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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坪村。
李家村夜壶佬密室山洞地穴囚禁女子的消息,如同龙卷风般瞬间席卷十里八村。
以长坪村和李家村为中心点,辐射到周边十里八村,短短一两日的功夫里,来长坪村和李家村走亲访友的人突然就暴增好几倍。
尽管这时候已经赶上秋天第二季稻谷收割,以及疯狂捡棉花的农忙季节,但这些走亲访友的人却只增不减。
有的人更夸张,白日里忙着在家干农活,等到夜里收工之后还要喊上几个人一块儿来长坪村和李家村的亲戚家串个门,听一听八卦,喝两碗茶,再砸吧着嘴心满意足的离去。
而主人家呢,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似乎这种轰动的大事件就发生在自己同个村子里,当事人还是自个经常打照面的,隐隐中也觉得自个在这场捕获行动中参与了一脚,给予了一个镜头似的。
伴随着这种‘热潮’,一个小道消息却不胫而走。
村头巷尾,田间地头,猪圈旁菜园地的瓜秧跟前,但凡有人的地方都在谈论这件事。
“这段时日最好不要去后山山冲小黑屋那附近拢松毛!”
跟李家村搭界的田埂上,长坪村的一个妇人正跟李家村的一个熟悉的妇人拉家常,说话的是长坪村的那个。
“为啥不能去那块拢松毛啊?那块的松毛可好了,地上厚厚一层,随便拨拉几下就是满满一板车呢!”李家村的那个妇人问。
长坪村的这个又说:“陈金红的尸身还停在那小黑屋里,没下葬哩!”
李家村的那个惊讶了,“咋还没下葬?之前不是说拉回去的隔天就下葬了吗?”
“那是外面人传的。”长坪村的这个妇人连连摆手,瞅了眼四下,凑到李家村妇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也不知道嘀咕了啥,可把李家村这妇人吓坏了,手里拿着的菜篮子都掉到地上。
“她舅妈你可别瞎说,还有这样的事儿?听着渗人哩!”李家村那个揉着自己手臂上的汗毛一脸埋怨。
长坪村那个撇撇嘴,“可不敢瞎说,小道消息,从老杨家那边流出来的,能有假?怪不得这两日遮遮掩掩的,昨日傍晚擦黑的时候有人看到一辆马车悄悄停在杨华忠家院子门口,下来两个人,一个老的,一个年轻些的,手里都拿着医药箱子呢,吓人哦……”
……
李家村的妇人捡起地上的篮子,顾不上野菜还没挖满就扭着大屁、股屁颠着跑回了李家村。
李家村村口原先李大善人家的宅基地改造成的晾谷场上聚集着一堆男男女女在那里晾晒稻谷和棉花。
大家伙儿歇息的当口摘下头上的麦草帽子拼命扇着风,口中谈论的也是夜壶佬的那些事。
只见这个妇人神色慌张步伐匆匆跑过来,有人就笑着高声调侃:“嫂子你跑那么急做啥?是夜壶佬在后面追不?”
“追你个死人头,你全家女人都被夜壶佬追!”妇人气得不行,还没站稳就破口大骂,骂完还连往地上啐了一口,提到夜壶佬这个名字都晦气。
“这女人是被疯狗咬了吧,咋上来就咬人呢!
”
调侃的人咕哝了几句,也不敢再去火上添油。
而这妇人啐完,立马就拉了旁边几个要好的妇人神色紧张的说起了先前的听闻:
“我跟你们几个说啊,这段时日千万千万不要去后山山冲那块去,进山宁可绕道都不要走那块!”
“为啥呀?”
“陈金红的尸身停在那小黑屋里还没下土呢!”
“啊?都好两天了再不下土不就臭了吗?”
“啥叫不就臭了?之前在石室里找到的时候就烂了半边脸,我那当口就在边上看着呢!”反驳的汉子刚好是那天跟着李甲下石室的村民中的一员。
妇人们齐刷刷往汉子这边看了一眼,之前那个妇人接着道:“那会子烂了半边脸,这会子指不定全身上下都烂了。”
“都烂成一滩臭水了,为啥老杨家不赶紧下葬啊?之前不是说隔天就下葬了吗?”有人捕捉到了重点。
先前跑回来报信的妇人就等着有人能发问,立马瞪大了眼一脸惊恐的道:“我刚才听到长坪村那边的人说,下葬是假的,老杨家从镇上医馆请了老大夫下来,那个老大夫同时还在县城衙门里做仵作。”
“仵作?仵作是啥?”
人群里都是些清水镇都没咋去过的汉子和妇人,很多人的见识狭窄到让人害怕的程度。
但人群中同样也有一些人的知识面要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仵作?不会吧?老杨家请仵作来做啥?难不成还要给陈金红尸检?”
有人惊恐的嚷嚷了起来,这下明白的,不明白的,全都一股脑儿明白了。
一张张在日头底下被晒得红通通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先前那个回来报信的妇人又说了:“小道消息说,老杨家怀疑凶手不是夜壶佬,另有其人,于是请了仵作过来尸检……”
至此,整个晾晒场上的男女老少都停下了手里活计围拢到这边来听热闹,甚至连里正李甲都被吸引过来了。
他背着双手站在人群外围,不好意思叫大家给他让条路,只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
“……听说那仵作还真有两下子,好像在尸体身上当真发现了点啥,据说循着那东西好像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呢……”
“真的啊?这也忒神了吧?”
“那东西到底是啥啊?”
“不知道是啥,人没说,不过说是女尸紧紧拽在手里的,八成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啥证物。”
“天哪……这叫啥?这叫苍天有眼,因果报应。”
“没错,做了坏事就算别人不晓得,老天爷,还有顶头三尺的神明看着呢,这就是报应!”
大家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谴责起那个凶手不得好死,同时又感叹这仵作的厉害。
先前那妇人又说了:“那个陈金红年纪轻,才刚刚到三十岁呢,生前据说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老杨家休掉。