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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肉之痛，是来的最快最简洁的方法。
“明天我要进宫，你要去吗？”
柳若楠重重点头。
她当然要去。
翌日一早。
柳若楠和玄亦宸就去了皇宫。
对于她的出现，那皇上看着有些别扭似得。
她抓住了这点儿的小小的动作，等早朝结束之后，就厚着脸皮去了御书房。
“柳若楠，你怎么来了？”
“父皇这话说的，若楠莫非是有事才能来吗？父皇会皇宫了这么久，也很少来皇宫看看，父皇的身子如何了？”
“朕的身体好得很，没什么大碍，也就多谢你的挂心了。”
“父皇这说的什么话，当初王爷将父皇给救回来的时候，父皇都是消瘦的，这不，若楠就想着送点儿什么给父皇补补身子，想来想去啊，也就只有这人参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百年人参，王爷更是想着将这交给父皇。”
若镜将盒子拿了出来，里面的人参看着都知道年份不小。
“说吧，你想做什么？”
“父皇，你看，这又是误会我了吧，既然东西也送到了，那若楠就先行告退了。”
柳若楠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是想要东西的模样。
这无欲无求的就要离开。
玄明正当然也没有阻拦她。
等她出去之后，他看着这人参，来回走动。
“皇上，你可又是觉得有些烦恼了？”
那公公上前，恭敬问道。
“朕确实是疑惑的很，你说说，这好好的突然送了人参来，而且也不是要什么奖赏，这柳若楠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当初是四王爷和王妃将您救回来的，杂家觉得这四王妃和王爷，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玄明正若有所以的点头。
“公公，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但是这皇位是绝对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的手中的。”
“杂家明白皇上的意思，就是过不去这心里的那道坎呗，现在皇后娘娘是誓要那白左登上这太子之位的，所以皇上也在为难此事。”
“你对此有何看法？”
“皇上，杂家认为，这四王爷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王爷，哪怕当初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可是后来却也还是为了皇上拼尽全力，更是独自将皇上给救出来了，甚至王妃还被人给抓了。”
“哪怕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杂家觉得也不该将事情做得太绝，皇上莫不是忘了王爷还北上南下去治水和抗旱吗？这功大于过，若是皇上真的让他命丧皇宫，只怕是......会落人口舌不说，还会失了民心啊~”
玄明正这权衡利弊左右都不是。
“朕是皇上，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何况皇后如今也是刚刚找回了这亲生孩子，失而复得，朕不可能还对他否决，而且，朕发现有一件事不对劲......”
“何事？”
“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否则，朕的血怎么会都融合？”
他的言外之意，不是说玄亦宸让他多为难，而是说居然有人会在这水里动手脚。
那就说明是有人在维护玄亦宸的。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知道一切，而且距离他十分的近，潜伏在他的身边。
“皇上，此事也有可能是皇上近日操心的后遗症，想必是不碍事的，杂家倒是觉得皇上这两日还是多培养培养这白左才是，若是日后他真的继位皇上，可是需要好好的带着的。”
“朕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朕还有一件事，前两日秘密将杨梦生给抓了起来，想必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朕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严加看管？”
“皇上，杂家觉得不如由他们去吧，毕竟这杨梦生，也并非就是王爷的人，若是皇上现在说自己将他给抓起来，肯定会得到质问，还不如将此事推到皇后娘娘的身上，由此一来，皇上也能够做个两全其美的中间人。”
玄明正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另一边。
“王妃，现在我们怎么办啊？”
“当然是去皇后那儿了，你难道还没看出来，皇上已经对我心生嫌隙了，这人啊，救了还不如不救，这狗咬吕洞宾，就会反咬一口。”
柳若楠默默地吐槽了两句。
“那王妃，我们可要去皇后娘娘那儿？”
“先去和王爷汇合再说吧。”
玄亦宸就在大殿外面等着她。
“怎么样？”
“就那样，杨梦生肯定被他抓了，不然也不可能对我的眼神闪躲。”
