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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东离不远的地方,一支小型队伍正在靠近。
马车上忽然探出了一个脑袋,上面坐着的,无非是个七品芝麻官,此刻却是恭敬的看着旁边跟着车队的人,“将军,这快要到东离了吧。”
那人瞥了他一眼,为他这样怂包的气势感到烦忧,“我说了,现在我是梁实,不是梁忠国,你记住了,不要对我这副模样。”
梁忠国应了舍车保帅的话,他寻了个听话的小官来,自己也化身成了一个小将,跟着他们到了东离,这一路上,他都在不断的说着,让他不要害怕,可是这骨子里带着的气息,始终让这小官对他畏惧的很。
“将军,我……”
“你要是再这般,那就要想好回去之后,被皇上处决吧。”
陈秋一愣,连缩回头,害怕的打紧。
“继续,今夜务必抵达东离皇宫。”
——
东离皇城,客栈之中。
若镜有些焦急的在屋子里打着转儿,常七眼睛都看晕了,“若镜丫头,你在转什么啊,老夫这眼睛可都要被你给转花了。”
“哎哟,常七师父,难道你就不担心吗?你又不是没有听到王爷说的话,这次中秋,可是鸿门宴啊。”
若镜是担心柳若楠的安全,这一个都还没出来呢,王爷竟然又去宫里不回来了,她属实担心的很。
常七在旁边,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你是信不过若楠,还是不相信你家王爷?玄亦宸如今的武功,别说是上次的杀手了,就算是来是个一样的,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三个月的时间,也许一晃就过去了,可是有人却是发了狠的精进自己的武功。
玄亦宸同白左过招,当初白左还能匹敌一会儿,可是现在,一招,一招就会倒。
“常七师父,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就这般不管啊,你坐在这儿,难道就这么心安么?常七师父,你想想办法啊,我想王妃了,而且宫里这么险恶,万一她被人欺负去了,该怎么办啊。”
若镜都开始摇晃着他的手了,常七闭着眼,“行了,丫头,不是老夫不去,而是我们不能去,没有到时候,若是你现在去了,关心则乱,反而会捅出篓子,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等玄亦宸给我们发信号,我们再去接应,难不成你忘了这贵妃的事儿了?”
一谈到此事,若镜就哑然了,她自知理亏。
在玄亦宸将武湘和言言送走之后,常七亲自去的,可是若镜竟然也偷偷跟着,险些就被发现了。
此事常七瞒着,并没有告诉别人,只是让她得长个教训,现在竟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若镜叹了口气,站到窗子边上,目光游离,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队军队上,而带头的,正是史仁。
她看过去时,他正好要抬头,若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蹲了下来。
常七挑眉,“丫头,你怎么了?”
“史仁,太子的贴身侍卫!”
她认得他,在天庄的时候。
常七放下茶杯,走到窗户边上,谨慎的向下看了一眼,连皱起眉头,“肯定是宫里的人怀疑了,将这人皮面具赶紧戴上。”
常七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药丸,捏开,抹在了她的手臂上。
史仁沉默的看着被打开的窗户,这家客栈上,刚刚有人在看他。
“上去看看。”
听到上楼的声音,若镜还有些紧张,常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若镜深呼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才去将门给打开,看到门外的人时,免不得的装作受了惊吓,“你们这是?”
史仁环视屋子一圈,微微颦眉,“可是你在窗边观望?”
“观望?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史仁推开她,竟是直接进了屋子,常七躺在床上,剧烈的咳了咳嗽,“燕儿,是谁啊?”
若镜立刻反应过来,将史仁他们作势要赶出去,又连忙道,“是店里的小二。”
史仁看了过去,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中年人,不禁皱起眉头,“这是谁?”
