柳若楠鼓足勇气，然后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我害怕明妃成为皇后，不单单是因为她不是你母后的原因，而是，你根本就是……就是……”
前朝的遗孤。
这几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想说，我不是皇子么？”
对面的人突然说了一句，柳若楠愣住，“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你是前朝遗孤的事情了？！”
玄亦宸用了很短的时间，消化了自家夫人说的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不是皇子，所以他要为自己和楠楠做打算，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和“前朝”有关！
他很快的就平静下来，现在不能让自己的夫人知道，他其实并不晓得这件事情。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若是自己装出了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话，那楠楠定会是担心的。
“这件事情你瞒了我多久？”
“也就也就几个月吧。”
柳若楠的眼神四处转着
玄亦宸立刻就明白了她这副模样的意思。
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的？”
柳若楠一直都是守口如瓶，杨夫人更不可能会告诉他。
那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他都知道了，为何还要瞒着自己？
这撒了一个慌，是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的。
玄亦宸只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道，“就是曾经你们说话的时候听到的。”
“你撒谎。”
柳若楠直接拆穿了他。
刚刚同他说话的时候，玄亦宸的眼神多了一丝不自在，而且不由自主的拉住她的手。
这是撒谎的表现。
他怎么就忘了自家的夫人聪明的很？
没有办法，他就只能换了一句话。
“当初你说明妃不是我的生母时，那时候我便已经猜到了，若她都不是真的，那父皇定也不是我的父皇，所以我自然是有另一重身份的，只是不过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猜中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表现的很坦然，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神更是真挚的很。
柳若楠这才信了。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就落了地，她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说，甚至想了许多种他知道真相之后的模样。
然而偏偏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表现出的是最淡定的模样。
“那你呢？你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她靠在了玄亦宸的怀里，等着他的一个答案。
人总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想要去怀疑其中真正的原因。
想要知道其中最真实的模样，但是真的知道了之后，却又心惊胆战起来。
在想知道的时候，又害怕另一种结果，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不知道另一种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模样。
玄亦宸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冷静的模样，仿佛他真的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一般。
想必这件事情杨夫人也是知道的。
现在他反倒是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
他到底是怎么会成了明妃的孩子的。
只是刚刚撒的谎，现在已经不能再多说了。
身后的摇篮中还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他的选择，原来还真的是一个未知。
楠楠，你在担心的同时，我又何尝不是？
这段时间为了此事，他整日都在预备军之中，军营中的那些人早就是他的死士了。
有了他们，便是自己的一种保障。
现在，若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怕是只能等着杨夫人醒过来，到时候亲自去问她了。
毕竟她是从小就呆在自己身边的人，知道的事情，只怕是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一切像是刚刚快真相大白了，却又仿佛是扑朔迷离起来。
如今看来，这计划又要推迟一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