玄亦宸微微颔首，现在他还真没什么法子，能够将杨梦生给大张旗鼓的救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劫狱，而且不可能是现在。
“你说，可有什么好办法？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皇后？”
她还是有些想去看看皇后的，这人实在是可恶的紧，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就要赶尽杀绝么。
玄亦宸沉吟半晌，直言道，“走，去看看吧。”
白左还在这皇后的宫里，二人品茶闲谈，好不悠闲痛快。
“皇后娘娘，四王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
皇后惊疑了片刻，可是旁边的白左反应很快。
虽然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张纸已经捅破了，但是该避嫌的时候，他还是得躲躲的。
进这凤宫后，皇后也并未站起来。
“母后。”
“老四，你怎么来了？”
“母后这话说的仿佛儿臣不该来一样。”
明明是心里都已经清楚了的事情，却还是要打哑谜。
柳若楠在一旁看的就差没将这白眼儿翻到天上去了。
还是若镜小心的碰了她一下。
哪怕是表面上，最后的祥和，也应该伪装到位才是。
“母妃，看你的气色不错，莫不是最近太医给的药很好？”
“原来这儿还有一个人啊。”
皇后说的话都是讽刺的意味，听的这怀了孕的柳若楠火气大的很。
“呀！”
她故作惊讶，继续道，“这太医是那门子的庸医！”
“母后你这疯病好了，可是眼神却不好使了啊！”
“你！”
皇后怒拍石桌，猛然站了起来。
“原来母后看得见若楠啊，瞧瞧，若楠不会说话，让母后生气了，母后，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柳若楠说的无辜，就像刚刚真是什么无心之举。
“母后，你怎么同若楠这般计较？”
加上玄亦宸说话，皇后就只好坐下来，侧身看着另一边，眼中都是不满。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好好的，怎么来本宫这凤宫了？”
“母后，难道儿臣现在来着凤宫看看你，都是一种奢侈了？”
玄亦宸反问道。
“本宫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这宫里没事儿，就还是少来的好。”
“母后成了这皇后，就变得有些像苏宁柔了啊。”
“你什么意思？”
皇后皱起眉头，盯着他。
“母后可能不知道，当初儿臣将这玄启光给送回来之后，父皇现在还将他放在天牢之中的，不过，儿臣也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在半路上，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死者，正是苏宁柔。”
“什么？！”
不光是皇后愣住，旁边的柳若楠都傻眼了。
这件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这苏宁柔不是被送走了么，怎么会在半路上死了？
“到现在，恐怕除了本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儿臣刚好又知道这凶手是谁。”
“谁！”
“是本王的弟弟，母后应该知道这凶手是谁了。”
他说话点到即止。
这不过是为了给皇后提个醒罢了。
想要告诉她，不要想着其他什么歪心思。
若是和别人合作，那也得有命去合作才是。
“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母后，儿臣一直想着，你若是儿臣真正的母后，该有多好，不过这都是奢望了，儿臣也很庆幸你今日做的决定，至少让我不迷茫了。”
至少他已经能够分清是非，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
然而皇后还是在装傻，似乎是想要将这装傻进行到底了。
当然，也有可能一切都是为了几天后的宫宴。
到时候，玄亦宸就会彻底消失在皇位的竞争者之中，然后她吃了这么多年苦的孩子，能够上位成功。
“母后，若是心病没好，那还是需要吃药的，儿臣今日来，也不过是想瞧瞧你，突然发现，居然没有好好的看过你。”
没能够发现你最开始的嫌弃与不满。
这样，也许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不会这么的难过。
玄亦宸勾起嘴角，站了起来，将柳若楠给拉了过来。
“母妃，既然也来看过你了，那儿臣就先离开了。”
他们作势要走，可是那心里却免不得的还是带上了一丝期待。
最终，直到他们走出了这凤宫，身后的人也没有传来半句话。
“王爷，又心软了？”
玄亦宸举步走着，看了一眼并不刺眼的太阳。
低笑起来。
“这怎么能说是心软呢。”
这不过就是一个机会。
一条路面前的两个机会。
其中一条路，是生路，另一条，是万劫不复的路。
他正站在一个十字口上，最终，选择了有阴霾的那条路。
并且走的速度不慢。
玄亦宸拉住身边的人的手。
坚定的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了一句，“楠楠，今夜，你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