“家父身体不好,屋子里需要通风,若是哪儿冒犯公子了,可真是抱歉了。”
史仁盯着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退了出去,“打扰了。”
等关上门,还能听到若镜故意说的话,“爹爹,你没事吧。”
“没,没事,燕儿,我老了,你不用管我的。”
史仁将怀疑压在心中,若是正常人,不会躲避才是,可是那窗前明明有人再注视他。
“你,监督这对父女。”
他随意安排了一个人,便又去街上了。
说是奉了皇命要检查,实际上是看看有没有天堑和无忧的人,提前渗透进来。
常七站在窗边,冲着若镜摇头,坐到凳子上,沾了水写字。
有探子在盯着。
若镜面色发难,又是她自己险些出事。
常七再写了些,忍耐住,晚上动手。
她重重点头,这下,客栈也是不敢出去了。
太阳渐落,一支队伍,进了东离的皇宫。
连墨亲自去迎接的,让他们住下。
“多谢太子殿下招待。”
陈秋在路上经历了以死要挟,现在手也不抖了,说话也不谦卑了。
连墨低笑,“客气,明日就是中秋,请各位暂且在此住下,明日便能面见父皇了。”
他退了出去,这天堑的人已经到了,无忧的人,怎么还没来。
又等了许久,天黑后,这无忧的人才姗姗来迟,一阵寒暄之后,连墨安排他们住下,便去了皇上的寝宫。
“父皇,他们都来了。”
“可有带上多余的兵力?”
“没有。”
连叱转过身来,有些疑惑,“没有?”
确实没有,他让史仁去查看了一番,不曾见到多余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墨儿,你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他们明明已经知道这次乃是鸿门宴,却不动声色的来了,甚至没有带上多余的兵力,就像是在告诉他们,他们压根不知道此事一般。
“难道,他们还有后手?”
“你去派人,将进东离的路都封了,若是真有意外,便让预备军与之匹敌,竟然他们敢来,那就不会再让他们回去!”
“是,儿臣明白了。”
连墨向外走,正好和来的连驰晟打了照面。
后者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父皇。”
“怎么样?”
“儿臣在距离皇城四十里外的地方发现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驻扎在那里,看穿着,应该是无忧人。”
连叱是皇上,向来不会将一件事只交给一个人去做。
他让连墨去的同时,也让连驰晟去了,只是前者没有发现异常,可是自己的二儿子却走的更远,发现的更多。
如果说是计谋,连驰晟比连墨优秀的多。
“驰晟啊,明日,可就要多靠你了,这墨儿的心计还是不够,同你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儿,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够和睦相处,共创东离盛世。”
他知道自己亏待这二儿子,不过也没有办法,这皇位,始终还是连墨的,只希望他能够辅佐墨儿。
“父皇的意思儿臣都明白,既然无事,儿臣就先退下了。”
连叱点头,转身便又是坐了下去。
“皇上,夜深了,今日您要翻谁的牌子?”
今夜,他该去哪儿歇息呢?
连叱忧心的揉了揉眉心,“罢了,朕去皇后的宫里坐坐。”
符羽浣压根没有想到皇上会来,眼看着就要歇息了,人来了。
她匆匆收拾了一下,便出去迎人了,“皇上,夜深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朕这不是到你这儿来了么。”
符羽浣失笑,心里却是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贵妃没了,他没有心情。
她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子边上,“你眉间带着忧愁,可是为了明日烦心?”
“是啊,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皇后,你说,朕坐的对吗?”
他从计划此事以来,并未告诉皇后,就是连墨都没有告诉自己的亲娘。
现在事已成定局,竟是到她这来,想要听听她的意见,未免有些讽刺。
符羽浣轻轻呼出一口气,“皇上总觉得东离在三国之中,是最后一个,心里难免的不平稳可是本宫觉得,这日子并没有比想象中的差,你想想,东离虽然比不上天堑和无忧,可也算是国泰民安,这民间的一些交易,也是他们自愿的,可是皇上的这个决定,不成功便成仁,若是败了,这面临的将会是什么下场呢?”
连叱到她这儿来,无非是觉得她能安慰他,结果这尽是说的胡话。
“你这是在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这哪是灭自己的威风,皇上,你认真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听国师的话,让柳若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这不都是一个道理么,前些日子,你对国师突然冷漠的很,本宫也是看在眼里,虽然他的言语和行为,似乎是有失常理,但他总没有害过东离,你不该如此绝情的。”
连叱猛地站了起来,蹙起眉头,“朕不是来听你替他说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